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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春_神婆阿甘【完结】(82)

  柯老四围在一旁:“年轻人,有些事还是要节制......”

  杨七郎说道:“也不怪我,那个轻语楼新来的几个姑娘,当真水灵,我一看就走不动道,恨不得死在那榻上才好......”

  柯老四老脸一僵,背过身去。

  桑落点点头,收回手:“不是什么大毛病。你过去买的那些鞭,现在都可以用上。也别一口气补太多,一个月补一次,一次二钱即可。”

  杨七郎嗳了一声,搓搓手又问:“其实,我想问问,那个、那个油能不能给我来一瓶?”

  桑落抬头看他:“怎么了?”

  “就是想要——”他嘿嘿一声,“强上加强!”

  李小川和夏景程两人对视一眼,撇了一下嘴:真是不知足的家伙。

  “可以。”桑落让李小川取来一瓶,“这个你用过,就不用我教你了。”

  杨七郎得了神油,欢欢喜喜地走了。

  两个半男人坐在院子里没精打采,只望着一尘不染的医馆发呆。除了贺家夫妇,就没一个正经来的病患,这如何是好?

  桑落收拾好竹筒,对几人叮嘱道:“明日我会早些来。你们也别太晚。”

  来那么早做什么?莫非今日都没来的病患,明日还会来吗?

  是夜。

  张太医府。

  张医正在太医局当值了一晚,刚跨进家门,就听下人们说夫人一直等着他。

  他有些烦躁。

  太医局的床铺不过是个拔步床,睡在上面硬梆梆的,一晚上都在胡乱做梦。

  前段时间颜如玉清理吏部侍郎龚长青的党羽,太医局也有人被牵扯进去。如今太医局里人手不够,白日忙得屁股都没沾一下椅子,根本无暇休憩。好不容易回到家,就想要瘫在那里睡觉,这女人又要自己去她房中?

  这个女人啊,除了家宅里那点子柴米油盐的破事儿,就担心他去哪里花天酒地。说实话,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怎么胡天胡地?

  回到家还不让休息。当真是嫌他累不死吗?

  家里的几个小妾都比她懂事。

  仆从低声敦促道:“夫人说有要事相商。”

  张医正长叹一口气,心想实在不行应付交差了事。免得听她啰啰嗦嗦絮絮叨叨一晚上。

  推开夫人周氏的房门,周氏穿着一身短臂绸衫儿坐在床边,长发拢在一侧,靠在床头扇着扇子。听见动静连忙起身,伺候他宽衣洗漱,再屏退丫头婆子,搀着他上了榻。

  张医正心想横竖都要干,不如早些完事好歇息。

  他一扭身,去扳周氏的腰:“来吧,夫人。”

  颇有点视死如归的气势。

  谁料周氏羞涩地一笑,拍开他的手:“我身子不方便。请老爷来是有正事。”

  说罢,她从床头的小柜子里,取出一只瓷瓶子来:“老爷可听说近日京中有个桑大夫,专治男病?”

  第106章 幻想破碎了

  张医正身材臃肿,躺在榻上就有些喘,一听什么治男病,竟灵活地坐起来,瞅着周氏眉头拧成了疙瘩:“你一天天的,脑子里只有这点事儿!”

  周氏也急了:“什么这点事儿那点事儿的?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她哼了一声,将瓶子塞到他手中:“我是听说杨七郎被这个桑大夫给治好了!心想这事儿得让你知晓。”

  张医正一听知道自己错怪她了,又扳着她肩膀低声赔不是。

  周氏坐在榻上,甩了甩肩膀,没甩掉他的手,也不再挣扎:“杨七郎不是你一直在看的吗?怎么转身找了这个桑家了?桑家是个什么来头?”

  张医正慢条斯理地开口:“桑家医馆在衙门也有备案。桑家两兄弟,兄长是个大夫,之前在京郊做游医,最近才搬到城中开了医馆。那个弟弟——”

  他轻蔑地笑

  着:“不过是个阉官,俗称刀儿匠。杨家七郎一向病急乱投医,你也别太过担心了。”

  周氏转过身,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桑大夫。是那个女的桑大夫。前些日子京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杨七郎被她切了一刀,治好了。还满京城喊什么‘难言之病切莫拖,桑家奇方治沉疴’。老爷不知道?”

  张医正闻言更是无所谓了,躺下来双手交叠于脑后,脚还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的:“我听说过了几句。那女大夫是那阉官的女儿,可能有些什么旁门左道的药,瞎猫碰死耗子罢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桑大夫不简单,昨日我去参加观莲节——”周氏再要说什么,身旁一阵呼噜声传来,张医正竟就这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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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桑落早早就到了医馆。

  柯老四只穿了一个褂子,头发乱哄哄的,打着呵欠:“你怎么来这么早?”

  桑落看着他:“老先生,你忘了贴胡子。”

  柯老四吓得瞌睡都醒了,捂着下巴直往屋里钻,对着镜子贴好胡须,再出来,桑落已开始抓药制药了。

  “黄柏、虎杖、栀子......”柯老四跟在她身边看着她抓药,人都没有,有什么可备的呢?

  “总会用得上的。耐心等一等。”

  又过了一日,桑落不但来得早,还穿着一件绿葱葱的布衣。

  “哟,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穿得这么绿,跟个新嫁的小媳妇似的。柯老四又想起一身红衣的颜如玉。眯着眼想象了一下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不说女才郎貌,至少是相得益彰。

  “看诊的时候穿的衣裳,这里绣着我的名字。”她指了指衣襟上绣得极漂亮的一个“落”字,是她专门托倪芳芳替她绣的。

  柯老四围着她转了好几圈,看诊穿成这样?

  也好,女为悦己者容嘛。医馆里两个小年轻,哪里能跟公子比,星辰焉敢与日月争辉?

  突然发觉颜如玉已经好几日没有出现了。那么多伤口缝了针难道不来拆线吗?到时候,他就把两个小年轻轰走,自己也躲远一些……

  桑落听不见柯老四心中的算盘声,专心地收拾着桌案,又搓着药丸。

  柯老四看她摇摇头。

  医术很好,就是有些不切实际。

  诊号没卖出去,昨天熬药,今日搓药丸,明天是要贴狗皮膏药吗?

  柯老四心里的话音未落,院子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一个头戴方巾的儒生,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蓝色长衫,衣肘、袖口处皆打了补丁,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看见绿衣的桑落,有瞬间错愕,很快回过神来:“这位就是桑大夫?”

  桑落说道:“是。”

  “叨扰了,”儒生闪身将门关好,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来:“我、我来看诊。”

  柯老四奇了。

  真瓶子没卖出去,竟有人还敢拿着假瓶子来?

  桑落接过瓶子,也没拆穿真假,将案上早就备好的文书推了过去:“你看一下,没问题签字按个手印,我就替你看诊。”

  是知晓她是女大夫,还同意她触摸身体内外的文书。

  “外”,他理解。这个“内”是什么意思?

  儒生迟疑着按下手印。

  桑落将文书收好,询问一阵病情,有压痛有尿频还有“滴白”的症状。

  “家中”儒生以为只是肾虚精力不济,想要买点神油试一试:“我能用那个油吗?”

  她指向内堂的诊榻:“躺上去,把裤子脱了。”

  “不把脉吗?”儒生耳根子有些发红。来之前他是打听过的,要脱裤子,可好歹也要看看脉象什么的吧?又不是上青楼,一进门就脱裤子。

  桑落一边套羊肠一边反问:“你在别处望闻问切可治好了?”

  儒生语结。自然是没有。

  柯老四以前只是听李小川和夏景程说过指诊,可从未亲眼见过。今日李小川和夏景程未到,病患来得早,桑落让他在旁边相助。

  可在他看到指诊的那一瞬间,刚才脑子里“红男绿女”的旖旎画面,刹那间支离破碎。也许公子不来拆线是对的......

  榻上的儒生从未被这样对待过,又紧张又害怕,喊得山响:“我不治了!不治了!”

  原来“内”是这个“内”,这哪里是诊治,分明是亵渎斯文!他想要从榻上挣扎起来。

  李小川和夏景程刚好赶到医馆,一见真有病患上门,心中欢喜得紧,听见这声音,二人连忙冲进来,哪里还容他说愿不愿意。齐齐扑上去将他死死压在榻上。

  “呜呜呜呜......”儒生涨红了脸,泪流满面,只觉得自己失去了贞操一般,又哭又嚎又骂:“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家黑店!可还有王法吗?你们简直丧心病狂!我要去官府告你们侮辱学子,猥亵儒生!你们等着——”

  突然腰间一麻,像是有人用梳子将他的四肢百骸都梳了一遍,整个人舒畅轻松了。

  咦?之前那种难熬的压痛,居然也消失了?

  这可比针灸还快!

  桑落冷着脸摘掉羊肠:“需要坚持多治疗几次,不出一个月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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