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远伸手要抓离开的姜南溪,她怎么能这么说。
周寂到底强在哪……
姜南溪突然反手一巴掌,她选择厌恶的朝后退了三步,“我说了,我不想让周寂误会!”
她说完带着包里的鸡蛋糕跑了。
曾明远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他靠在墙上,感觉心脏像是被油煎了一样。
他给了姜南溪药,一晚上的时间,姜南溪就非周寂不可了。
不是在说周寂毁了,村里都说他不行。
这怎么可能?当初周寂退伍的时候村里都知道,他耳朵听不见了,腿骨折了,都说伤了大腿能力没了,这一年来他从来没反驳过,哪个男人能忍受别人在外面这么说自己。
他怎么可能跟姜南溪做什么。
姜南溪肯定是生他的气了,曾明远想到自己一周前拒绝姜南溪离婚和他在一起。
他松了一口气,往上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姜南溪这样做肯定是逼他认清自己的心意,然后离婚嫁给他吧。
可是他并不是多喜欢她,和她在一起也是为了自己能更好过一些,一开始姜南溪和周寂结婚的时候,周寂也利用自己的关系给她找了轻松的工作,比如喂猪和巡查,但是她都给了他。
而且姜南溪家里也经常给她寄东西,姜南溪舍得分给他,也舍得给他花钱。
靠着姜南溪,他在大队里过得很滋润。
可是他真的不敢娶她,周寂是个狠角色,到时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而且有大队长护着,到时候他怎么可能有活路?
姜南溪这两天真是比以前聪明了,知道用什么能侮辱到他。
想让他娶她,绝不可能。
看来还真得晾一晾她。
曾明远往前走,眼前有些晕,不得不承认,还是被姜南溪刺激到了。
姜南溪回到家,沈家大嫂楚秀芳早就做好了饭,做完饭,她坐着休息。
沈家有规定,回来做饭的能提前两个小时回来,多出来的时间可以休息。
姜南溪回来的时候,沈家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楚秀芳看着姜南溪,姜南溪整天偷奸耍滑她也没话说,主要是人家男人能干,没占他们的便宜。
而且姜南溪这样的样貌嫁给了三弟,三弟条件不错,但是性格不太好,整日闷着,而且也不行,恐怕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说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是谁吃亏。
……
干了一上午的活,村民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都纷纷往家赶。
沈天勾喘着气,一脸疲惫,感觉自己双手脱力,双臂放松的时候甚至在发抖。
今天他过去干活,分的地块太硬,不下力气根本捶不动,而且偶尔有石头,震得他虎口疼。
一上午下来,他出了一身的臭汗,头发也粘腻腻的耷拉下来,汗水仿佛沾了灰,脸上流出一道道痕迹。
沈母正兴冲冲的往家赶,她刚才看了一眼她闺女早就回家。
她闺女就是聪明,知道怎么才能少干活。
这时有个婶子走到沈母前面,“月梅,你不知道你们家老沈今天受欺负了,我看你下午去帮帮他吧。”
第23章 被人蹭小腿
沈母眉头动了一下,忍住喜色,她回头,“沈天勾说什么了吗?”
“那倒是没有。”那婶子摇了摇头。
“没有就是没事,老沈有自己的打算,你不用管他。”沈母打断这个话题,转而问:“对了,你儿媳妇回来了吗?”
“回来什么啊?不过就是骂了她两句就回娘家了,我才懒得管她,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但脑子里却在想回家怎么玩沈天勾。
姜南溪在家把剩下的三块鸡蛋糕藏好,准备晚上给周寂和婆婆加餐,她一出去就看到坐在小板凳上垂着头的沈天勾。
沈天勾一回到家就洗了脸,他忧愁的坐在大树下。
老五沈信民在路上就听说了沈天勾被欺负的事情,他脾气暴,“爸,明明是你锄的地,张家非说是他干的,你就这么把工分让给他们了?”
“老五,算了吧,都是一个村的,张家也不容易,再说了,我也不在乎那一点工分。”沈天勾肿着一张早上被打肿的脸。
“……”老五沈信民。
沈天勾声音温柔,目光平静,腰板挺直,仿佛超然物外,是什么都不在乎的高人。
姜南溪想起来了,她这个公公除了对她不好,那对外人是特别好,人淡如菊。
他每次都心甘情愿的吃亏。
村里人提起来沈天勾除了清高就是性格好,从来不跟别人起争执,对比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沈母来说,他被衬托的是个无比特别良善的好男人。
但是沈天勾每次受委屈都是沈母出头的,给他争取利益,最后享受好处的都是他。
这不就是高级茶吗?姜南溪太清楚了,暗地里给了沈天勾一个蔑视的眼神。
别以为她不知道,现在装的那么可怜,不就是想让下地回来的婆婆给他出头。
“这件事情别再提了,张家的男人死的早,现在儿子刚成年,我多干点也没事,你们可都不许再提。”沈天勾提醒。
姜南溪听着沈天勾正义凛然的话,那双漂亮的眼睛十分无语,唇瓣抿着绷紧。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刚收回视线就看到周寂,见他刚洗完手,赶紧递上毛巾。
大嫂已经开始盛饭了,姜南溪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明明刚才从房间出来时双腿利索。
大嫂:“……”
周寂:“……”
周寂黑瞳落在姜南溪的后背上,他薄唇慢慢放松,最后无奈地呼出一口气。
饭刚盛好,老太太就从地里回来了。
她刚进门,沈天勾立刻就一脸忧郁强行镇定,他一声不吭的帮忙端碗。
沈母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每次沈天勾一受欺负就摆出这副表情,每次她帮他出头他还在旁边添乱。
“算了吧,他们也不容易。”
“是月梅不懂事了,我帮她给你们道歉。”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月梅,别再说了,吃亏是福,人得要体面……”
……
以前她觉得沈天勾真善良,是个能为别人着想的好男人,现在沈母想起来像是吃了狗屎,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被下了什么迷魂药。
她现在想明白了,靠着自己的亲近之人达成美名的都是废物。
沈母倒要看看,没了她的帮助,沈天勾能把自己作成什么样子。
这才是刚刚开始。
姜南溪一直注意着婆婆的神色,从她穿书到现在,沈母对她特别好,没有流露出半分敌意,她可不想婆婆因为这个老茶男受到别人的非议。
她坐在周寂旁边,弯着腰把筷子给沈母放好,又拿了一个窝窝头,“妈,吃饭了。”
姜南溪声音本来就很好听,清脆中又有一股甜腻,她流露出善意说话的时候总有一股尾音,犹如猫咪慵懒蹭人的感觉。
沈母瞬间心情愉悦,她开口道:“你们别说,南溪就是个福星,她待在我身边两天,我感觉我这病就好的差不多了,身体轻松。”
众人:“……”
“妈,以后我多在你身边待着。”姜南溪立刻道。
众人:“……”还真敢认啊。
这两个人真是吃了邪药了。
吃饭期间,沈天勾先是低着头看着碗里的汤不动,见其他人没什么反应,他突然筷子掉了。
沈母不动声色,就当自己看猴戏了。
沈母不说话,其他人也不说,只是暗暗打量她的脸色。
沈天勾感觉自己脸上更疼了,昨天挨打,今天早上又挨了两巴掌,他脸上的肿一直没消下去,现在感觉牙都有点松。
杜月梅似乎生了一场病之后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沈天勾碰了一下脸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让其他人吃饭的动作暂停了一下。
沈母抬起头,故意问:“怎么了?”
“月梅,没事。”沈天勾见杜月梅终于搭理他了,立刻忧郁地摇了摇头。
“没事就好。”沈母提醒,“我都跟大哥说过了,你好好干活,一定要跟上进度,不能丢我们家的人。”
沈天勾:“……”
“妈,你不知道?爸,今天出去干活被人欺负了,那张家故意抢我们家的工分。”老五沈信民实在是忍不了,“要不我打过去算了。”
沈天勾立刻皱眉,“老五,你怎么能这样?我都说了张家很可怜,你这样让他们怎么做人?”
沈信民:“……”
这话让家里人都涌起了一股火,有气撒不出去。
周寂根本就不抬头,他听不见,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余光经常扫向姜南溪,看她气鼓鼓的自己竟然有些想笑。
“什么?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沈母眉间升起了怒色,“天勾,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