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楚凌很快就停止了,面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走吧。”
姜芜这才松了口气,后面的逛街,她就更加精神恍惚了。
耳边反反复复响起的都是青阳的话,尽管她一个字也没听懂。
真相是什么意思?
她因为怎么都想不明白,脑子里划过诸多猜测又一一否定,心里着实烦闷得很。以至于一直跟着到了江上的游船上的时候,她才终于发现了楚凌的不对劲。
他好像是不太高兴。
偌大的游船上,除了船尾守着的下人,竟然就再也没有了旁人,连一个丫鬟小厮也没有。
姜芜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恐慌。
单独与楚凌在一起的压迫感,让她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说什么游船了,或者今日说什么也该带着念茵一起过来的才是。
“刚刚在想什么?”
楚凌已经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腿闲适地交叠在了一起,与平日里相比,多了两分散漫。
没有下人,但是旁边有准备好的热茶,他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与他的从容自在相比,姜芜却是紧张地甚至一时间忘了怎么撒谎,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
男人好像也不执意听到什么答案,很快就往那边示意了一下:“坐。”
姜芜看了一眼,在看到他指的是那边的罗汉床之时,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她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但着实看到床就恐慌得很,于是想说自己坐在旁边就行。可一跟楚凌对上眼神,就知道他的命令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姜芜只能小心翼翼地坐了过去,只坐了个床的边缘。
这床的位置与楚凌坐的椅子是正对着的,也让她心声不安。
就像是在印证她的不安,楚凌的身子稍稍倾斜了一些,如同恶鬼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芜,做给我看。”
面前的男人好整以暇一般,幽暗的眼里并未窥见太多的情欲,说这种龌龊之话甚至像是在说让人演奏一曲那般不以为然。
姜芜的身体彻底凉了,眼眶也慢慢泛红。
她仿佛看见高高在上的男人手里牵着一根绳子,而自己就在绳子的另一端,他拉一下,自己就得动一下。
在他的目光之下,姜芜甚至觉着自己已经被脱光了衣裳。
她还试图想要挣扎一下,小声地祈求:“这里是外面,回去再做好不好?”
这只是借口,事实上船上带着“楚”字的灯笼升起以后,短距离里就已经不会有人敢靠近了。
果然,楚凌丝毫没有要收回成命的意思。
“或者?我来?”漫不经心的语调里,威压一点也不少。
听他这么说,姜芜终于开始慢吞吞地动作起来。让他做,自己一整晚都别想有感觉了。
她死死咬着唇。
姜芜心里恨得要死,她最讨厌与楚凌做这档子事了,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的颓废两人有一段时间没做了,以至于她几乎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层威胁。早知道自己就那般一直颓废下去好了。
愤恨至极的时候,她决定帮青阳了。
管她是不是利用自己,管她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反正她想干掉楚凌,自己也想,那加自己一个也没什么差别。
这晚到最后,姜芜自己也没能做出来,有那么个煞神盯着,能有感觉才是怪事。还是借助了房事的助兴之物,才能与楚凌做了下去。
她流下屈辱的泪水的时候,是楚凌替她擦干眼泪的。
“不管你在想什么都没关系,”他替姜芜擦过眼泪的手,又随着声音继续在别处流连,“但是现在……”
“这里,”手点了点脑袋。
“这里,”抚摸上了眼睛。
“还有这里。”心口的位置。
姜芜被泪水蒙住的眼睛,隐约间看见男人的笑容,那并不是什么开心的笑容,反而带着某种悲伤,和崩坏后的疯狂。
“现在都是我,对不对?”他说,语气轻柔,又带着莫名的可怕。
眼泪流下后,恢复了清明的视线让姜芜看到了眼前的人,深邃的眼眸仿若深渊,而他就像是因为身处深渊里,所以绝望,所以孤戾,所以……想要拉着自己一起坠落下去。
姜芜这才想起来他先前问自己走神是在想什么。
所以这样报复自己吗?
这个小气的男人,这个疯子!
***
侍寝过后的楚凌总是会更好说话一点。
姜芜提出了要去宫里看望太后,他沉吟片刻就允了。
听说她要来,太后身边的大嬷嬷亲自来接的。
“太后娘娘可就盼着夫人您来,也好有个说话的。”
姜芜只是淡淡笑了笑。
她这次是带着事情来的,所以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从太后嘴里套话。
在太后宫殿的门口,她正巧遇上了从宫里出来的小皇帝。
小皇帝今年八岁,长得唇红齿白又俊俏,十分招人喜欢。
姜芜一行人行礼:“参见皇上。”
腰刚刚弯下去,小皇帝已经走过来扶住了她:“舅母无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