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感人至深。
“父亲，姨娘都已经承认了，您打算怎么罚？”
“你姨娘又不是有意，我让人重新做一块灵牌，让怀儿连续七日参拜，足够了。”
姜九璃冷笑一声：“父亲说的真简单，七日可太少了，不如让姨娘每日给我母亲上香祷告，直到…寿终正寝，这才叫赎罪！”
夏怀浑身一震。
每日参拜…这不是在给她下马威吗？等于告诉她，她夏怀永远都只是个妾室，林莹才是正室。
夏怀掐紧了手指，咬着牙，暗暗瞪着姜九璃。
等她们把姜家财产拿过来，再把姜九璃弄死，看谁还敢瞧不起她。
姜抻怒道：“每日参拜？姜九璃，你太过分了，这是你姨娘。”
“是啊，她只是我姨娘，这灵位是我亲娘，父亲觉得哪个身份更尊贵？”
“你…”
姜抻无从反驳，只是脸色越来越差。
“老爷，九璃说得对，给姐姐拜礼，这都是应该的，好歹姐姐也为家里开枝散叶这么多年，老爷就不要置气了。”夏怀说得感人，却是一脸的委屈。
“你看看你姨娘，温柔娴静，不知道比你母亲好了多少，她只会整日哭丧着脸，是个男人都会厌烦。”
这一席话，让姜九璃彻底恼怒，她倏然站起身，一脚踩碎了身后的椅子，目光充斥着怒火：“父亲，你当初不就是看上我母亲那张极美的容貌？现在说厌烦了，你们男人都这般不是人？”
“以下犯上，你母亲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姜抻确实被她吓了一跳，但气势上不能输。
“父亲口下积点德，否则你这院子的大门，我见一次拆一次！”姜九璃冰冷的嗓音犹如在寒窖里浸染过一般。
撂下这句话，姜九璃便转身离开。
姜清婉在院子里吃吃喝喝的，好不快活，旁边放着姜九璃给她的那本医书，喃喃自语：“姜九璃，你会医术又怎么样，已经定了的命运，你怎么都改不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
外头传来丫鬟颦儿的声音。
姜清婉皱眉不悦：“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小姐，方才大小姐在老爷院儿里大闹了一场，夫人被逼的要以后每日都去祠堂拜祭大夫人，老爷现在气的在屋里摔东西呢！”
“什么？姜九璃回来了？她不是应该在水牢里？”姜清婉面容瞬间一变，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颦儿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二夫人传话…说让小姐以后多巴结下大小姐，尽量稳住她，就怕她现在起了疑心了。”
“巴结巴结…整日都要巴结她…我都巴结她一年了，凭什么！”姜清婉拿起旁边的医术扔了出去：“事情本来很顺利的，怎么会这样，难道柳崇之也失败了？”
是她给的药不好？
不可能，那是那家药铺效果最好的。
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小姐，依奴婢来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这一次打压不倒她，我们应该小心些。”颦儿捡起了医书，递给姜清婉：“小姐可以看看，如果小姐比她学的好，岂不是可以压她一头？”
姜清婉看着那本医书，若有所思。
“不就是学医吗？背一背药材和药方不就行了，她可以，我也可以。”姜清婉嗤笑一声：“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以前不想让她起疑心，才没有随身带你，现在没必要了，竹蘅也回去了。”
“是，小姐。”
“我去看看母亲。”
“是。”
第25章 不如妹妹帮帮忙？
姜抻在屋里发了顿脾气，便被管家叫了出去，夏怀一个人回了自己的院儿里。
姜清婉到的时候，夏怀正发愁呢。
“母亲。”
“婉婉，你可来了，姜九璃她竟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母亲，我听说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暂时听她的，每日去参拜。还有，她院子里破破烂烂的，我们最好找几个人去帮她收拾下，让她彻彻底底地信任我们。这时候焦躁，前面做的工作就全都废了。”
“我昨夜从老爷口中得知，姜痕和姜赦提前完成了任务，下个月就要回来了。”
姜清婉眉心一跳：“我们不是收买了劫匪去拦住他们的吗？”
“这件事我也不清楚，等他们回来，我找个机会出去见一见那劫匪。”
“本来想趁着他们不在，趁机做掉姜九璃，但现在出了差错，我们只能忍一忍，那两个人可不好对付。”姜清婉捏紧了手帕，焦虑地咬着唇瓣。
“虽然林莹已经死了，但我们还是要提供一个确切的证据，这样就可以让姜九璃直接被踢出争夺姜家产业的队伍。”
当年，她就是以私通的罪名让姜抻不理会林莹，才默认允许毒死她。
“母亲，我们还有机会，至少姜九璃连医书都给了我了，对我还是没有戒备心，只要我再使一使力，一定可以把她玩的团团转。”姜清婉眸光逐渐布上一层阴狠。
“万事小心。”
“嗯。”
——
姜九璃回息舒院的时候，还是很生气。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母亲的态度这么差劲，明明以前他很喜欢母亲的。
就算夏怀插足一脚，也不至于如此狠心。
“小姐，先前我和竹蘅姐姐听到二夫人和老爷的对话，似乎是二夫人与老爷说了什么，不然老爷不会如此不念及父女之情。”铭儿道。
竹蘅跟着附和：“是啊，更何况，小姐还为皇上解了毒，是我们的大功臣，可老爷的态度怎么这般狠硬！”
姜九璃从上一世就有这个疑惑了，小的时候，父亲待她很好。
从母亲死之前的一段时间开始，父亲对待她的态度就变了，但对她两个哥哥却仍旧很好。
姜清婉母女来了之后，他的态度更恶化了，导致姜九璃只有两个哥哥疼爱，没了父爱。
上一世，夏怀和姜清婉趁着哥哥们不在，对她百般奉承，就算是哥哥们回来，告诉她姜清婉别有用心，姜九璃也像是着了魔一样，谁的话也不听。
如今看来，问题出在她这里，如果不是别的原因，那只能是她的身份不对。
“哥哥们还有几个月才能回来吧！”姜九璃神色黯然道。
竹蘅答道：“奴婢之前在厨房那边听过一点消息，大少爷和二少爷可能需要好几个月才能处理完那边的事情。”
姜九璃理了理思绪，姜家在外头的生意一向没有出现过大问题，也是在父亲对自己态度转变的那段时间里，外面的生意出了问题 两个哥哥都被安排了出去。
现在想想，这些可能都是夏怀搞的鬼。
“所以，二夫人是趁着两位大少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针对小姐。”铭儿一副认真脸。
姜九璃对她颇为欣赏，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心思可以这么细腻和深沉，一定也经历了不少事。
“有这种可能。”姜九璃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准备早膳吧。”
折腾了一早上，饭还没吃，姜九璃摸摸自己的肚子，饿了。
竹蘅和铭儿两个人便去准备了。
姜九璃抱着林莹的灵牌，目光感伤地抚摸：“母亲，女儿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了，你的公道，女儿会替你讨回来。”
言罢，她将灵牌小心点放好。
就算这个缺了一角，也是她母亲的灵牌，也要好好供奉。
竹蘅和铭儿准备好早膳的时候，姜清婉带着好些个仆从和丫鬟过来了。
姜九璃刚拿起筷子，便听到院子里一阵喧闹。
“外面什么声音？”
铭儿小跑进来：“小姐，二小姐带着好些人进了院子，说是要替小姐收拾院子。”
姜九璃皱眉，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院子里，丫鬟婆子忙来忙去，有的扫地，有的整理东西。
“婉婉这是在做什么？”
姜清婉正使唤那些人做事，听到姜九璃的声音后，连忙过来：“长姐，早上听说你回来了，妹妹真替你高兴，这不赶紧找人过来给长姐收拾院子嘛，上次长姐不是说院子乱吗？”
在她院子里使唤人干活，就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这院子到底是谁做主？
“婉婉，这些下人都是你挑选的？”
“可不是嘛，长姐的事情自然要亲力亲为。”姜清婉甜甜地笑着。
姜九璃凝着她的笑脸，上辈子可真是被这副笑脸骗了。
“不过他们做事情，好像不那么利索。”姜九璃一本正经道，眉梢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婉婉，不如你帮我吧，你看看那边的椅子，虽然旧了点，但还是可以用的，都被他们给扔了。我看他们扔了好些物件了，你帮我去捡回来呗。”
姜清婉眸子一睁，有些迟疑：“我去吗？”
“不然呢？你看他们都挺忙的，妹妹倒是闲着，不如一起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