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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不如意[重生]_七纸火【完结】(152)

  “他刚刚是说,跌落桥下?!”顾颜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上一世,她的的确确曾被人流挤下,还险些跌落湖中。他如今这句话,究竟是巧合,还是……

  “义父话不错,我曾经是跌落七星桥下,还险些被河水卷走。”顾颜表面佯装镇定,实则心里早就翻腾,她既想知道实情,但又害怕知道……

  “阿颜曾摔下桥?你怎么不告诉我,还好今日没出意外。”沈朗潍后怕道。

  谢释尘:“冬日河水最寒,想来上次顾小姐也是将养许久。朗潍,平日你忙于案子,如今既有了顾小姐,以后可不许马虎,还要多抽些时间相陪。”

  “朗潍谨记义父教诲。”

  闻言,沈朗潍是满心欢喜,藏不住的怡悦,顾颜却重重吸了口气,她的大脑如今一片空白,想要冷静下来思考,却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但好在她掩饰得当,该饮酒时饮酒,该回话时回话,他们也并未察觉她的异常。

  城门待到子时后就关,顾颜不好于外留宿,三人又赏了会儿月,沈朗潍便带她告辞离开。

  回府路上,顾颜一直沉思不语,沈朗潍察觉她有心事,亦不多言,只牢牢将她护在胸前,安静陪着。

  月依旧如圆圆的玉盘,高悬苍穹,照亮这世间路。

  今夜,顾颜注定无眠。

  翌日,顾颜本要去典狱司,等她上马车后,心还难安,于是改变了主意,吩咐车夫驶往城外。

  怀来山庄地处隐蔽,若无人引路,轻易寻不到。

  顾颜凭借昨夜的记忆,虽走了些弯路,好在是平安寻到。

  马车在山脚就停,顾颜下马车后,命云月、云朵留下,她则孤身一个爬山。

  云月、云朵是不肯的,奈何顾颜决心,她们也不好违背。

  上山的路虽平缓,但等到怀来山庄时,顾颜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才走一段山路,就累成这样,以后还真要多些锻炼了。”顾颜嘴里喃喃自语着,人就已经到了门前,她又整理了下衣衫,然后才举手叩门。

  不久,门就开了一缝,忠叔从里探出头,见来人是顾颜,他还有些意外。

  “顾小姐怎么过来?”

  顾颜微微颔首,客气道:“我有事想要请教义父,还请忠叔通传一声。”

  忠叔思忖片刻,将门彻底打开。

  “顾小姐请吧,庄主就在后院练功。”

  顾颜随他进庄,一路都恪守本分,不随意张望,亦不随便问话。

  待到后院时,整个后院空荡荡,不见有人练功的身影。顾颜还在张望,不想,一把通体乌黑的剑突地从天而降,直直冲顾颜而来。她躲闪不及,不禁怔愣原地,眼瞅着剑与自己擦肩而过,旋即插进旁边的柱梁。

  谢释尘跃身而来,一个飞步将剑拔下,等他落在顾颜身前时,顺势再将剑插入剑鞘。

  顾颜攥紧的手不由松开,然后欠身行礼:“义父。”

  谢释尘将剑递与忠叔,一个人走在前:“何事来此寻我?”

  顾颜跟在后:“阿颜有事请教义父,还望义父指点一二。”

  谢释尘侧头看顾颜一眼,过了两息后,才说道:“随我去书房吧。”

  书房就在后院东面,忠叔与两人上了茶,便关好门,退了出去。

  谢释尘请了顾颜坐:“不知顾小姐有何事请教。”

  顾颜微微颔首:“阿颜从六郎口中得知,去年上元节,是因义父有急,他才未至七星桥。”

  谢释尘眉尾一挑,端起茶盏想要饮茶。

  顾颜不想再打马虎,于是直接试探:“义父可能有所不知,去年,我亦不曾去往七星桥。”

  谢释尘正仰头喝茶,只见其动作一顿,旋即又将茶盏放下:“顾小姐此话又是何意?”

  顾颜继续道:“既然我不曾去过七星桥,自然不会在冬日里跌落桥下,以致生风寒……”

  显然,这个答案亦是出乎谢释尘意料,他双眸里是藏不住的震惊:“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义父,昨日我只道了跌落河水,却不曾言明何时跌落,您又为何如此笃定我是冬日呢?再有,去年上元节,您为何要阻拦六郎去七星桥,这其中因由又是否是因为我?!”顾颜同样怔怔地望向他。

  就这样,两个人在讶然中沉默了半晌儿,谢释尘突然来了一句:“你可否相信这世间是有起死回生?”

  顾颜紧张得手心都出汗:“我相信,但准确来说,是相信世间真有重生。”

  谢释尘闭上眼,良久才又睁眼,目光里带着豁然,同时又有释怀:“我早就该想到的。从你进入典狱司,还轻易破了绑架案时,我就该想到你同我是一样。”

  顾颜想了整整一夜,脑海早就将各种猜想预设了无数遍。如今真的亲耳听到,心倒比寻常平静许多。

  “义父,您为何也会……”

  顾颜是被人推下悬崖后,身死神陨,重生到了两年前。她不敢想,难不成义父亦是被人谋害?

  谢释尘无奈一笑:“那年上元夜,我正在山庄赏月,却被人暗害偷袭,好在当时然娘、忠叔下山买酒,因此才躲过一劫。

  你呢,不是恨朗潍,怎得这一世又变了主意?”

  顾颜如实道:“因为我发现一些,是我上一世不知情的秘密。”

  “什么秘密?”谢释尘态度明显着急了。

  顾颜愣了一下,然后回道:“上一世,六郎与我隐瞒了然娘的身份,还道,两人是青梅竹马。再者,我也解开了与他之间的误会。”

  闻言,谢释尘语气当即恢复往常,还开玩笑说:“青梅竹马?若然娘真能同朗潍一起,我可省了不少心。”

  顾颜也笑:“义父,关于上一世,你又知道多少?为何会有人暗中谋害呢?”

  “为何要行谋害,具体我也不清,可能是我少时得罪了人,因此他们才来寻仇。阿颜……”谢释尘慈祥道:“不知你是否在意我如此称呼?”

  顾颜即道:“义父如此,是阿颜的荣幸。”

  谢释尘:“阿颜,虽然你同朗潍误会解开,但有件事,我不得不与你澄清,朗潍上一世之所以如此待你,完全是身不由己。”

  顾颜起身,重重朝他鞠了一礼:“还请义父指明疑惑。”

  谢释尘示意她坐:“在你入狱后,朗潍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救你出困境,但死者是当朝皇子,纵使他身为典狱司统领,在未寻到真正的凶

  手前,也终是无可奈何。

  至于他为何狠心不去牢狱探你,完全是因为他要撇清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蔺,圣上才会信他秉公无私,才会将案子交予他的手中,他才有机会与你翻案。”

  第137章

  顾颜呼吸都变沉,她坐在那里,两只耳朵直直竖起,生怕错过谢释尘解释的一字一句。

  这一年来经历种种,她亦深刻明白身不由己这四字所蕴含的无奈。

  “义父,六郎并非无情,那他又为何要同然娘一起骗我?”

  “这也怪我。”谢释尘无奈叹了口气:“那年你们于七星桥相遇,朗潍与你也是一眼情定。但他却忘了问你身份,因此还打听许多日。岂料人没寻到,顾大人就来,他为迫使朗潍同意婚事,不惜以官位相逼。”

  顾颜双眼陡然增大:“什么,爹爹竟以官位相逼!”

  谢释尘:“朗潍性子高傲,哪里受得这份辱。想来你定不知,朗潍曾与顾府寻你。”

  顾颜懵懵地看着:“他是何时寻我?为什么我对此丝毫不知?”

  谢释尘:“就在顾大人去沈府的第二日,他本想与你这位顾小姐说清,他已心有所属,不料却见你从顾府出来。

  当天夜里,他便来山庄寻我,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了整整一夜。我从未见他如此颓势,亦明白他是心中有你,才致生气、生怨、生恼,于是我用了两日,劝服他放下心结,与你成婚。”

  顾颜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儿才将将开口:“所以,这便是他婚后与我冷淡的原因。”

  谢释尘:“阿颜,这事许是朗潍处理不好,但他的性子你该清楚,若他与你无意,纵是我劝,那也是徒劳。”

  “可这与他骗我,又有何干系?”顾颜仍就不理解。

  “朗潍心里一直放不下此事,他越是与你冷淡,心里愈是痛楚。也是然娘出了这馊主意,还与他道,既然不喜欢,又何必耽误。你千万不要怪然娘,她并非坏意,不过是想让朗潍真正尝过失去,再以此看清他真正的心。”

  谢释尘的解释合情合理,可顾颜心里总觉得,似乎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究竟哪里怪。

  然娘性子耿直,倒是能出这个主意,可沈朗潍带然娘回来的第二日,沈府就来衙卫逮捕,这两者间难道真的纯属巧合?

  她又想起沈朗潍前世来牢狱那次,明明是说事情就有转机,当时来不及细问,如今再想,莫非这转机是他寻到了真正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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