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说得是,沈某在此当着诸位面作誓,他日定视夫人为掌上珠,心间宝,永不辜负。”
“哈哈哈,沈兄这话,我等可都记得了。”
拜堂的吉时就到,喜婆见众人玩笑
差不多,于是扬声道:“新郎倌,快些扶新娘上轿,此后你们二人便是风雨同舟,携手与共。”
风雨同舟,携手与共!
沈朗潍听着喜婆说的喜词,面上笑容更甚。他轻轻握起顾颜的手,生怕将她弄疼,小心翼翼
地扶她进了轿。
乐声起,迎亲的车撵浩浩荡荡来,又欢天喜地去。
沈府这边亦是早早盼着,见新郎倌迎了新妇到,礼炮、礼乐更是接连奏上,热闹程序一点儿也不逊色顾府。
花桥渐渐停下,接着就听喜婆笑声道:“新郎倌,记得慢些扶新妇出轿,此后便是福气满园,幸福美满。”
花轿帷幔被人缓缓掀起,顾颜垂眸坐在里,不久,一只骨节分明、蓬勃有力的手出现在她身前。
顾颜亦伸出自己的,在两手触碰到的瞬间,她便察觉沈朗潍手心竟出了汗。
他这是紧张了?!
顾颜觉得有些好笑,见惯血雨腥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沈朗潍竟然也有紧张的时候。[1]
周围礼乐声不断,顾颜在沈朗潍搀扶下慢慢往前走,快到正厅处时,沈朗潍还不忘小声提醒,前方路有门槛,小心抬脚之类。
等新人进到正厅,接着就有礼生喊道:“吉时到,新人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
顾颜是在侍婢的搀扶下先行进入新房,沈朗潍则还要留下宴请宾客。
他事先就吩咐过,刘恒义、林成等一众典狱司司卫早就蓄势待发帮他挡酒。一场宴下来,林成赵达是喝得魂都不见,他虽也喝了不少,脑子却是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醒,她的妻子还在房里等他。
待宴散,众人归,沈朗潍便迫不及待赶去新房见他的妻子。
到新房后,就有喜婆指引,在掀盖头、喝交杯酒等等一系列流程做完,两人才算有了真正独处的空间。
红烛噼啪烧得正旺,沈朗潍顾颜两人坐在榻边,互相望着彼此。
“阿颜,你真美。”沈朗潍紧紧握着顾颜的手不放,笑得像个孩子般。
顾颜笑睨一眼:“何时学得这般油嘴,也不嫌害臊。”
沈朗潍:“我自个夫人有什么可臊,为夫啊还嫌说得不够。”
顾颜无奈笑了笑:“他们可是灌你酒喝。”
如今两人离得近,沈朗潍身上的酒气顾颜早就闻见。
“有林成、赵达他们帮我挡,阿颜放心,不碍事的。”
不碍事?!此时的沈朗潍眸光变得有些暧昧,尤其是说最后一句时,更是格外诱人。
洞房之夜,新婚夫妇间会发生什么事,又能发生什么事!
顾颜虽说经历过,有一些这方面的经验,却奈何抵不住沈朗潍温柔的诱惑,脸颊处霎时泛起红。
“阿颜。”
沈朗潍喉咙一滚,再也抑不住内心悸动,伸手将顾颜揽进怀中,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两唇缠绵间,顾颜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燥热,她有过这方面的体验,对这些也算驾轻就熟,不等沈朗潍动手,她却先一步去解他的腰带。
沈朗潍亲吻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不等他反应来,腰带就从腰间滑落到地板上。
顾颜手中的动作没打算停,旋即他的外衣、里衬就被一一脱下,露出其坚实挺拔的胸膛。
沈朗潍确实是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新婚夜却被夫人抢先调戏了。
“阿颜,你莫急。”
顾颜听到沈朗潍笑,这才稍稍恢复理智,刚刚脱他衣服的行为不过下意识,而今面对他赤裸上身,一时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我哪里急了。”顾颜松开唇,扭身躲开沈朗潍的怀。
沈朗潍却不打算放过,他又将人抱回,还换作攻略姿态,疯狂的索取,肆意的享受。
女子衣衫要比男子复杂,更何况是少与女子打交道的沈朗潍。顾颜三两下就能轻松将他衣衫褪去,而他忙活半晌儿,才将将褪去最外,里面至少还有三四层。
顾颜瞧他手忙脚乱而不得时的郁闷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她这一笑可不要紧,瞬间又勾起了沈朗潍狂野的欲念。
也顾不得什么,沈朗潍当即施力一层一层的将衣衫撕碎,直至露出雪白如纱般的肌肤才算。
红烛烧得更加旺了,正如沈朗潍此刻,他身体早被欲念烧旺,两腿间的酸胀感亦猝不及防袭来。
顾颜只觉身上一凉,旋即又变滚烫,然后便是放纵的舔舐,贪婪的夺取。
沈朗潍却还嫌不够,手不断游离在顾颜柔软的身体间,试图寻常那更处柔软的地方。
听着沈朗潍渐渐变重的喘息声,顾颜的呼吸亦跟着一起变沉,慢慢沦陷……
红烛放肆烧了一夜,朝阳升起时就只剩底部那短小的一截。
天才擦亮,云月、云朵便端来洗漱用具帮顾颜梳妆。
嫁进门的头一日,新妇要早早给长辈敬茶。
顾颜已经坐在妆台前梳发髻,沈朗潍才懒懒睁开眼,却没打算起榻。
“沈朗潍,你再不起一会儿就该迟到。”
上一世就是沈朗潍喝醉,顾颜因此去晚了敬茶,还好祖母体恤,才没有怪罪。
“夫人莫要急,为夫这就起榻。”沈朗潍笑意盈盈说着,黑亮的眸一直意味深长地瞟向顾颜。
顾颜从镜中看到他笑,不由想起昨夜种种,脸颊处又微微泛起了红。刚要上妆的云朵见到,不禁疑惑,自己方才并没有涂胭脂啊,难不成起太早,糊涂了?
“来人,穿衣。”沈朗潍起榻,高声道。
沈朗潍院子并没有婢女服侍,云月、云朵听到都愣在那里,不知要不要过去,好在不久就有两名小厮端了新衣进来。
待沈朗潍穿好衣,顾颜也梳妆好,又换上一身芙蓉色,尽显她气质温婉。
沈朗潍看及,不由呆愣站在那里,目光始终停留在顾颜身上。
“好啦。”顾颜走到他的身边,笑了笑:“不好让长辈们等,咱们快些去吧。”
“嗯。”沈朗潍随笑,轻轻扶着顾颜的肩,两人一齐走出卧房。
沈朗潍在外的宅子早就已经拾掇好,但未免祖母冷清,两人决定先在定国公府住上一月,再选好日子搬到新府。
等到正厅时,定国公还有几位长辈已经到,见新人过来后,连忙就有侍婢跑去老夫人院子请。
待老夫人到,新人便开始敬茶,在顾颜一一敬过,老夫人才道:“阿颜,待哪日不忙,去给梓倾上柱香,顺带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梓倾是沈朗潍生母小字。
顾颜微微颔首:“是,祖母,孙媳明日便去拜祭母亲。”
老夫人笑着点点头,越看便对顾颜这个孙媳越爱。
待众人一齐用完早膳,顾颜他们就回了自己院子。
沈朗潍刚进屋便将下人打发,顾颜不解地看向他,却见他用同样的目光看向自己。
“六郎,这是为何?”
沈朗潍扶顾颜坐下,尽量放轻语调,不想引她误会什么。
“阿颜,你是如何得知母亲小字?”他记得十分清楚,他从未在她面前提及。
“这……”顾颜目光闪躲,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沈朗潍:“阿颜,如今你我都成婚,你还不能放心信任吗?”他一直清楚,顾颜心里藏了秘密。
顾颜抬眸,竟见沈朗潍眸里透满了无助,她心一酸,当即就生出想要告知他一切的冲动,但转瞬,又被生生压下。
“六郎,其实我入典狱司前就已经查清你的底细,你,不会怪我吧?”
沈朗潍心底满满都是失落,但他掩饰很好,面上不露一丝怀疑。
“原来阿颜这么早就关注,难为我此前事事谨慎,生怕出格惹了你气恼。”
顾颜暗暗松了口气:“我也不知母亲喜好,咱们该备什么祭品好?”
她这次并未撒谎,上一世沈朗潍都是自己准备祭品,且每次备的都不同,她一时也拿捏不准。
沈朗潍笑了笑:“阿颜不必忧心,这些我自会让何潋准备妥当。”
第152章
到了夜里,因着昨日婚礼疲累,顾颜早早就去沐浴更衣,然后躺到榻上休息。
用晚膳时典狱司送来一封紧急公文,为了不打扰顾颜休息,沈朗潍便独身去了书房批阅。
夜黑星耀,点点星辰宛如浩瀚大海般壮阔。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颜在睡梦间似乎闻到一丝丝的清香,接着锦被被人掀开一角,熟悉的气息涌入,一个坚实的手臂轻轻将她拥入胸膛。
“现在是何时辰了。”顾颜也不睁眼,只往沈朗潍怀中靠了靠,慵懒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