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睁开一边眼睛,发现没有任何危险,大胆的睁开另一只眼睛。
震撼的落日,整座城市被神光笼罩,沉默的沙漠托举着残垣。
这一刻,她仿佛看到神迹降临。
梁延泽凑到她面前:“喜欢吗?”
她抬眼和他对视,爱惨了那双眸子为她而流露出的温柔,微微一笑:“喜欢。”
“喜欢!”她又大声地喊了一句。
世人的神迹在大地之上。
她的神迹在眼前、在身边。
怎能不喜欢啊!
有梁延泽在,他们安全落地。
她走了两步,差点摔倒,因为装备连在一起,梁延泽差点跟着一起倒下。
果然啊,体验过飞行的快乐,再成为直行生物反而不适应了。
梁延泽解开装备,和工作人员简单交涉,将收伞的活交给了他们。
“你……在吕圣利尼亚不忙的时候就来跳伞?”林斐追着梁延泽问。
“嗯,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有时候一周一次。”梁延泽怕她再摔倒,牵住了她的手。
林斐疑惑:“为什么?寻求刺激?”
“寻求宁静。”
他的回答完全相反。
“为什么不回去?”林斐忽然感到难过和心酸。
刺激高危的行为反而成了宁静的片刻,他一定过得很难吧。
“非文。”梁延泽在斟酌该不该说,但决定坦诚相爱,他选择了往下说,“我无处可去。”
不是不回去,是无处可去。
回不去的梁家,无法依靠的母亲,他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林斐咬紧下唇,骂他一声笨蛋。
“但现在有了。”梁延泽拇指压住她下巴,她齿关松开,但上面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牙印,“不用替我难过。”
林斐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梁延泽,我不想玩了,我们回家吧。”
回江都,回属于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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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冲上云霄,失重的22秒,梁延泽想到了离开港都的那天。
人生不再是可以稍作喘息,这一次,他的呼吸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顺畅。
他曾不解书上所说的,爱是可以清楚被看到。
某个时刻他有看到,母亲冲他微笑时,妹妹远远便喊他哥时。
但都消失太快了,他抓不住一点影子。
而如今,他看到了。
自从知道他喜欢玩刺激运动后,她的手一直紧握着他的手。
她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把所有的担心和在意全部说尽。
呼吸的感觉,真好。
她在身边,也真好。
好似获得了新生。
有她在的新生。
“非文,我爱你。”
新生的第一句话,他只想对她说我爱你。
林斐呓语,并没有听到,还在想落地后去买一块漂亮的蛋糕庆祝,还没想好口味便靠着梁延泽的胳膊陷入沉沉的睡眠。
在飞机上的十六个小时,林斐过得非常开心。
梁延泽不需要处理繁琐的工作,她也不用回复消息。
他们一块看幽默的喜剧,或者他陪着她画图。
壮锦小衣系列也算是成功完成草稿了。
飞机落地,他们是开车回去的,因为上次梁延泽去得急,开了车放在机场的停车场。
林斐如愿地买到提拉米苏小蛋糕,一手提着蛋糕,一手牵着梁延泽回家。
电梯门打开,遇上了准备上夜班的钟书汶。
钟书汶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冷笑几声:“林姝斐你这个忘本的!我给你的留言一条没看是吧!听说国外发生暴乱,我都紧张死了。”
“没信号了,哥你别和我计较。”林斐认错非常快,“我买了蛋糕,一块吃。”
“我今晚排了班,明早再审判你。”钟书汶训完林斐,眼神终于落向梁延泽。
梁延泽带着林斐站到一旁,让出位置。
“你!”钟书汶死死地盯着梁延泽,“女儿这几天吃我的住我的,欠我一顿饭。”
梁延泽温和笑笑:“嗯,改日还。”
钟书汶高傲地哼了一声,拿足了大哥的姿态。
回家放好行李,林斐到隔壁屋子接回顺顺。
顺顺看到两人,开心地围着他们转,尾巴竖得直直的,可见得多开心。
梁延泽整理行李,脏衣服放到洗衣机,生活用品全部摆放整齐。
林斐洗完澡就在客厅陪顺顺,等梁延泽忙完了再一起切蛋糕,吃完还可以一块看电影。
已经计划好要怎么度过今晚了。
门铃声打破了所有的计划。
林斐不情愿地走到玄关,钟书汶都知道今晚不打扰他们,想看是谁这么没眼力见。
显示屏上是一位白发苍苍,严肃着脸的老太太。
林斐一秒猜出是谁。
担心这人再摁一次门铃叫来梁延泽,她走到门后,深呼吸一口气,开了门。
老太太看到她,眉凌厉地一横。
在对方开口前,林斐冷脸说:“你走错了,不要乱摁门铃!”
然后快速地关上门。
梁延泽从卧室出来:“谁?”
林斐走向他,笑得甜津津的:“不认识的老婆子,别理。”
门铃又响了。
从频率可以感受到出门外人的烦躁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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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吃瓜][吃瓜][吃瓜][吃瓜]满意之,我好久没写甜甜了,写得我自己也很开心嘿嘿嘿!
还是66,爱你!
烦人的亲戚,且看非文怎么搞![撒花]
第52章 多雨时节
林斐挡住梁延泽的眼睛,念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梁延泽捉住林斐的手,笑说:“非文,那也应该挡耳朵。”
林斐情急之下搞错了,立马移开手,捂住他的耳朵:“好了,这次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门铃还在响,和不速之客一样霸道、无法讲通道理。
“不许去。”林斐盯着他的双眼。
梁延泽站着不动:“如果不去,她会摁一整晚。”
“我给物业打电话,让警察把她抓了。”林斐靠上梁延泽的胸膛,不满撇嘴,“我就是不想你去。”
她可太知道原生家庭的杀伤力了。
他人一句恶语,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化。
他握住她的腰,俯身亲了亲她唇角,“没事,你还在,不是吗?”
只要她在,他就不怕。
林斐思索片刻,无奈地退到一旁:“好吧,开门吧。”
梁延泽松开手之前捏了捏她,“别苦着脸。”
“你还管我啊!”林斐做出了更夸张、更苦的表情。
梁延泽哑然笑了笑。
这会儿连带他也被迁怒了。
如果可以,梁延泽也不想见。
但没办法,他太了解嫲嫲了,如果今天不见,明天、后天……她会一直找来,直到他愿意见面,不如见了,永绝后患。
林斐看着梁延泽走向家门的背影,深吸一口气,阔步上前,一把拉住他,推到身后。
“我来开!”她不忍心看他被人冷脸对待。
她当宝贝的人,怎容得他人诋毁。
梁延泽笑意浮现,默许了,也没有走开,就站在林斐身后。
林斐拉开一条门缝,只露出半张脸,阴恻恻问:“你有什么事吗?”
“叫梁延泽出来见我。”
老太太说的是粤语,林斐装傻:“你说什么啊?听不懂。”
“让他出来见我!”老太太脸越来越黑,老花镜下的一双眼睛犀利得让人不敢和她对视。
林斐是有点怵,手紧紧地扣着门板,用着同样强硬的态度说:“你再乱摁门铃,我就联系物业把你抓走!”
她说完这句话,一只结实的胳膊从身后环上来,男人身子从后面贴来,像极了他最喜欢用的那个姿势,她的心就这么乱了一下。
林斐有种被前后夹击的无措,但又不能暴露他,身心备受煎熬。
心想男人在干嘛,不是他说要会一会老太太?怎么还给她上
难度了,他们不是一个战壕的吗?
湿热的吻落在林斐的脖根,牙齿咬住小块肉,轻轻吸吮。
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定留下了吻痕。
林斐也不管老太太是不是要暴走,将门关了起来,转身搂住梁延泽的脖子,踮脚吻他。
“别理她了,我们回卧室。”她心火被他轻而易举勾了出来。
梁延泽笑说:“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听到她对他句句维护,就很想和她贴得近一些,用着他觉得最安心的方式——感受心在跳动。
“梁延泽,你是苏妲己还是褒姒啊?”林斐努嘴,“别乱给我发送暗号好不好。”
梁延泽是真的很喜欢这样鲜活有趣的林斐,低身亲了她一口:“好了,我来吧。”
她不该替他承担莫名的怒火。
林斐推开他,还故意拍了拍衣角:“你去吧,我才不搭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