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为首官役如此强硬的口气,本来已经有些安静的百姓,突然就又躁动了起来,不逊之言便又或大或小地传了出来。
而此时,急性子的李玉成确实也按捺不住了,突然有些不服气地高声说道:“你们总说这是谣言,那个是谣言,又不给我们找寻娃娃,又不告诉我们真相,而此刻我们来到府衙寻问情况,竟以刀枪把我们拦在外边,甚至还要将我们轰离。若是那传单上所言为真,已一死三伤,可得让我们做爹娘的如何是好。”
李玉成的话马上在身后的聚众百姓中激起了更高涨的情绪。此时,在我们身后已经聚了不下五十人之众,不逊之言此起彼伏,更有甚者鼓动着众人一同冲进府衙去讨要说法。
这就让对面的官役更加紧张了,眼看着两方箭拔驽张,一场冲突可能就要发生了。
而就在这时候,从府衙内匆匆跑出一个差役,在那个为首的官役耳边耳语了几句。听了差役的话,为首的官役先是脸色一惊,然后,转身向府门看去。
这时,从府门内踱出一个穿着官服的刑房老爷。官役们一看到刑房老爷走出来了,急忙闪到两旁。
刑房老爷先是低着头走上前来,走到官役身前之后,抬起头来,面带着微笑,一拱手说道:“诸位乡亲父老见谅,只因近日谣言四起,传播甚重,故府衙戒备深严。让诸位受惊,是我们冀州府衙之过也。”说着刑房老爷转头看了一下身边持着刀枪的官役,然后转回头说道,“此几位言行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诸位莫怪。”
刑房老爷的言语甚是和缓,态度也甚是可亲,这让在场的所有人突然有些疑惑,不知道府衙突然的态度转变所为何因。我们惊讶地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谁说话。
“关于路北坊北路酒馆的案件,确有此事,但也并未如同传单之述。”刑房老爷接着说道,“确实也有伤者,但并没有死者,此时府衙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铺先生在给伤者医治,虽有两名伤重者,但都已无生命之危。而关于案犯的抓捕,府衙也已经加派了捕役去缉拿,不刻案犯就可以归案。待案犯归案,府衙和知府贾大人定会给乡亲父老一个明了的交代,还请乡亲父老凝心静待些时日。”
“你说并没有死者,那我们能见见女娃们吗?”李玉成性急,刑房老爷的话音还未落下,他便张口问道。
“几位受害人家属也莫要着急。”听了李玉成的话,刑房老爷的口气更平和地说道,“我出府而来也是受了知府贾大人的面命,请几位进府一叙,府衙将其中详细原委与几位道清。”
一听到可以进到府衙去了解细情了,我们几个人,包括朱先生都突然有了些许兴奋。
“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府衙吗?”李玉成接着高声问道。
“当然。”刑房老爷微笑着说道,“现在就有请几位进到府衙一叙。”
听了刑房老爷的话,李玉成也不再接话,迈着大步就走上前去,而我们几个马上也跟了上去。
🔒在世61
【“是啊,既然娃娃们都没事,咱们就先回家等消息吧,不要耽误钱老爷去办正事了。”朱先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也不等我们几位,迈步就往出走。】
进到了府衙,刑房老爷介绍说他姓钱,已经在冀州府衙做了二十年的刑房先生了。
这位刑房钱老爷很客气地把我们几个引到了府衙的后院,在一个甚是宽敞且舒适的房间里分宾主落了座。然后,钱老爷让侍差给我们每人都奉上了茶水。
既已进了府衙,而且钱老爷也已言明巧雅和李琪还都活着,故我和李玉成最着急的便是马上能见一见女儿的面。但是,看着着急的我和李玉成,钱老爷并未着急,先是安慰我们莫要着急,说娃娃们都好着呢。然后话锋一转,把话题又引到了传单上来,说道:“钱某深知几位的焦急之情,甚是感同身受,昨天一早上差之后,听到此种恶极案件,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马上处案犯以极刑。”
说着钱老爷叹了一口气,轻轻呡了口茶水,又恨恨地说道:“不过,更没曾想竟有险恶之徒以此为资,夸大事实,虚构真相,散布谣言,无中生有,扰动民心,激起民愤,激化官民矛盾。”说着钱老爷正色看了我们一眼,“我看几位皆为明理懂事之人,尤其还有朱先生此种极具威望的人在,我想必不会为谣言蒙蔽心眼。”
钱老爷说完,把眼光转向了朱先生,微笑着问道:“朱先生,钱某说得是否在理?”
“钱老爷所言极是。”朱先生急忙回道,“不过,此几位乃案件受害者的血属,焦急之情你我共知,不知当今此案的进展如何?”
“朱先生所问甚好。”钱老爷点了点头说道,“当前,四个女娃已经由府衙指派专人送去了最好的医铺医治伤疾,几位不用着急,不日就可以与娃娃们见面了。关于案犯缉拿是如此情况,首先,案发当晚,在当场就已经抓捕了两人。因案情甚大,知府贾大人当晚便升堂审案,此二人在官法震慑下,无所隐瞒,交待了全部事实。另四个案犯中的两个,也已于昨日抓捕归案,现在正关在大牢之中,待案犯全部归案后,再做审理。当前府衙已多派人手去捉拿余下的两个案犯。就在我出门迎进几位之前,我已经得到消息,此两个案犯的行踪,府衙也已经掌握,捉拿到案也只是一两日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