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简直要给他气晕过去,连连冷笑:“你倒是个痴情种,我要是执意不允呢?”
谢钰撩袍跪下,折腰叩首,额头触地:“那孙儿甘愿被逐出谢家,以举人之身谋一官位,带着昭昭远离长安,从此再不倚仗谢家半分。”
他这话并非胁迫,而是的的确确如此打算的。
有得必有失,这世上断没有不听世族安排,却还心安理得地享受世族身份带来的好处,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心甘情愿放弃他想放弃的。
同样的,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即便日后不是世家子,他也会拼尽全力让昭昭过的平安喜乐,自己同样能一展抱负。
谢相脸色铁青:“你竟敢拿自己的前程威胁我!!”
“我所言皆是发自肺腑,并非威胁祖父。”谢钰再次叩首:“我知道祖父在忧虑什么,您担心我能力不足,日后若无妻族助力,怕是不能在官场一展抱负,既然这样,我与祖父打个赌如何?”
他语气恳切:“自来三甲都是留任中枢,我此次若能得中状元,祖父便允我娶了昭昭,如何?”
谢相见他口出狂言,不由冷笑了声:“你若不能得中呢?”
谢钰垂眸:“孙儿甘愿放弃谢家子身份,带着昭昭远赴异乡。”他再次问道:“不知祖父允否?”
谢相简直不想再见他一眼,背过身冷哼了声:“等你能高中再说吧!”
他这话便是允了,谢钰无声地舒了口气,站起身又行一礼,转身告退。
他才绕出堂屋,果然见一道纤丽的身影在路边儿等着。
沈椿脸上没多少羞涩,倒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怎么...”
“昭昭,”谢钰截断了她的话,他摊开手,一枚荷包静静躺在他掌心——就是她打算送给他被拒又弄丢的那只。
他道:“你瞧这个。”
沈椿瞪圆了眼睛:“它怎么在你这儿?”
谢钰只笑笑,小心把荷包重新揣回怀里,他语气温和:“是我不好,是我未能及时察觉对你的情意,这才生出许多波折来,若你还愿意,请再等等我好吗?”
他眼眸诚挚,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沈椿终于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被他看的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谢钰畅快地笑起来,她又摆了摆手:“不对不对,祖父那里,他不可能同意...”
谢钰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这些事儿交给我,你只管安心。”
沈椿张了张嘴巴,还想说话,他却被少女近在咫尺的红唇蛊惑,禁不住凑近了。
等到两人唇瓣快要贴住的时候,他才猛地停住,呼吸有些急促地后退了几步,又扔下一句:“等我。”匆匆而去。
谢钰本来就是世间少有的天才人物,经此一事,他更加发奋努力,果然在次年三月的会试中拔得头筹,等一个月之后,在皇宫正殿考校策问,谢钰的一篇《衡论》名动天下,成为了这一届无可争议的状元。
这个刚满十八的年轻人,大踏步地登上了属于他的舞台,自此青史留名,万古流芳,和夫人一道儿成了佳话。
不过此时的谢钰完全顾不上考虑功名利禄,在状元及第的第二日,他以最快速度向沈椿提亲,让不少等着和状元郎攀亲的人家心碎一地。
俩人定亲没过俩月,他就以旋风般的速度成了亲,以至于洞房的那天,沈椿都一脸做梦的表情:“咱们怎么就这么快成亲了呢?”
她才刚满十五岁啊!
谢钰一笑,递来交杯酒:“你这辈子也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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