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跑走,快得连影子都瞧不清。
徐茉忍不住笑出声。
“好笑?”男人沉声发问。
徐茉一秒变脸,收住笑声:“只是觉得他有点憨傻。”
陈时琟大概能猜出文宇达对徐茉持什么态度,问道:“今天没有发生意外吧?”
“没有,今天很顺利!”或许是工作室人不多,不需要社交,可以安静地坐在工位上忙自己的活,徐茉感觉很适合她。
“没事就好。”陈时琟说,“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和傅教授说。像刚才的情况,感到不自在一定得说。”
徐茉晓得陈时琟指的是什么。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去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我并非科班毕业,又是半路学徒,别人肯定会对我持有异样的看法,人之常情。但他们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文宇达没恶意,就是……说话太直了。”
今天文宇达工作懒散,时不时偷看她,便猜到了他对她有看法。
一般人可做不到认识第一天就掺和私人生活,还肆意点评。
文宇达不是一般人。
是傻大个。
陈时琟闷闷地‘嗯’一声,似乎还有意见,但暂时向她妥协。
“走吧,买吃的。”徐茉摸了摸肚子。
估计回到家,便会感觉到饿,今天餐桌上还有其他长辈,又很关心
她,问了不少问题,一桌子好菜,她也没有太大食欲,只简单吃几口。
“走吧。”陈时琟发现她的小动作,就知道她打的小算盘是什么。
老市区有几处景点,这边多是客人,各方面的设施建设也更全面,商场和小吃街都有。
陈时琟带徐茉去附近的小吃街。
工作日街上人不多不少,他俩从街头扫荡到街尾。
徐茉在挑炸串,停下来,疑惑说:“我记得你是不吃路边摊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老板听到了,竖起耳朵,眼神几次飘过来。
陈时琟咳了咳:“那是以前,我俩在一起后你隔三差五要吃学校门口的路边摊,也就习惯了。”
老板松了口气,不是吐槽的就好,口碑保住了,继续忙手里的活。
徐茉后知后觉在路边摊老板面前提出问题,属于贴脸开大的行为,幸好陈时琟反应快,替她找补。
回想方才做的傻事,她讪笑几声。
两人满载而归。
半途闻到夜宵的香气,徐茉有些饿了,忍不住拿出来吃了一口。
前方红灯,陈时琟踩下刹车。
徐茉转头,视线和他对碰,捏着炸串的手怎么忽然有些肌无力?
读不懂陈时琟含糊不清的眼神。
吃下第二口鱿鱼。
徐茉灵光乍现,忽然明白怎么回事了。
陈时琟不喜欢别人在他车里吃东西,还觉得在卧室和车厢内吃东西属于坏习惯。
以前邵淮没少蹭车和他们回校,每次都会带吃的上车,陈时琟全部明令禁止不准在车里拿出来,不然就靠边停车放邵淮下去。
难怪方才看她的眼神格外复杂。
估计是心里不痛快。
吃都吃了,再放回去不好。
徐茉想到了好办法。
“他家炸的好好吃,你试试!”徐茉将串递到陈时琟嘴边。
不如拉他成为同伙,也就不会骂她了。
陈时琟看了眼鱿鱼,她已经吃了一半,还剩一半。
从不在车厢内吃东西的他破了例,咬了一口她没吃完的一块肉,浓郁的味道在口腔内爆开。
确实好吃。
“是不是很好吃?”徐茉用星星眼看他,在等免死金牌。
陈时琟笑着,看她眼神宠溺,点了头。
“我就试试,等到家了再吃。”徐茉找到台阶下,火速吃完剩下的,处理好垃圾,乖乖坐着,不再搞其他小动作。
中途去了趟便利店,徐茉买了气泡水和低浓度酒。
回到家,她先自调了一大杯酒。
陈时琟看到桌上只有一杯调好的酒,另一杯是给他准备的果汁。
该说不说,挺贴心。
徐茉挑了一部电影,抱着绣球窝在沙发里。
陈时琟担心积食,晚上吃得少,只喝了半碗粥,接着回房洗漱。
已经吃过晚饭的徐茉吃完所有的烧烤,大杯酒也全部下肚,肚子鼓鼓的。
唐复淙的电话来了几次,陈时琟临时回书房处理工作。
徐茉实在撑,在客厅绕圈消食,绣球并不知道女主人在干嘛,屁颠颠地跟在身后,迈着小短腿拼命跟上的样子萌晕人。
差不多消化好,眼看快要十二点,她回房洗漱好之后,拿着今天做的笔记上床。
她学东西慢,忘得快,偏偏金鱼般记忆还学了文科,只好背地里多下苦功夫,多看几遍,死记硬背。
十二点刚过,房门拧开,陈时琟进屋。
他手持着电话,含笑说:“我知道文宇达的话是无心的,还麻烦您还特地给我打电话。”
“嗯,好。”
“下次一定过去。”
“茉莉已经睡下了。”
“今天辛苦您了,再见。”
徐茉放下笔记本,好奇问:“谁给你打电话?还提到文宇达。”
“他们的师父给傅教授打电话说了文宇达,让我不要介意文宇达对我的评价。”陈时琟无奈地用鼻音轻哼一声。
“评价?”
“说你是老教授那个?”
徐茉笑问。
“你挺乐在其中?”陈时琟走到她睡的这边床,坐下。
徐茉离床边本来就近,陈时琟坐下,他俩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
他一靠近,她呼吸节奏就乱了。
只能往后靠,故意拉远一些距离。
“我想着吧,他说的是少走十年弯路,你大我七岁,四舍五入,也是十年。”徐茉目移,不敢直视。
陈时琟单挑眉:“哦?”
这声‘哦’意味深长。
徐茉躺下,缩到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弯成月牙的笑眼:“开玩笑的。”
“你也在意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对吗?”陈时琟问。
徐茉及时打住:“你可不能诬陷我啊,如果真的在意,我在本科就不会和你有往来。”
他们从未提过年龄差距的话题,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徐茉和陈时琟待在一起时,感觉他俩之间没差,也可能他总偏袒她,从不要求她做任何事,甚至有时候她熬夜和赖床,他也会跟着一起。
对于他们年轻人来说,只要合拍就是同龄人,没多在乎差几岁。
“你……身边的人会总提吗?”徐茉只想到这个。
她身边的话,只有本科将和他确定男女关系告诉江归悦,知道后感到惊讶,有提到过年龄差,不过徐茉不在意,那以后没人在她面前提过。
陈时琟身边的人几乎每个人都会提:“嗯。”
徐茉心说,难怪呢,不在意被说多了,也会在意。
“那你呢?”陈时琟凑近,“分手后会想过,和同龄人恋爱吗?”
她还没接话,他又说:“有的吧,那会儿你还和谢迎约会。”
“如果不是谢迎,以后也会有其他同龄人,是吧?”
心事被戳中,徐茉安静不语。
正因为上一段感情的不顺,再次择偶,会下意识地避开交往对象所有和他相似的地方。
就像,找个年纪相仿的,最好是同龄人。
就像,找和他专业、职业完全不一样的。
“陈时琟,我俗人一个,就算没有再遇到你,我也会和别人结婚。”徐茉说,“但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假设了。”
陈时琟误会了徐茉这番话的本意。
抚上她的脸颊,拇指爱怜地摩挲。
他粗糙的指腹擦过她嫩白的脸颊,几次用力吞咽,缓解心中升起的不安。
“前几天才说,我菩萨心肠假设你会成为谁的妻子、谁的母亲,今天你倒自己假设上了。”陈时琟低头,和她相抵,“怎么办?我一点也不高兴。”
灼热的呼吸打向她,体温不受控上升。
“那你呢?你不会吗?”她讲问题抛回去。
陈时琟笃定说:“不会。”
徐茉问不下去了,在得知他抱着牺牲的决心在吕圣利尼亚工作,心冒出酸泡泡,破裂,心脏一抽一抽。
他吻上她,试探到强硬,她只能仰着脖子受下。
床头灯暗下,衣衫料子互相摩擦。
她想扯过被子遮住,被他直接推到床尾的小沙发。
“只能抱我。”他钳住她下巴,讨一记深吻。
徐茉被亲得大脑缺氧、意识迷糊。
听到拆包装的声音,她坐起身,“你买了?”
自从上次边缘性杏行为,他们睡前最多会亲吻,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谁也没有特意买着备。
陈时琟低头吻她屈起的膝盖,留下温湿的口。/液。
他嗓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