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眼泛淫光的太监却有点迟疑了。
“看这人的衣着打扮,很有可能是宫中哪位贵人,万一…”
猥亵太监嘿嘿一笑,“怕什么,这京中贵人最爱面子,真有什么事,他们也不敢四处宣扬,更何况,连摄政王的女人咱们都敢玩,害怕这种小白脸?”
看到同伴神色有点松动,猥亵太监继续说道,“再说了,如果他真是什么贵人,这会离开这么一会儿,指定有人来找吗,但是你现在有听到寻人的声音吗?”
“嗯,也对。”两个太监相视一笑,把项赟也拖进了房间里。
…
晚宴上。
丝竹袅袅,十几个体态婀娜的美姬正在献舞。
项天歌一直没等到项赟回来,眼看项知乐跟钟秀秀的位置也空空如也,想起项赟临离开之前交代说不久会有热闹。
她有点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不久前引路的宫女满脸仓惶的小跑回来。
“禀皇上…奴婢不小心,把摄政王妃弄丢了。”
钟太后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立刻被大惊失色掩盖了。
连忙站起来,“什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王妃都敢弄丢。”
太后的声音不小,演奏的乐师立刻停了下来。
连婀娜的美姬都尴尬的把动作停住了。
言北祁伸手挥退了乐师美姬,看了一眼正在项知乐位置旁边站着,因宫女的一番话被“吓”得面无血色的春愁。
剑眉微皱,威严的开口道,“如实招来。”
宫女立刻双膝跪地,以前额点地,“适才奴婢跟秀秀姑娘把王妃带到了侧殿休息后,秀秀姑娘说有东西忘记取了,让奴婢陪她回去取,等东西取完回来后,侧殿已经没了王妃的踪影,秀秀姑娘如今还在寻找,命奴婢前来禀告皇上,请皇上多派点人帮忙寻找。”
皇后端庄的坐在言北祁身旁,雍容大气的微笑了一下。
“许是王妃酒醒了想在宫中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也是人之常情,皇上不必太过担心。”
钟太后拧眉,“那怎么行,摄政王如今还在边塞,万一他的王妃在宫中出了什么事,等他回来了,皇儿如何跟他交代?还是遣人去寻找一下吧。”
言北祁点头,看了一眼头发还没完全干透的言北陌,再看向钟太后。
“母后言之有理,皇弟莫名落水,摄政王妃不知所踪,只怕宫中今日晚宴趁机潜入了歹人,还是遣人寻找稳妥些。”
说着,他吩咐身边的内侍唤来了御林军卫长,让御林军务必安全找到摄政王妃。
钟太后坐不住了,她甚至可以预想到项知乐被御林军发现后那一场大戏是多么的精彩。
“君诺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他的王妃在宫中失踪,哀家实在不放心,不如哀家这把老骨头也亲自去找一下吧。”
太后开了口,其他官员夫人个个看热闹也不嫌事大,纷纷应和。
“太后说得有道理,摄政王为我大凰建立了如此多的汗马功劳,如今新婚没多久便前往边塞戍守,于情于理,咱们也应该要多多照看一下摄政王妃。”
“就是就是,臣妇愿意跟太后一同去寻找摄政王妃。”
“臣妇也愿意。”
苏氏装模作样的站了起来,眼底写满了担心,“摄政王妃虽然高嫁给了摄政王,但是不管如何,她也是我项府的女儿,求皇上允许臣妇跟太后一同前往寻找王妃。”
皇后静静的看着一切的发生,她转头想对言北祁说点什么,但是言北祁连眼角余光都不愿意给她分一点,她朱唇轻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任由事态的发展。
钟太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十分满意,她看向言北祁。
“皇儿,你怎么看?”
言北祁知道钟太后有安排,对钟太后恭顺的笑道,“既然母后开口了,那么此次便由母后做主了。”
项天歌按捺着心中的激动,与其他几位官家小姐跟在其他命妇身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席了。
钟太后多多少少也是知道钟秀秀的计划,所以她很快就带着所有人到了那处偏僻的侧殿。
殿中隐隐传来了女子气若游丝的惨叫声以及数声尖锐奇怪的笑声。
钟太后心中激动不已。
项知乐,敢这样欺负她的秀秀,就别怪秀秀对她无情了。
大凰摄政王,等着成为笑柄吧。
强行压下嘴角的笑意,她故作疑惑的问身后的人,“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苏氏尖声叫道,“好像是我家知乐的,赶紧开门。”
有几个官员夫人顿时觉察到苏氏的态度不对。
如果真的在意自己的孩子,发生这种事情,第一时间要做的难道不是想办法拖延时间或者把其他人带走吗?
怎么这项府的夫人好像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里面的是她女儿?
还有太后的态度也奇怪,感觉不像来寻人,倒是像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还立刻让人找来了御林军把门撞开。
就在所有人都一拥而上想要看热闹的时候,那几个觉察到不对的官员夫人不着痕迹的退了出那个房间。
所有怪笑声戛然而止,十几个模样丑陋眼泛淫光的太监连忙捡起蔽体衣物往自己身上套,哆哆嗦嗦的跪在了太后面前,想也不想直接说道,“是摄政王妃勾引的奴才们,求太后恕罪。”
他们身后,躺着一具白花花的男人身体,还有一具肤色发黄,满是青紫痕迹的女人身体。
钟太后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又松开了,看来有某个不长眼的被殃及,不过,只要项知乐那个女人能身败名裂,其他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她故作狂怒的对面前的十几个太监斥责道,“连摄政王妃也敢碰,都活腻了吗?”
…
女眷离席后,席位上只剩下男性官员以及皇上皇后,春愁纹丝不动的站在项知乐的位置旁。
全场安静得连某个大臣放了个屁都能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娇脆的女声响起,让所有人忍不住后脊一凉。
“咦?秋思,咱们逛了很久了么?怎么散席了?”
言北祁眼皮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言北陌目光深沉的看向项知乐,只见她提着一个画有兰花的灯笼,手上还拿着一块点心,秋思在她身后用托盘捧着一小碗桂花栗子羹跟一小碟桂花糕。
春愁跟秋思对视了一眼,连忙上前接过秋思手中的托盘,语气感激的说道,“太后因为担心咱们王妃,都亲自带着夫人们去找王妃了。”
“是吗?”项知乐不紧不慢的把点心全部塞到口中,笑了笑,“还真是谢谢太后的关心了,我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会走丢,只是刚才酒醒了,有点饿,就跑去御膳房找了些点心垫肚子。”
随即,她才像刚想起言北祁的存在,转身对言北祁施了一礼,笑道,“还望皇上恕罪知乐的无礼,另外请皇上遣人去把太后她们请回来吧,否则因为知乐的事情让其他人错失了宫中宴会的精彩就不好了。”
言北祁龙袍下的手握得青筋暴起,咬牙客气的笑道,“皇婶高兴就好。”
话音刚落,一名内侍跌跌撞撞的回来了,抖着手,带着哭腔禀告道,“皇上,出事了,太后晕过去了。”
言北祁闻言,立刻站了起来,脸色黑沉的怒喝一声,“什么?”
汇报的太监被这么一嗓子吓蒙了,立刻结巴了起来。
“回…回…”
“摆驾。”言北祁二话不说,直接起身。
临行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项知乐一眼。
“王妃,现在怎么办?”春愁担心的看着项知乐。
生怕她会惹上麻烦。
项知乐慢悠悠的吃了两块点心,擦了擦手。
“跟上去啊。”这么精彩,她怎么可以错过。
…
侧殿里。
其余官员夫人怕惹祸上身,纷纷找了理由带着跟上来的儿女做了告退回到宴席上,只留下了苏氏跟项天歌。
那十几个模样丑陋的太监已经被御林军完全制住了。
项赟脸色煞白的披着外裳,钟秀秀在他身边哑着嗓子哭得撕心裂肺。
太后在太医的施针下悠悠醒转。
看到钟秀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再晕过去一次。
她双目通红,浑身颤抖的问钟秀秀,“谁做的?”
钟秀秀想也不想,满脸恨意,“是项知乐,一定是她。”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项知乐喝了加了迷药的果酒,倒下的却是她。
知道项知乐会武功,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还让宫女把药加重了一倍。
谁知道…
项赟在一旁也跟着哑着嗓子开口道,“臣可以作证,臣也是被项知乐引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钟秀秀设计项知乐,他根本就不会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