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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画插画_江迟玉【完结】(341)

  “这是我和徐截云准备的,”闻慈说着,指了指右边这套,“这是他准备的,”然后又指着左边,很有小心思地笑道:“这是我准备的,不知道妈妈喜不喜欢。”

  在闻慈心里,徐母应该是个很摩登的知识女性,热爱事业,不然不能出国工作好些年。

  徐截云为她准备的礼物是茶叶和青花瓷杯具,说他妈就喜欢这些,但闻慈觉得不甚满意,所以她思索良久,决定还是有诚意一点,额外准备了一样,准备来了一起送过去。

  徐母打开左边的袋子,里面是个精致的小盒子,她打开,看到东西,微微惊讶了一下。

  “是胸针?”她小心取下里面的胸针,是一只金光闪闪的华夏龙。

  闻慈用力点头,“是我找师傅定制的,妈妈你喜欢吗?”她这声“妈妈”私底下做过许多心理建设,此时叫得顺口极了,谁都会喜欢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

  “喜欢,”徐母当即把胸针别到衣服上,深色西装,金色胸针,看着相当贵气。

  闻慈立即夸赞:“特别好看!”而且戴去什么场合都拿得出手。

  徐母本就很喜欢这个素未蒙面的儿媳妇了,当初在和儿子通话的时候,她就发觉出他语气里的生动——徐截云是惯爱开玩笑的人,人一爱幽默,就容易听起来什么都随意不羁,但说到闻慈的名字时,她却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庄重认真。

  能被他这么喜欢的人,徐母觉得,一定是个很好的姑娘,眼下一看,果然是。

  优秀又可爱,谁能不喜欢呢?

  徐母亲切地握着闻慈的手,和她坐在同一个沙发上说话,知道他们这趟是有公差的,时间紧张,也没有多留他,起身时,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本来想送送香水口红,但你是学美术的,眼光肯定比我好,就送你一条项链吧。”

  闻慈没当场打开,被徐母送出门去,和方方高高兴兴和她告别了。

  见婆婆的大事结束,闻慈走出大使馆后,悄悄松了口气,她问方方:“你想去哪儿?”

  方方哪里知道,她是第一次出国,摇摇头,“闻同志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闻慈在昨晚泡澡时就想好去哪儿了,她当机立断,“那我们就去先卡纳比街——在那之前,先体验一下伦敦的地铁吧!”她高兴起来,皮鞋的低跟踏在马路上发出“哒哒”脆响。

  地铁和几十年后差别不大,卡纳比街倒是变换很大。

  也许因为这是60年代的伦敦“街头博物馆”,那个时候潮流音乐的聚居地,比起传统的商业街,这条街更加注重艺术时尚,街边的店未必是名牌,但非常有个性。

  越过标志性的拱门,望着周围的街点,方方能看得懂牌匾上的外语,但还是有种陌生感。

  街边一家服装店里,模特身上穿着花里胡哨的彩色西装,让人难以想象。

  闻慈没有目的地,四处闲逛,走过两家店,忽然定住脚步,方方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突然想到,画展没要求我们的装束是不是?”闻慈问,他们这一行人可是很有各自的服装风格,有穿着中山装的,有穿西装的,几位女士也有裙装有裤装,西式中式都有。

  方方道:“对,但大家打扮得都很好。”体面,但又不奇特。

  闻慈放下心来,继续逛起来,溜溜达达,就进了一家复古鞋子店。

  上午逛街边商场,下午逛海德公园,这里比摄政公园更让闻慈喜欢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这儿有可爱的鸽子和松鼠,她特意买了吐司面包,四处弯腰搜寻小动物的踪影。

  公园里有写生的人,这儿本就是伦敦风景写生的知名场所,闻慈小跑过画板,等到了一个落了好几只鸽子的平台,撕下一块面包,试探着伸出手。

  鸽子踱步过来,准确地一下叼走了她指尖的面包。

  “可爱!”闻慈低低地欢呼,撕给方方一块面包,让她也喂。

  鸽子有灰有白有黑,有只淡灰色的鸽子羽毛如烟,特别漂亮,闻慈特意多喂给它两块。

  等几只鸽子走了,她站起身,不远处正写生的年轻小姐走过来,她年轻得像是大学生,一头有些蓬乱的自来卷棕发,脸颊生着雀斑,个子不高,可爱如同一只精巧的鸟类。

  “你好?”年轻小姐试探着问。

  闻慈跟她搭上话,年轻小姐确认她会英语后,从背后拿出一张画纸,不大,像是那种便携的写生纸,只有人手掌大小,边沿带着整齐撕开的痕迹,上面画着闻慈蹲在地上喂鸽子的速写。

  “哇,”闻慈惊喜地接住,“这是送给我的吗?真漂亮!”

  年轻小姐很高兴,“我每天下午都在这里写生,会画过往的人,然后把画送给他们。你喜欢吗?”

  “喜欢,”闻慈确实很喜欢这种生活随时随地的惊喜。

  闻慈看到写生后的落款是Ophelia——奥菲莉亚,她就此跟这位姑娘聊了聊,知道奥菲莉亚是学法律专业的,但从小爱好美术,所以平时没课的下午,经常来海德公园写生。

  奥菲莉亚好奇地问:“你是亚裔吗?”

  “我是华夏人,”闻慈笑道,“我的名字是闻、慈,”她放慢语速,重复这两个字。

  奥菲莉亚跟着念出这两个音节,念了两遍,高兴地笑起来,“我学会了!”她又问:“我之前在海德公园从没见过你,你是来念书的吗?”她们学校就有华夏来的留学生。

  闻慈摇头,“不不,我是来出差的。”

  奥菲莉亚面露惊讶,“出差?你已经工作了吗?”她觉得闻慈看起来很小。

  闻慈笑着点头,“是的——很巧合的是,我也是画画的哦!”她调皮地眨眼。

  奥菲莉亚更震惊了,声音都高了一度,“什么?”

  “明天泰特美术馆有一场当代华夏画展,它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将会在欧洲巡回,第一站就是伦敦,我是为那个而来,”闻慈笑着说完,又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邀请你来看我的作品。”

  “你的作品?”奥菲莉亚更惊讶了,她仔细想了想,伦敦的艺术类展览很多,这一个她还真听过,据说都是华夏的现代绘画,她想了想用词,问:“你是画那个、国画的吗?”

  “不,我是油画,”闻慈指了指她一边的画架,“和你一样。”

  奥菲莉亚对闻慈产生了巨大的好奇心,她答应明天一定来泰特美术馆。

  天色渐黑,闻慈和她告别,分开前顺便打听了一下附近哪家餐馆最好吃,回到酒店时是快到晚上七点,闻慈还碰到其他另外几位画家,可见大家都想出门逛逛。

  “等会儿要开个小会,闻同志没忘了吧?”一个画家提醒。

  “记得呢,等会儿我就去,”闻慈看看表,其实还有半小时,她倒时差倒得十分顺利,俨然已经适应过来,神清气爽,回房放下今天买的东西,没买多少,就一双鞋两件风衣。

  七点半开会,闻慈准时到达,是负责人的房间。

  泰特美术馆是上午十点到下午六点开馆,他们也要这个时候去。

  因为画展的性质特殊,所以诸位画家也起到半个介绍人的作用——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国内这些画作的概念了,在这其中,油画界就闻慈一个,她听着负责人的话,觉得自己像半个导游。

  不过给自己的作品当导游也不错,闻慈接受了,顺便温习温习其他十几幅油画的概念,反正来都来了,要是游客对其他油画感兴趣的话,她也可以顺道介绍一下。

  在酒店的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闻慈早早起来,洗头化妆。

  算是半个外事场合,大家都格外注意自己的形象,连男同志们都把胡子刮得利利索索,闻慈换了身黑色毛呢长裙,款式简洁修身,脖颈上戴着项链,垂到胸口——昨晚她打开徐母送的礼物,是一串特别漂亮的海水珍珠长项链,柔润白腻,于是今天特意戴上了。

  为此,闻慈特意为长裙加了条米白色细腰带,点缀一下,免得一身黑太过无趣。

  大家集合,匆匆吃口早饭,便一道步行去泰特美术馆。

  今天的风有些大,闻慈拢着呢子大衣,两手抱胸,稍稍低头往前大步走,旁边一位画家不经意间看到,笑着说:“闻慈今天这一身跟拍电影似的。”

  还得是那种国外的文艺片,秋天,风衣,咖啡馆,剧情不说,总之每个画面都结构漂亮。

  闻慈笑道:“那我还差个墨镜呢。”

  说着话间到了美术馆,尚未到游客参观时间,他们进去,先熟悉一下馆内会场。

  这次巡回展近三百幅画,扬长避短,所以多是国画,但油画摆放的位置倒是很靠外,进来的游客走一会儿就能看见,其中最大幅的,赫然是闻慈那幅《野象》。

  深灰的象群处于丛林之中,沐浴洗澡,画面色调深沉却不阴郁,反而有种欣欣向荣之感。

  负责人再次重复着等下的要求,其他自带来的工作人员们也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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