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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惹她干嘛?她带四十米大刀来了_飒那【完结】(169)

  红蝉:(´ཀ`)

  “住、住手!!!”

  她在意识空间里急得跳脚。

  “停下!停下!救命啊~”

  何时慢停下了。

  “你再说个不停我还跳。”

  “你、你真是疯子,你怎么可以用我们的身体,扭出这样辣眼的动作!还有,还有你的歌声是怎么回事?”

  红蝉崩溃的看向上官意,“刚刚她发出的,是你的声音?”

  上官意赶紧摆手。

  就是不想活了,她也不想背这锅啊。

  “不是不是,我刚才差点被吊死都没发出过那样的声音。”

  何时慢清了清嗓子,没事人似的道:“在下不才,刚刚那天籁之音,就是我发出来的。”

  “……那你是够不才的,让我闭嘴也不用这么自相残杀吧?”

  “好用就行。”

  何时慢继续往后门走。

  后院看门的帮闲是个头发稀松的胖子。

  那日老鸨把人接回来,就是他跟着去的。

  冷不丁看见“上官意”从屋里出来,他咧着嘴,笑的有些猥琐。

  “呦,是上官姑娘啊,舍得出门了?这些天在屋里待的,身上更白了吧?哈哈哈哈哈~”

  本来上官意的自毁值已经慢慢悠悠的降了一点。

  他一说话,又涨上去了。

  何时慢目不斜视的走过去,撸着袖子,抬起了胳膊。

  那胖子嬉皮笑脸,“诶呦,还生气了,快快快,往哥哥脸上打!”

  “这贱皮子!”

  红蝉又忍不住了。

  “咱们女子本弱,再动手能有多少力气,他这样的贱皮子,打他身上不疼不痒,还以为你是奖励他呢。”

  “要我说就应该把姜舒救了,这贱皮子自然没好果子吃!你……”

  她话没说完,就感觉何时慢抡圆了胳膊。

  啪的一声巨响。

  那胖子像被大叫驴站起来猛踹了一脚似的,脸上的贱笑还没散,就后仰着飞了出去。

  砸在后门门板上,门框都跟着抖了三抖。

  那胖帮佣再也笑不出来,趴在地上一张嘴,就吐出了一口血水和两颗牙。

  “笑啊,你怎么不笑了?”

  何时慢站定看他,吓得他浑身的肉都跟着抖了三抖。

  红蝉也安静了。

  上官意也傻了眼了。

  唯独她手里的土豆蛋子抖得更欢了。

  一直到何时慢出了后门,她们都还寂静无声。

  二十年过去了,京城中变化还是很大的。

  但何时慢知道,他一定还在老地点等她。

  向着那个方向,她有墙走墙,有屋爬屋,有街过街。

  很快,就攀上了那道熟悉的高墙。

  院里的布置和景色几十年都没变。

  好像何时慢只是暂时离开了一瞬而已。

  十年、二十年。

  不过是假的幻象,是骗人的错觉。

  不然时光又怎会在这小院里停驻。

  直到房门被推开。

  头发像被雪染过一样的许砚之从门内出来。

  何时慢终于不得不承认。

  时光从未宽容善待。

  它把她的少年变成了天命之年的老者。

  “许砚之。”

  何时慢喉咙像被塞了柳絮,声音闷闷轻轻的落下。

  院中人回头。

  视线落在她身上的那刻,许砚之如在梦中。

  梦里,他被拉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洗手揉面,等着吃饭的何时慢爬上墙头,要给他摘一根花枝。

  可他如今揉不动面了。

  而她依旧是那个她。

  许砚之心里翻腾的海啸被尽数压下。

  二十年无数个夜晚煎出的相思,也被他化为了一句,“你回来了?”

  好像她只是出门买了点酒菜。

  好像她只刚刚离开了一瞬间。

  怪他,怎在一瞬间就白了头发。

  许砚之从未嫌恶过自己早白的头发。

  除了这一刻。

  何时慢心口沉得像压了一座山。

  她从墙上扑下去,落了地,走到了他面前。

  “嗯,我回来了。”

  许砚之抬手,落在她头上,也遮住了她向上看的视线。

  何时慢的目光停在地上,看见两滴水渍砸了个四纷五落。

  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她有些想笑,却没笑的出来。

  许砚之的手很凉,似一块冷玉,肤色也很白,白的带着病容,几乎找不见血色。

  即使他脊背依旧挺拔,身形也依旧纤长。

  可他还是和年轻时不一样了。

  仿佛处处都在对外昭示。

  他已经快油尽灯枯。

  何时慢扶着他的胳膊,想扶他坐下。

  但被许砚之笑着拒绝。

  “我能走呢,不用像照顾个老爷爷似的。”

  何时慢由着他,陪他在院里的池塘边坐下。

  手指搭在他的手腕,等着她把脉的许砚之乖得像个稚童。

  何时慢心里却沉着底。

  情志之郁,劳则气耗,心神失养,气血耗尽。

  许砚之知道自己的身体,看她久久不出声,笑道:“我知道自己已经油尽灯枯,不用再费神了,闭眼前能看见你回来,我知足了。”

  何时慢抬头瞪他,“不许说丧气话,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不跟你动手了。”

  许砚之一愣,笑的更欢了。

  第221章 拥挤的意识空间6

  她没把他当个老人家对待,这让许砚之心中轻松了许多。

  可瞥见自己的白发,他还是没法当自己年轻。

  “我老了,不好看了。”

  何时慢反驳,“瞎说,这白发多酷啊,改明我也染一个。”

  许砚之笑着摇头,“少年时总觉得人生漫长而无趣,好像有无数时光可以供我浪费,如今回首,原来一生只够我们见上三次,慢儿,这次恐怕要我先走了。”

  “三年。”

  “什么?”

  “有我在,你还有三年,这三年,我陪着你。”

  许砚之眼圈泛红,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

  压着声音里的哭腔,他道:“……好。”

  目光中的缱绻似一张蚕丝织成的网,将何时慢团团围住。

  那些压制的酸楚和不舍,就是网中柔软的刺。

  刺向她只对他袒露的软肉。

  何时慢深呼吸,重新笑了。

  “你相信我吗?”

  “当然。”

  “我们总会相守的。”

  不管是他的下一世,还是下下一世,还是等他修成正果,成为位面之主。

  他们总会有相守的那天。

  “到那时,我要和你盖一间漂亮房子,还要种一院子的花草,你做饭,我睡觉,你洗衣服,我晒太阳,你收拾园子,我翻个身继续晒太阳,就像我爸妈那样,好不?”

  许砚之眼里溢出笑意,“好。”

  哪怕只是安慰呢。

  即使只是听听,也足够他高兴。

  何时慢给他写了药方子,让他派人去抓药。

  许砚之撑着拐杖起身,又钻去了灶间。

  他动作依旧利索,只是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溢出。

  何时慢跟以前一样,坐在石桌前等他。

  只是如今少了些悠闲,盯着他的动作,生怕他被一碗馄饨提前送了命。

  红蝉忍不住道:“担心怎么不拦着。”

  “拦着,他会不开心。”

  红蝉不说话了。

  半晌后又问,“你刚刚管他叫什么?”

  “许砚之。”

  “……他,应该不是那个许砚之吧。”

  “不,他就是那个许砚之,大齐独一无二的许砚之。”

  “文、文国公许砚之?”

  “嗯。”

  红蝉又又不说话了。

  半晌后又又问道:“那你、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何时慢不假思索的道:“彼此相爱的关系。”

  红蝉又又又不说话了。

  震惊难以言表。

  上官意都因为这一口猛瓜又掉了三点自毁值。

  半晌后,红蝉又又又说道:“你早说认识他嘛,那肯定不需要再做姜舒的妾室了,你跟他说说,让他把太平侯府收拾了,再给我们买个大宅子,再给我们买几十个奴婢,在给我们黄金万两,再……”

  “再给你跳一段性感小野猫。”

  红蝉:……( ´゚ω゚)?

  “消停点吧,你刚刚也听见了,我和他都只能留三年,三年后给上官意留下再多,她没有自己的本事也守不住,只会引来群狼环伺罢了,到时的境遇,恐怕还不如现在。”

  红蝉忙道:“有我啊有我啊!我可以保她一辈子啊,我……”

  “你?我走那天,是不会忘了把你带走的。”

  红蝉:?

  “上官意的人生只能是上官意的人生,谁替她过都不算数。”

  红蝉沉默了。

  许砚之端着馄饨过来,他的药也被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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