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我只为你开放,你朋友想来,得看她自己的本事。”
“……行,谢谢老师。”江南打算回去就跟周许说。
“会喝酒吗?”Yuri突然天马行空来了句。
不论是社交礼仪还是生意场上,酒都是必不可少的。
江南顿了顿,说:“会。”
于是Yuri便让人拿来酒,跟江南走了几杯。
对方倒也没有过分要求,三杯之后,就收了。
得到听课资格,江南跟Yuri告辞离开,满腹开心去到停车场时,天色已经黑透。
陆晏深还在车里等她,不过他倒也没闲着,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两手飞驰打着字,打字速度快得人眼花缭乱。
“出来了?”男人转眸看她,放在键盘上的手没停。
江南扒在车窗上静静望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怎么形容都不足以形容。
“怎么不问我的战况?”好半晌,她才开口。
陆晏深关了电脑,扔到一边,从里面打开车门,拉她坐进车里:“南南是学霸。”
江南顺势靠过去,几乎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说了句:“谢谢你,陆晏深。”
第一次听她敢连名带姓喊自己,男人有些意外,轻轻皱眉:“喝酒了?”
“嗯。”
“醉了?”
“好像是。”
陆晏深笑了笑:“喝多少?”
女孩摇头不说话,只从包里掏了盒东西出来,凑到男人眼前:“我带了。”
陆晏深看清那是什么东西,视线最终定在江南粉嫩嫣红的脸颊上,目色变得晦暗不明,沉声吩咐司机:“回浅水湾。”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玫瑰]
第19章
◎夜之滚烫◎
【你即是春意,也是芳华,我早就有了春天和花。】
江南被放在了那张宽大无比的床上。
在她迷迷糊糊间,听见句不轻不重的:“帮我点支烟。”
她伏在枕头上睁眼望去,看见男人有些慵懒地坐在落地窗下,烟咬在嘴角,正衣冠楚楚地望着她,眼底韵味琢磨不清。
陆晏深的房间是整栋别墅最佳的观海位置,这样的夜色,这样的角度,仿佛他整个人都嵌在了海湾里。
黑夜再无声,周围如何虚景实景,也比不过这一刻他眼底流出的静谧与风情。
江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怎么被他抱到床上的,又具体睡了多久,才以至于他会对她说上这句意味深长的“帮我点支烟”。
其实,约摸十分钟前她就醒了,而且醉意也散了七七八八。
只是想起在车上,在他面前拿出避/孕/套的“社死”瞬间,她便只好借着剩下的二三点醉,没有睁眼。
谁曾想,能被他轻松识破。在这只狡猾而善于隐藏的狐狸面前,江南的一切伎俩显得拙劣而幼稚。
明知是场有去无回的鸿门宴,她还是过去了。
她穿的是白天那件打底的黑色半裙,V领,有点像拉丁舞的裙子,赤脚走过去的时候,随着光影一晃一晃的。
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怀抱,男人一只手臂在靠背上展开,目不转睛等着她投怀送抱,然后颇有耐心地递上打火机。
那是个很精致的定制款,打开金属盖的刹那,声音清脆,火苗幽蓝,映着陆晏深幽邃的眼,他咬着烟问:“睡饱了吗?”
她看了眼他手腕上的时间,时针指向凌晨十二点五十,她大概睡了三小时。
这是句可回可不回的话,江南没吭声,手中蓝色火苗无限接近他的烟。
即将点燃时,陆晏深覆着她的手,“咔嚓”一声把打火机关了,烟也被他不知道扔去了哪里,敞开的那只手臂一紧,收网似的,将精灵般的猎物抱到自己身上。
像白天江南主动翻身坐上去一样,她面对着他。
感受到什么,江南猛地一惊,灯在这时熄灭,男人的吻随之落下。
与之前好几次相比,这个吻一点不温柔,攻城略地,直接撬开她的牙关,霸道地碾过她柔软的唇瓣,寻向更深。
掌印没有隔着布料,茧子烫如沙粒,落在肌肤上,震颤着每个细胞。
江南氧气告急,呼吸不稳。
“陆先生……”未经人事的她有些错乱,低低喊一声。
吻虽离开了她的唇,却远没结束,陆晏深没有答应。
她仰着脖子,艰难地又呢喃出声:“少爷……”
陆晏深顿了顿,在黑夜里抬起头:“你身上好烫。”
江南的眼眶也滚烫,完全不受控制,随着男人的热吻不断,滚烫变成了泪滴。
额头抵着陆晏深的肩膀,她渴望得到一点呼吸,一点空气,却又贪婪得舍不得落地。
陆晏深还没有真要,江南就已经哭出声。
十二岁后,她就没哭过,时隔多年,被以这种方式弄得梨花带雨,她的脸,她的全身,都烫得像从火炉里捞出来一般。
陆晏深因她过于激烈的反应暂停,伸手开了灯。
女孩揪着他领带,低着头,耳根血红,头发微乱,整个人还在颤抖。
黑色裙摆早被他扔到沙发一角,她身上一眼看完,却已不是他熟知的白,而是红,熟透的那种红。
男人深深拧眉,胡乱抽出一堆纸擦了擦手,拿过手机,翻到秦宋的电话,播过去。
“找个女医生来。”他冷冷道。
电话那头懵了懵,啧一声,表示明白。
扔开手机,陆晏深拾起一旁的裙子准备给她套上。
内衣。
江南羞涩的愤怒,还带着没哭完的后劲。
陆晏深笑笑,拿过那件东西,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穿上:“扣子怎么扣?”
女孩红着眼匆匆瞅他一眼,自己反手搞定。
男人一扬眉,觉得神奇,这不比百米射击容易,竟然反手也能扣上。
穿上裙子,江南的呼吸才勉强回归正常。
陆晏深抱着隔着衣服也依然滚烫的人,问:“病了怎么不说?”
江南摇头,实话实说:“没生病。”
男人擦掉她眼角的泪,一反往常绅士温雅,说了句略显轻佻的:还没真碰就这样,要真碰,会是什么?
他的手指无意间碰到江南的鼻尖,她因此闻到自己的味道,登时定住,滚烫又上升一个度。
而且,她已经半死不活,陆晏深却只是衣服微皱,领带被她扯歪了些。
除此,他衣冠正,眉眼如初,好似这场骤雨,癫狂的只有她一人。
江南不服气地扒了扒他的衬衫,扯崩他两颗纽扣。
陆晏深没有阻止,纵容着,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看来还有力气。”
“……”
这时,菲佣上楼敲门说女医生来了。
“能走吗?”他低声问。
能是能,脚软,她不想走,于是摇头。
男人看穿,却什么都没说,从善如流抱着她出门。
“能不能让家政们先去休息。”江南捂在男人怀里,瓮声瓮气道。
陆晏深鼻吸呼出声笑,转头吩咐:“都去休息吧。”
清了场,去到客厅,女医生检查完,得出个结论:“酒精过敏。”
江南诧异:“可我喝酒是三个小时前的事。”
女医生是美国人,豪放派口无遮拦:江小姐是酒精过敏体质。而且,喝过酒,又MakeLove,跟orgasm有极大关系。以后做之前尽量别喝酒。
没有做,但是……
江南尴尬得恨不得将脸埋在地上。
倒是陆晏深,陆先生,非常淡定地接道:“知道了。”
女医生最终给江南开了几颗抗过敏。吃过药,洗过澡躺在床上,过了好久,她身上的滚烫才慢慢消散。
陆晏深躺在她旁边,搂她入怀,摸着她逐渐减低的温度,半睡不睡的。
一番折腾,已是凌晨三点过,这是江南第一次睡他这张死宽的床,也是第一次被男人搂着入睡。
他身上是洗澡间里沐浴露的味道,江南今晚也用了。两人味道一样,却又不一样。他的多了份自带的清冽,她的带着软甜软甜的体香。
“不睡吗?”他睁眼望着她,缓缓问。
江南摇头,暂时睡不着。她想问什么,却没说出口。
陆晏深洞悉了她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冷不丁一句:“江南,我的床除了我,只睡过你。”
她眨眨眼,没说话。
他耐心很好似的多说了句:“我要有乱搞的习性,恐怕还没等坐上这个位置,就已经死在我那些叔伯、父亲和兄弟们手里了。”
这算是解释了。江南怔怔,伸手抱住他,隔着睡衣感受这具身体的紧实温烫,眼睫呼闪:“都说你高高在上坐拥一切,可你好像,也不太容易。”
陆晏深被她这句话逗笑:“原来南南吃软不吃硬。”
可以吃……
她直直望着他这样说,胆子大到自己都没想到。
她的倔强清冷和不怕死,早就在江家日复一日的苛待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