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男人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往她脚上套了样东西。
感觉左脚的脚踝一冰,江南往回缩了缩:“你给我套了什么?”
刚问完她就看清,那是跟细细的金色脚链,系着铃铛,脚只要一摇晃,就会发出细微清脆的响声。
“古人云,左进右出,铃铛一响,黄金万两。”陆晏深将她摁回枕头里,一手抬起她的脚,一手搂着她,“做生意,戴上对你有好处。”
难以置信他还有信风水的时候,不管是不是真的,江南都扬头献吻,含着他的唇峰,有样学样地深吻,放开,又更深地吻,望他幽邃的眼,问了句:
“陆先生,你说你没有乱搞的习性,我算是你乱搞的吗?”
陆晏深一眯眼:“你这张嘴,别用来说话。”
甜糖之后的软刀,他的语气冷冽几分,握着她脖颈,将人推回枕头上,俯身深深堵住,同时抓住她的一只脚踝,往上弯曲。
铃铛叮叮响……江南颤栗着哭出了声,指甲在那一瞬间将陆晏深的背抓出一条条深深的红痕。
男人埋在她脖颈里很久,才恢复理智放轻动作,吻去她的泪,吻平她的皱眉,吻掉她的呼喊,然后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面对窗外,后背抵着他结实的前胸。
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覆在防弹玻璃上,滚烫地贴着她,将她团在怀中,严丝合缝挨着。
“南南,看窗外。”他在动作中唤醒她,声音有些沙哑,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嘭嘭嘭……”
刹那间,特效般的烟花如春笋般拔地而起,一缕挨着一缕,如陨石般绚烂地划过长空,在江南眼前炸开,五花十色,璀璨夺目。
她看过维港的烟花,却没看过港迪的烟花。
第一夜,她在他的野性和情话蜜罐里,目睹了满天雪花里炸起了满天烟花。
雪落青山,璀璨夜色,醉过之后是坠落,坠落,再坠落……
老天送她一场雪,他又给了她一场海市蜃楼般的烟花秀,给足万千女孩都想要得到的浪漫与眷念。
“BB,MerryChristmas”男人用侧脸贴着她的侧脸,在她脚踝上那根铃铛摇晃的骤响声里,温声哄着。
她还听见他说:“别再乱说话,我不是君子,但也没你说的那么混蛋。”
江南早就在他发狠时哭得比那夜还惨,又再他温柔时颤如风中落叶。
她望着抓着她手的大手,青筋性感,也爆裂。他无名指上的那颗小痣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
感受着陆晏深灼烧滚烫的热度,江南扭头,以最刁钻的姿势与他接了个很深很深的吻,缠绵得恨不得真的连人一起融进对方的骨血。
那一刻,二十岁的她是这么想的——飞蛾扑火,大抵如此。
“MerryChristmas陆先生。”这声祝福江南说得断断续续,换了好几次气。
陆晏深将人转过来,一只手搂着,一只手撑着玻璃墙,让她面对自己:“换个称呼。”
江南在他风情外露的眼眶里看见了满天飞雪,看见了持续不断炸开的璀璨烟花,于抖动中,她轻轻呢喃:“少爷……”
男人将她的背抵在玻璃上,悉心引导:“叫深哥。”
她摇头,他变本加厉。
她终是在哭喊声里问出句:深哥……还要多久……
她快要挂不住,他搂着她往上提了提,说:烟花什么时候停,我就什么时候停。
“烟花要多久停?”
“大概两个小时。”
那一夜,他斥资为她制造的圣诞之夜,美得像一场童话,像一场精心编织的梦。
烟花真的炸了两个小时,雪不知什么时候停的,停的时候,能依稀可见山林蒙上了白……她最终在陆晏深的怀里昏睡过去。
.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一生能遇到和想要拥有的东西太多,而真正能得到的又太少,有的人和事,过去了就是永远。
四年不长,不过一千四百六十天。
四年又很长,有三万五千零四十个小时。
那年圣诞之夜的雪转移到了这一夜,当夜耳鬓厮磨的两个人,又坐在一起。
只不过,再没了当初那份甜腻,连望着彼此的眼神,都是清清白白的。
面前的爵士茶早已冷透,雪没下多久,也不大,还不够染白庭院里的寒梅。
可能是触景生情,江南与陆晏深的谈话开始得措不及防,随着雪停,也结束得合情合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当时的他是最好的他。现在的江南觉得,自己也是最优秀的。
不论曾经以什么样的形式相处过,走过一程,好过擦肩而过。她一直看得通透。
陆晏深又静默无声抽完一支烟,起身准备告辞。
江南跟着起身,礼数周全地送他到门口,并给了他一把伞,说:“陆生慢走。”
男人接过伞,垂眸睨她片刻,回的却是:“江南,我还没有戒指。”
“?”她满眼疑惑。
他晃晃自己纤长白皙的手掌,将无名指露出来,面不改色道:“既是合作,你是不是欠我一枚婚戒?”
【作者有话说】
胖胖章!!!快夸我[墨镜][墨镜][墨镜]
——当时的他是最好的,现在的她也是最好的。来自读者“一枝春”的评论。
谢谢春春[玫瑰][玫瑰][玫瑰]
第21章
◎我们可能需要同居◎
【春天的花是冬天的梦——纪伯伦】
陆晏深前几次都没带戒指,这倒是事实。
江南还以为,可能是他觉得就是场各求所需的婚姻,不屑于、也不愿意戴才没戴,结果竟是因为……他话虽没明说,可那意思,就是怪她没给他买。
好吧,这确实也是江南的疏忽。她只是没想到鼎鼎有名的陆先生,会这么看重仪式感。
如果是正常结婚,戒指通常由男方买,关键是,他们只是合作关系,陆晏深就事论事倒也没说错。
毕竟他都给她买了婚戒,陆家的传家宝也暂时放在她这里,她现在要不给他买这枚戒指,倒显得小气。
况且,之前江南把对方给韩英的那笔钱退回去,要的就是建立平等的合作关系。
现在看来倒是陆晏深比较有合作诚意,反观她,差点意思?
为了显够诚意和给够对方仪式感,江南于次日给陆晏深打了电话。
铃响四声被接起,是他沉稳低醇的嗓音:“江南。”
如果音色有级别的话,陆晏深一定属于顶级。
电话这头,江南顿了顿,诚心诚意道:“陆先生现在有空吗?我带你去买婚戒。”
这话颇有几分大姐大的风范。
临时暂停开会站在外间接电话的陆晏深挑了挑眉,面色如常道:“你在哪里?”
她说:“在你离岛的分公司楼下。”
之前他说填海项目短期结束不了,他最近都在离岛,所以她才直接来公司楼下接人。
“自己开车?”
“自己开车。”
那头停顿片刻,问:“半小时能等吗?”
“能,”江南说,“你先忙,我这边不急。”
他言简意赅道:“稍后会有人来接你去休息室。”
“等等,”进了他的公司,意义就不同了,她问,“你这是要公开了?”
他直说:“再不回应,嫲嫲该起疑心了。”
确实,他的身份和社会地位,不可能做到隐婚。外界时刻在关注着,家里的老人也在关注着,关于这久网上的那些爆料,他得有个回应。
挂断电话一分钟,就有个衣着得体的工作人员来敲江南的车窗,确认完身份后,对方主动接过驾驶员的差事,连车带人一起领去了公司。
有关陆晏深的工作环境,以前江南从没接触过,毕竟,那是一段与现实完全割裂的风月……
今盛位于离岛的分公司虽没有总部大,但一般人想直接进来也是不可能的,工作人员开着她的车在鳞次栉比的商业楼里绕了好几分钟,才停在地下车库。
整整一栋写字楼都是今盛的,江南径直被领上了19层。
在此期间,不乏有对她身份感到好奇的:
“那位小姐是谁?”
“不知道,陆总亲自致电让招待的。”
“是不是哪位新晋的明星?生得好顶。”
“没在荧幕上出现过,应该是素人。”
“难道,她就是……陆总的那位隐婚太太?”
“啊?大家都以为跟陆总隐婚的是梁小姐……”
厚重的玻璃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江南面不改色接过前台递来的温开水,道了声谢。
前台工作人员是个女生,在看了江南无数遍后,终是鼓起勇气问:“您,真的是陆总的太太吗?”
她抿了口水,答非所问:“怎么,不是梁小姐,你们很失望?”
梁婧予,三年前港岛小姐的冠军获得者,这几年凭借港姐名气,在影视圈里混得风生水起,前几天还在热搜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