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丛樾盯着她：“不说出来哥哥怎么帮你实现？”
“我就不能有秘密了么？”
“那说个悄悄话？”
“……”
第一块蛋糕给了丛樾，她擦掉黏在手上的奶油：“丛樾哥，我十八岁了。”
丛樾揉着她后脑勺：“恭喜，小迩成年了。”
谢知栀轻声：“原来十八岁的感觉是这样。”
好像成年了之后的所有事都可以自己做主。
所以，我可以说出自己喜欢你了吗？
她不想先交出自己的底牌，可人总是贪心不足，接近喜欢是本能，默默后退是理智。
丛樾等她接着说。
她补充：“老了。”
“……”
丛樾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条蓝钻的小行星项链，在空中晃的时候像会发着光，充满生机和灵动感。
丛樾微扬下巴，示意谢知栀转过身，轻挽起她的长发，另一只手的指尖打开圆环扣，而后靠近了点，绕过她的胸前，给戴上了。
谢知栀转回来，摸了摸胸前的项链。
丛樾侧着身看她，语气吊儿郎当：“好看。”
“你给我拍张照片，我看不到。”
丛樾散漫地扬眉，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模式对着谢知栀。
他找了会儿角度，歪了歪头：“谢小迩，你这是在拍证件照？”
“……”
谢知栀露出个自然的笑容。
丛樾定格了这一瞬间。
“让我看看。”
“发给你了。”
谢知栀从衣服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进和丛樾的微信聊天框，她定定看了几秒，突然想到以前听过的一句话。
镜头是没有感情的，照片之所以好看，是为你拍照的人用了心。
那么，她想。
自己在丛樾的眼里应该也算是漂亮的吧。
她抬眸，看到丛樾保存了这张照片。
谢知栀动了动眼睫，沉默地翻着小桌上的饮品单，无意睹见最下面那张带图片的紫色饮料看着还不错。
“丛樾哥，你喝什么？”
“哥哥不喝，点一份就行。”
谢知栀点完，把单子放下，没过多久，服务员把饮料送了过来，谢知栀拿在手里慢悠悠地喝，味道是酸甜的。
两人坐了一会儿，丛樾没让小姑娘跟自己在外面待太晚，他瞥了眼腕表：“哥哥送你回家。”
谢知栀看他：“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丛樾说完，注意到小姑娘的脸蛋有些不正常的红晕，他拧着眉，手背轻搭在她的额头上探温度：“冻着了？”
谢知栀闭了闭眼：“好像……有点晕。”
丛樾脸色一沉，看向她喝完的空杯子，底下压着张收据条：“这是鸡尾酒。”
“？”
谢知栀心一惊：“我以为是饮料，怪好喝的。”
“……”
“还能走么？”
谢知栀没反应，像是没听见。
外面下起了雨夹雪，刺骨的寒意更甚了几分。
丛樾给她戴好围巾：“哥哥背你，行不？”
这回听见了，谢知栀认真地问：“是像以前那样么？”
丛樾蹲在她前面：“嗯，像以前那样。”
“好。”
谢知栀乖乖点头，顺从地趴在丛樾的背上，下一秒，她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腿在空中晃了两下。
走了几步路，谢知栀才慢吞吞地将手搭到丛樾的肩膀，她没敢用力，几乎是虚搭着的。
感受到冰凉的雪落在睫毛上，她抬头望了望天，又垂眼看同时落在丛樾发顶上的雪。
忽然间，谢知栀无声笑了下。
这样，也算一起到了白头对不对？
“丛樾哥。”
“嗯。”
谢知栀：“你想听悄悄话么？”
丛樾饶有兴致：“小迩愿意说给哥哥听？”
因为酒精的缘故，谢知栀始终红着一张脸，她默了半晌后，靠近丛樾的耳边，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一个人，喜欢很久很久了。”
丛樾顷刻间愣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谢知栀会说出这句话，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可以告诉哥哥是谁么？”
谢知栀摇摇头：“没有人知道，只有我和天上的星星知道。”
“哦对了，还有！”
“嗯？”
“狗熊也知道。”
“……”
丛樾背着人，沉默着继续往前走，直到路过一个红绿灯，才不紧不慢地说：“只要他人品好，对你好，你要是喜欢——”
谢知栀垂着眼，继续听下去。
“丛樾哥会一辈子护着你。”
谢知栀小声嗫嚅：“要怎么样才叫好？”
“像哥哥这样对你。”丛樾停顿了下，接着开口，“也不行，得比哥哥对你还要好。”
安静了好半会儿。
谢知栀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道：“他一点都不靠谱，我哥哥身边的男人，除了长得好看，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丛樾脸色一僵：“你哥哥身边的男人？”
“他为什么都看不出来——”
谢知栀眼圈发红，声音小到快要消失：“我那么，那么喜欢他。”
喜欢到可以从地球绕到月球，潮起潮落都由不得自己做决定。
丛樾滚了下喉咙，唇线抿着，神情有些冷沉：“小迩，他是谁？”
谢知栀闭着眼，毫无感情地念出一句话：“花花世界迷人眼，丛樾是个大萝卜。”
“……”
酒劲彻底上来了，谢知栀有点发困，她把昏昏沉沉的脑袋落在丛樾的肩膀，顾不上什么害羞的情绪，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放空。
半睡半醒间，谢知栀迷迷糊糊地想。
至少，她在十八岁这一天，勇敢说了出来。
就算到了最后，这真的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虚无梦，那对她而言，也无憾了。
也许等到以后的某一天，她也不会再执着于眼前的这个人，人生海海，山山而川，总会遇见全新的旅途。
谢知栀悄然抬手，揉了揉眼皮，轻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疼痛感逐渐遍布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可是，这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丛樾。
她始终，是看不见别人的。
第28章 男朋友不三不四？
昏暗的雾蔼，渐渐低压，寒风卷着几片雪花扑过来，落在谢知栀的鼻尖，很快融化掉。
“丛樾哥，我们买把伞吧。”
谢知栀睁开眼，扫去丛樾肩膀上的雪：“你衣服都淋湿了。”
“好。”丛樾把她往上提了提，“冷么？”
谢知栀：“不冷。”
这会儿正好走到一家绿色招牌的便利店，谢知栀认出来，是让谢知繁空手
而归的地方。
也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伞。
丛樾把她放下来，让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哥哥两分钟，不准乱跑。”
小姑娘喝了酒，他不是很放心。
谢知栀表情严肃：“我是醉了，不是傻了。”
丛樾失笑：“怎么还学哥哥说话。”
“有么？”谢知栀不讲道理，“那是你学我。”
“……”
丛樾好脾气揉着她头发，抬脚走进便利店里。
谢知栀听见里面的店员喊了声“欢迎光临”，她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无聊地往旁边看，几秒后，视线一顿。
隔了两个位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只穿了单薄毛衣的女人，奶茶棕色的头发像是炸开的爆炸头。
露出的侧脸却美得惊人，她很瘦，搭在膝盖上的手腕实在细的过分。
女人失神地盯着雪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短靴的鞋底已经陷入了雪里，看样子已经在这里坐很久了。
一阵风吹来，谢知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想说点什么，女人却突然像捡回了魂魄，一步步迎着雪，往前走去。
谢知栀盯着她，直至拐角，消失不见。
“在看什么？”丛樾买了伞，还有暖宝宝，让谢知栀握在手里。
“刚才有个很漂亮的姐姐，像是心情不太好。”
丛樾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除了不停飘落下来的雪，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
他没再追问，蹲下来：“哥哥背你。”
借着风，谢知栀清醒了几分，她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走吧，已经不是很晕了。”
丛樾侧头看她：“鞋子会湿，哥哥背你走过这段路。”
“那你的就不是鞋子了么？”
丛樾笑了声：“谢小迩，成年了也得听话。”
“……”
谢知栀撇撇嘴，趴上去，撑开了白色的伞，确认完全遮住了丛樾，才放下心。
结果没过两分钟，走在天桥上，丛樾出声：“往后面挪点。”
谢知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