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不然我孩子恐怕会喊你,头发花白的单身叔叔。]
“……”
骚气要冲出屏幕了。
谢知繁暴躁地打了两个字:[请滚。]
侯彦和带来的女人贴耳朵说了几分钟的话。
后来或许酒喝多起了玩心,看了看在场引人嫉妒的两张脸,刮了点奶油想抹坐旁边的丛樾脸上。
丛樾侧头,勾着的笑意很危险:“试试?”
换目标,想抹谢知繁脸上。
对方表情冷漠,眼睛里赤裸裸的两个字——你敢。
侯彦顿时觉得这场面没意思,分别朝两人竖起大拇指:“一如既往的般配。”
“……”
又看向安静坐着的谢知栀,没那个胆敢动,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家,他还是绅士点比较好。
“好久不见,小迩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今年读大学了吧。”侯彦搂着身边女人,笑嘻嘻地套近乎,“有没有男朋友?”
谢知栀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着实没准备,她慢吞吞咽下嘴巴里的蛋糕,最后小声道:“……不清楚。”
丛樾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皮子。
“喜欢什么样的?”
“侯彦哥哥给你介绍。”
谢知栀沉默了。
侯彦说着更来劲:“你放心,保证比在场所有男性都要帅,荷尔蒙爆棚的硬汉喜不喜欢?或者弱不禁风的白脸书生?还是体贴入微的小奶狗?”
谢知栀:“……”
“诶,她亲哥。”谢知繁靠在沙发里,指间的烟点了点丛樾,又说,“比亲哥还亲的哥。”
“都还在这呢。”
丛樾难得认同:“是这样,用不着您。”
“……行吧。”侯彦自讨没趣,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还是没忍住吐槽,“老古董。”
-
之后不到半个小时,丛樾表情很淡地往嘴里扔个颗山楂果,忽然起身往外面走。
谢知繁问了句:“去哪儿?”
丛樾:“上厕所。”
没多久,谢知栀收到一条消息:[出来。]
谢知栀:“……”
不理。
五分钟之后的新消息:[要我进去?]
丛樾不爽了。
丛樾又要开始作了。
谢知栀叹气,站起来指了指:“哥哥,我去借个充电宝。”
谢知繁点头:“嗯。”
外面除了几个送酒水的服务生外没有其他人,一直往前,走廊尽头右侧是安全通道。
谢知栀停在这儿,余光里,一只手突然把她拽进了安全通道里。
熟悉的清冽气息毫无预备地在静谧空间里袭卷而来,谢知栀跌入一个有力的怀抱。
丛樾箍着她的腰,让她身体贴向自己,轻柔又炽热的吻细碎落下。
谢知栀仰着脑袋,唇齿间尝到了那颗山楂果的味道。
她恍惚想起自己来滨江前的一天,在“时间胶囊”的书店里,也吃过这样一颗苦而涩的山楂果,曾以为不会变,但现在,却不再是这样。
所有的心动都藏匿于此。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甜的。
谢知栀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丛樾的脖颈。
距离靠得更近,在他舌尖侵入的那一刻,闭上眼睛缓慢地回应。
丛樾抱着她原地转个身,把人压在墙上,由浅入深地变换角度,加重了这个吻。
直到感觉快要窒息,谢知栀脑袋逐渐发昏,发现推不开,牙齿才轻咬了下丛樾的嘴角。
两人的唇稍微错开,谢知栀敛着眸,脸色潮。红:“我呼吸不过来了。”
丛樾撩开她因为出汗黏在脸颊边的碎发,哑声笑道:“亲了这么多次,还不会?”
谢知栀下意识地摇头。
“——哥哥教你。”
随着这句话再次落下的吻温柔又克制,轻咬慢舔,仿佛真的是在耐心教她换气。
几次过后,谢知栀有点学会了。
不自觉地想主动勾住丛樾的舌尖,一点点地交缠。
丛樾却故意撤开,那双眼眸里的情。欲未退,谢知栀眨巴眼睛,像个好学生似的乖乖看着他。
丛樾指腹轻蹭着她的下唇,低声问道:“喜欢哪一个类型?”
“……”
谢知栀听完,依然看着他。
脑子里大概回忆了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全都给否了,静静地吐出三个字:“闷、骚、男。”
丛樾怔了下:“这什么形容词?”
谢知栀沉默着,最后没忍住,额头抵着丛樾的肩膀,独自笑出了声。
有没有哄好丛樾不知道。
她给自己哄开心了。
丛樾陪着她笑了会儿,唇抵着她头发,又温柔地亲了亲:“明天我把时间空出来,和你爸妈还有你哥以男朋友的身份正式见个面。”
谢知栀抬头:“这么快?”
“快?”丛樾逐渐冷笑,“我恨不得现在太阳立马出来。”
谢知栀:“……”
过了一会儿,丛樾先回的包厢。
谢知繁背靠在走廊墙边,认真跟谁发着信息。
手机揣兜里,抬手推开门的同时,回头看了丛樾一眼:“这么久,你不会出去泡妞了吧?”
丛樾:嗯,泡你妹。
里头正在切歌,空白的间隙里,谢知繁的这句话清楚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于是纷纷凑热闹起哄——
“可不就是吗,看看樾哥嘴唇都磕破皮了!”
“这是上哪儿艳遇去了啊?”
“樾哥魅力不减当年,这才二十分钟不到就
脱单了!”
“得是什么样的大美人才能俘获我们樾哥万年不动的芳心啊?”
一群嘴上向来没分寸的男人顿时闹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吵得让人头疼。
丛樾冷着声:“都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安静了。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谢知繁正和候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注意到谢知栀也走了进来。
谢知繁止住了声。
她坐回原来的位置上,脸有些红,给自己续了杯冰的酸梅汁,有些肿的嘴唇抿着吸管。
像是口渴,一口气喝掉了大半。
谢知繁就这样盯着,表情略显僵硬。
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谢知栀出去之前,是补过一次口红的。
但是现在,唇上的口红……没了。
接着,视线下移到,她放在腿上的手机。
谢知繁出声:“谢知栀,你充电宝呢?”
“……”
完全忘了这回事。
谢知栀若无其事地挠了挠耳朵:“没有空余的,就没借了。”
“还有电?”
“有的。”
谢知繁冷脸:“有电你借什么充电宝?”
谢知栀:“我去透透气不行?”
“去哪儿透的?”谢知繁问。
“……”
谢知栀撇嘴:“你怎么老追根究底?”
谢知繁咬着烟,扭头盯着吧台那边,被夏进宝扯着调酒的丛樾的背影,冷漠地嗤了一声。
再也没有说话。
-
晚上快十一点,这场生日趴结束了。
到了最后,十几个人里清醒的没超过五个。
喝酸奶的谢知繁负责善后,挨个打电话叫代驾或者叫车送回各家。
壹阁楼下,送走了最后一个朋友。
谢知繁点了支烟,等礼宾把自己车子开过来。
侯彦醉到站不稳,带来的女人早已弃他而去。
只能自己爬上了一辆出租车,趴在车窗胡言乱语地喊:“兄弟,走了!祝你抱得美人归年年十八永不衰老!!”
“还有,兄弟!”出租车开走时,侯彦伸出头继续大声喊。“你被偷家了!!!”
谢知繁:“……”
车子开过来时,谢知栀和丛樾正好下来。
谢知繁坐上驾驶位,对着谢知栀说:“上车,我顺路送你回学校。”
谢知栀:“我自己可以回去。”
谢知繁弹掉烟灰:“让我说第二遍?”
“哥哥你干嘛?表情这么别扭。”谢知栀嘀咕着,还是拉开了后座车门。
丛樾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谢知繁踩油门:“是你别扭吧。”
“……”
阴阳怪气。
难道是又老了一岁想不开?
车里。
许是太过安静,丛樾点开了音乐,随意扯话题:“哪来的车?”
谢知繁说:“我老婆的。”
“也是。”丛樾笑了下,“这歌不配你的年纪。”
谢知繁:“我俩是同届。”
丛樾:“比你小呢。”
“……”
又开始了幼稚的争论。
谢知栀脑袋靠在车窗上,解锁手机,谢山檀发信息问她结束了没,有没有回学校。
她一一打字回复过去。
忽然间,谢知栀似乎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