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雅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时,身子已然缠了上去。
皇帝略带凉意的指尖所过之处,让她忍不住颤栗和欢愉。
他的指尖无处不在,就像解药般,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加贴近,想要更多的触碰和纠缠。
迷乱中,她彻底沦陷在皇帝狂乱的吻和抵死的缠绵里。
“玛琭…玛琭…你是我的…我的,给我…”皇帝用舌尖缱绻描摹她的眼角眉梢,最后轻轻咬着她的唇瓣,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呢喃道。
此时吴雅的双手在皇帝的肩背上游移,紧张的无处安放。
就在她茫然无措之时,撕裂的剧痛让她忍不住疼的躬起身来,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她疼的忍不住低声啜泣。
“对不起,玛琭…”
皇帝忽然放缓了动作,俯身吻着她的眼泪。
在皇帝温言软语的诱哄和极尽温柔中,疼痛渐渐被无尽的欢愉取代。
吴雅从没料到皇帝在床榻上是这般模样,初次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
极乐之时,皇帝忽然咬住了她的耳珠,急迫的让她叫他的名字。
吴雅羞红着脸柔柔唤了一句万岁爷,可他却不满意,惩罚似的沉了沉身,吴雅忍不住轻呼出声,于是伸手搂紧他的脖子,贴着他耳畔叫着玄烨。
“玛琭,朕喜欢你叫朕的名字,很喜欢…”
皇帝哄着她不停的叫着他的名讳。
站在门外的梁九功听着乌雅氏僭越的叫着皇帝的名字,甚至还在侍寝的时候发出那些羞人的动静,吓得捂紧了耳朵。
此时一旁的李德全瑟瑟发抖的推了推梁九功。
“这…这正值当午,万岁爷从不曾在青天白日里白日宣淫宠幸女人,这该如何处理?”
此时殿内的的动静才将将平息,不待梁九功说话,殿内再次传来了男女情动之声,从前侍寝之时哪里有这般天雷勾动地火的动静,万岁爷的声音甚至盖过了乌雅氏。
梁九功龇着牙,又高兴又害怕,仰头看着烈日当空,半晌没吭声。
他默默良久,决定还是尊重乌雅氏的意见,毕竟他算计了乌雅氏一回,他不敢再乱作主张。
殿内的动静直到酉时才平息,此时梁九功打着哈欠看着落日熔金,夕阳余晖将乌雅氏娇小的身影拽到了门外的地砖上。
此刻吴雅走路都踉踉跄跄的虚浮,更是心虚的将领子都立了起来。
梁九功早有准备,将一身干净的宫女服连带着放在板凳上的毛领荣华领巾递给了乌雅氏。
“东配殿准备了热水和止疼消肿的药,你辛苦了,先去歇息歇息。”
“乌雅氏,今日这事儿着实突然,杂家都不知该如何处置了,杂家一时没了主意,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公公…”吴雅的声音沙哑无力,她羞的满脸通红,赶忙捂着嘴巴,清了清嗓子。
“公公,今儿奴才只是伺候万岁爷用药,再无旁的事情发生,万岁爷醉的厉害,您快些进去收拾收拾。”
梁九功诧异的张了张嘴,没想到乌雅氏侍寝后甚至不想让万岁爷知道。
此时看到乌雅氏含泪曲膝跪在他的面前磕头请求,梁九功长叹一口气,挥挥手让她下去歇息。
“成吧,你放心,善后事宜杂家会办的妥妥帖帖的。”
“奴才谢过公公。”吴雅忍着浑身酸痛,尤其是那传来的疼,缓缓的来到了西配殿里。
梁九功贴心的准备了洗澡水,还有初次侍寝后止疼的药膏,吴雅还看到了桌上有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那是避子汤。
吴雅脚下一踉跄,忍着疼疾步上前,含泪端起避子汤一饮而尽,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有孩子牵绊这段孽缘。
……
皇帝苏醒之时只觉得头痛欲裂,此时他捂着发胀的脑门,脑海里忍不住回味那场迷乱旖旎的梦,与那人缱绻厮磨的点滴。
这一次的梦前所未有的逼真,他甚至记得每一次触碰带来的悸动和震颤。
“万岁爷,您觉得如何了?”梁九功端着一碗醒酒汤站在龙榻前。
“尚可,现在什么时辰?”
“现在子时刚过,您睡了整整一日,万岁爷,太后娘娘派乌雅氏前来给您侍疾,天色已晚,奴才刚让人先歇息在了偏殿,可要让她来伺候您?”
皇帝疲惫的揉着眉心,沉默片刻,哑然道:“让她滚。”
皇帝的语气凉薄而不耐烦。
皇玛嬷似乎将乌雅氏当成了他乖乖听话的奖励和筹码,这是对他最大的折辱和尊严的践踏。
他压根不屑于用强权来强迫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屈服。
梁九功苦着脸诶了一声,转身准备让乌雅氏连夜离开乾清宫,可他才走出两步,忽而皇帝叫住了他:“明日天亮,让她等雪停了再走。”
……
吴雅歇息了一晚,浑身依旧是酸疼的要命,这一晚她睡的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苏醒。
此时房门被敲响,门外小太监的声音传入耳中,说是奉了梁公公的吩咐,来给她送药。
吴雅打开房门接过食盒子,打开食盒一看,竟然发现又是一碗避子汤。
她猜测是皇帝的意思,显然梁九功将昨日的事情告之了皇帝,此时吴雅赌气的将那避子汤一饮而尽。
这个时辰皇帝已去上朝,既然皇帝已痊愈,吴雅也没有呆在乾清宫的必要,于是她于梁九功说了一声,就回到了慈宁宫里。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正在葡萄架下练太极,吴雅将在乾清宫侍疾的点滴禀报,但刻意隐瞒了侍寝一事,太皇太后并未为难她,而是让她继续到后殿里扫雪。
一切似乎再次回到原点,吴雅日日都躲在慈宁宫后殿扫雪,再也没见过皇帝。
这日,慈宁宫里在统计申请出宫过年的奴才名单,吴雅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哪里敢提出宫回家,她压根就过不了验身那一关。
还有更为致命的一件事,这几日她总觉得身上不对劲,总是睡不醒昏昏沉沉的感觉,偶尔还想干呕。
细想来,自从那次和皇帝尝了禁果之后,她的月事到现在都没有来。
她体寒,月事本就紊乱,加上那日在乾清宫喝下两碗避子汤,她压根就没往怀孕那方面想。
算算日子,宝宝差不多有两个多月大了。
吴雅直觉她怀的是小皇子,而且一定是四阿哥胤禛,她的命运终于还是和历史重合了。
吴雅忐忑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想放弃这个孩子,可却没有能力抱住孩子。
她侍寝压根没有任何记录,倘若被人知道她珠胎暗结,定会被扣上秽乱后宫的帽子,让她一尸两命。
她正心不在焉之时,忽而太皇太后和太后走到了廊下,似乎在抱怨皇帝几个月都不曾宠幸后宫。
此时太皇太后凝眉看向那正在扫雪的狐媚子,忽而计上心来。
“苏麻喇姑,让那狐媚子跪在树下,没有哀家的准许,不准离开半步。”
吴雅听到了太皇太后莫名其妙的责罚,于是乖乖的曲膝跪在了满是积雪的地面上。
自从呆在慈宁宫,她连睡觉都戴着护膝,就怕随时要挨罚。
今日有了护膝,幸而还能熬下去。
她抱着手臂跪在残雪中小半日,正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忽然看到了明黄的熟悉身影。
皇帝下了御辇之后,只冰冷的觑了她一眼,就迈步入了慈宁宫内。
太皇太后将冲好的砖茶亲自放在了皇帝的面前,面色凝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孙儿,哀家听闻你近来忙于国事,从御驾亲征回来到现在都不曾入后宫,你本就膝下子嗣单薄,眼下恰好春假封笔歇息,你该多入后宫开枝散叶才是。”
“皇玛嬷,三藩之乱初定,孙儿还有许多琐事未处理,过些时日再说。”
皇帝笑着回应道。
此时苏麻喇姑恰好入内,朝着皇帝福身见礼之后,就幽幽道:“太皇太后,乌雅氏那奴才已然跪了小半日,奴才看她脸都被冻青了,是否让她明日接着跪?”
太皇太后缓缓放下茶盏,又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拭了嘴角,这才不悦的呵斥道:“她既犯了错就要承受后果,让她接着跪,跪死也罢,草席子卷了丢出紫禁城便是,一个奴才而已,哪儿那么多矫情。”
“孙儿,哀家乏了,国事要紧,你先去忙你的吧。”
“孙儿告退。”
皇帝将愤怒的攥在身后的手掌松开,面上仍是平和安静的离开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