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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飞升_人间三千客【完结】(16)

  既然他不提,沈挽舟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说,一顿饭吃的也算是其乐融融。

  到了宴会将散的时候,皇帝才终于抛出了一句话:“有人向朕检举爱卿,说爱卿枉顾军令一意孤行,不知可有此事啊?”

  原本嘈杂的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宴席上的其他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不语。

  听到他这话沈挽舟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了下来,终于问了,再不问的话不知道皇帝憋的如何她反正已经快要食不下咽了。

  也就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解释道。

  “启禀皇上,当时事发突然情况紧急,陈将军所下之命令于当时来说并不适用,所以臣这才擅自做主。”

  说罢连忙走出座位撩起衣摆下跪:“请皇上治罪!”

  她这番回答都是沈拂教的,皇帝生性多疑,而她又晋升的太快了,何况身后还有国师府这一靠山,所以皇帝虽然明面上不会将她如何,但日后总会寻到她小辫子为难她的,以后她在军中恐怕会更为艰难。

  如此还不如她主动出击,揽过这些罪责,好堵住皇帝那颗想要发作的心,一时的责罚算不得什么大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于是才有了今日这番对话,而她口中的那位陈将军则正是之前的三军主帅,那个草包,想来密信就是他发出的,沈挽舟心里不停地揣测着,面上却不显分毫依旧神色恭敬。

  皇帝脸色也是变了几变,盯着跪在地上的她看了许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沈挽舟拿不准座上那人是什么心里,也不好起身就一直跪着。

  终于,皇帝轻笑一声,摆摆手满不在意地说:“哈哈,爱卿言重了,谈什么治罪不治罪呢。”

  说罢就喊来随侍太监,打算摆驾回宫。

  沈挽舟却依旧执意地跪着,声音掷地有声:“皇上!臣自知所行不妥,万望皇上可以治臣之过,以儆效尤!”

  皇帝这才转头又看向她,只是这次更加地意味深长,语气十分平淡:“那便罚爱卿禁足一年吧,无朕的命令不得离京,只是三军主帅之职……算了,先留着吧,军中事务暂且由陈将军处理”

  说完就接过了太监递来的手,先行离开了。

  “臣,谢皇上隆恩!”

  沈挽舟在他身后再次行了个跪拜大礼,只是心中也甚是不解,照她理解皇帝少说会将她入狱革职查看,再不济也会罚些俸禄降些职位。

  可谁知竟仅仅只是禁足一年,就连新封她的三军主帅之职都保留下来了,只是禁足期间一切事务暂由“陈草包”处理。

  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再想了,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也无甚兴趣再继续留在宴会上,就向众人告辞,先行一步离开了。

  其他座上的官员们看皇帝终于离席,也总算放松下来,又看宴席的主人也离开了,顿感索然无味,也便三三两两结伴离去了。

  回到国师府,沈挽舟匆匆忙忙奔向书房,她师父平日最喜在书房或是看出或是练功了。

  到时,如她所料,沈拂正坐在书房的桌案前看着手中的一本书出神,见到她来才蓦地回神,冲她招了招手。

  沈挽舟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此时看上去才更像一个十七年华的少女,不用在外人面前强装成熟,也不必担忧时刻会有强敌来犯,是一种极度的放松,一种只有在家中才可以体会到的情绪。

  宴会前匆匆一别,沈拂也只是交代她了一些应对皇帝的话,师徒二人并未如何叙旧,算起来,她与沈拂上次相见还是一年前了。

  沈挽舟兴奋地奔了过去,将宴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拂,沈拂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皇帝的心思,这人疑心重且不露声色,多半是惦记上这事了。

  只是……他算了一下,距沈挽舟飞升的日子,应该快了……

  看向正一脸欣喜的沈挽舟,他并没有告诉沈挽舟自己心里的想法,有些事,天机不可泄露。

  一晃儿,又是一年过去了。

  沈挽舟刚刚从生辰宴上离去,在空旷的街道上四处转悠。

  说是生辰宴,其实不过是她与师父,还有府上的一些老人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宴会上,一向寡言少语的师父不知为何竟同她交代了许多。

  上至为人处世,下至一些诸如天冷加衣注意保暖的生活琐事,好像在交代遗言似的,再一结合沈拂那愈发苍白的面庞和嶙峋的身体,顿时一阵鼻子发酸,大喜的日子,她不想当那个破坏气氛的人,于是打断了沈拂的喋喋不休,匆忙夺门而去了。

  街道上空无一人,她漫无目的地转着,思绪繁杂,这一年来眼见着师父的身体每况愈下,她寻遍了宫中的太医和民间的大夫,都表示此病罕见他们束手无策。

  正走着神,突然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有人跟踪她。

  “是谁!”

  沈挽舟全身警戒,小心翼翼地往声音源头处走去。

  15

  第15章

  ◎她不能倒下!◎

  身后跟踪她的那人看自己被发现,也不再隐藏,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

  沈挽舟定睛一看,来人看上去年岁不大,一副少年模样,一身黑衣,黑衣上绣着若有若无的金线,看上去朴素中又暗含贵气。

  可是,沈挽舟脑中仔细搜索了一番,对此人并无印象,而来人大晚上鬼鬼祟祟偷跟在她身后,谁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你是何人?大半夜跟着我所为何事?”

  不过沈挽舟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因此只是疑惑多于害怕。

  那黑衣少年全然没有跟踪人被抓包的羞愧,态度无比自然随和:“我?我看姑娘深夜独自一人恐有危险,这才从旁跟随以保护姑娘的。”

  沈挽舟被他这说辞逗笑了。

  “深夜尾随一手无寸铁的女子竟说是为了保护她?我是该说你多管闲事呢,还是我看上去很蠢啊。”

  她心里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可谁知对面那人依旧镇定自若,沈挽舟心情不佳,也不太想跟无关人等多费口舌,随口警告了句那人让他不要跟着自己,就转身离开了。

  所以并未看到,在她转身后,那人一直出神地看着她的背影,久未回神。

  溜达了片刻回府之后,她刚刚踏进大门,皇帝的召书就紧跟着来了,只好急忙下跪接旨。

  听完宣召的内容,她心中大为疑惑,皇帝的意思是要解除她的禁足令,虽不可立即奔赴边关,却要她自明日起照常上下朝。

  不过她面上不显分毫,恭敬地接过了太监手中的圣旨。

  待太监离去后,就揣上圣旨找沈拂去同他商量一二。

  可她找遍了国师府的每个角落,都不见沈拂踪影,不过她也清楚,从小到大沈拂经常有事外出,时常一去就是半个月一个月,所以心里也没想太多,只以为是他又有事出去了。

  却并未想到,沈拂几乎从不会在深夜外出。

  次日的早朝上,沈挽舟也知道了,那日跟在她身后的那人竟是当朝三皇子——裴颂。

  自那日之后两人一来二去,竟也逐渐熟悉起来,裴颂其人,虽然看上去不甚着调,但沈挽舟总觉得此人不似他表现出那般普通,有时候他的一些所作所为隐隐有些帝王之色。

  不过这种念头在沈挽舟心里也只是一闪而过,她对一些除她师父之外的身旁之人总是不甚关心,她只想护好自己的小家便很好了。

  之后又是平淡的一段日子。

  突然有一天早朝上,边疆传来急报,老将军战死,一大把年纪了,也算是静毕生献给了战场。匈奴正敢在此时,公然违背约定卷土重来,现已攻下边关三城,就是之前沈挽舟夺回的那三城。

  现如今他们正一路向着京城驱进。

  沈挽舟虽不喜朝堂的勾心斗角,对当前的国家局势却很清楚。

  如今的梁国可谓是从根子里就已经腐朽,除了她之前驻守边关时训练的那几支军队战力尚可之外,其余各城驻军,恕她直言真的是不堪一击。

  而如今她被禁足在京的这段时间,最开始军队在那“陈草包”的带领下,连败数场不说,整个军队的风气都被带坏了,战力也早不知退化成了什么样,能抵挡住兵强马壮的匈奴才真是奇了怪了。

  虽说后来有了皇帝请回的早已卸甲的老将军坐镇,但老将军终究年岁已高,虽然在军中以有威望,但由于军队沉疴已久,老将军纵有经世之才,恐也无能为力了。

  如今,边防被破,攻入内地直至雍京,说实话,沈挽舟心里真的没底,但偏偏她又做不得什么,皇帝虽说保留下了她的职位,却也只是空有虚名,并无实权。

  而还有一个事儿令她极其焦虑,沈拂也就是她师父老人家已经出去了足足有三个月了。

  以往最多一次也只是出去了一个月,近日她的左眼皮还不停地在跳,心里隐隐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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