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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_未眠灯【完结】(179)

  但就父母一言堂这事,黛黎还是要反驳他,“秦长庚,你得明白得到父母良好引导的孩子,一般来说择偶眼光不会太差,不至于看上些歪瓜裂枣的人。单论盲婚哑嫁,嫁娶前完全不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往后凑一块儿生活,彼此不相爱不说,万一生活习惯和观念都不合,岂非成了一对怨偶?往后连相敬如宾都不是,相互磋磨后半生,这是又何必呢?”

  不知道这番话戳到秦邵宗的哪个点,他突然反应很大。男人原先只是拥着她,如今手臂骤然收紧。

  黛黎只觉自己被一条巨蟒缠住,隔着被子都勒得有些疼。

  小被子只裹住她的双手,小腿以下散开,当即黛黎在下面给了他一脚,“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说不过我也不能动手。”

  这人运动量高,有一身线条清晰的腱子肉,浑身都很结实。黛黎这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他疼不疼她不知道,反正她脚尖是踢疼了。

  秦邵宗本就是侧躺着,如今趁着黛黎踢他时,双腿一夹,把她的脚夹在自己小腿之间。

  底下被禁锢着,双手被小被子困着,黛黎挣脱不能,“秦长庚!”

  “夫人那亡夫,是你自己挑选的?”他忽然问。

  黛黎听到“亡夫”这二字,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先前哪儿没注意,不小心说漏了嘴。

  她迅速翻了翻以前的记忆,发现没说漏,从始至终她对他说的都是和丈夫闹了矛盾,因此才分开。

  所以这会儿秦邵宗一口一个“亡夫”,纯粹是嘴毒,在咒人。

  黛黎:“……”

  “他在别的地方活得好好的,秦长庚你别乱说。”黛黎相信她和州州能其他地方醒来,或许……秦折屿他也能。

  秦邵宗后牙槽紧了紧,“竟护得这般紧,看来是了。

  “大环境不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黛黎又继续说:“在我那边,对某个人有好感可以发起追求,如果追求成功后,彼此就是情侣关系了。在这段关系里,双方进一步接触与磨合,探知彼此的爱好、生活习惯和家境等,有些爱侣还会同居,这都是为后续的成婚做准备。”

  黛黎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道惊雷。在秦邵宗的认知里,惊雷接连落下,雷鸣震耳欲聋。

  帐内昏黑,如潮似的淹没了他此刻罕见的外露情绪。

  好半晌,黛黎才听到他说:

  “荒唐至极!”

  这四个字被他咬得稀碎,再从牙缝里挤出。

  黛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刚刚是“荒唐”,现在是“荒唐至极”。敢情这是上升到比较级,不对,应该说最高级。

  黛黎轻哼了声,“不荒唐。婚前相处很重要,如果发现不适合,那就及时止损,换一个,对双方都好。”

  “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贸然同居,这和无媒苟合有什区别?”秦邵宗极度不赞同。

  他这句“无媒苟合”一出来,黛黎仿佛闻到了一股腐朽到擤鼻的封建气息,被他呛得头晕脑胀。

  黛黎听得冒火,连语气都加重不少,“婚姻是庄重的,岂能当儿戏?情侣只是情侣,一般是结为夫妻以后才会一同养育子女。秦长庚,你我三十多年的生长环境不同,此事我和你说不明白。我改变不了你的观念,同样的,你也扭转不了我的。”

  这话说完,黛黎用那只没被他夹住的脚踢他,蹬在他结实的小腿上,“松开。”

  秦邵宗没有动,他呼吸急促且粗重,似乎有一团烈焰在他的胸腔里翻滚、燃烧,在将将喷薄出时,又被他硬生生摁回去。

  黛黎听见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又缓缓呼出。

  好半晌,那道那沉重的呼吸渐归平静,“行,暂且不提那些。夫人与我说说其他。”

  他自个平静下来,黛黎也没火上浇油。刚刚小吵过以后,她胸腔里的郁气好像也散了一些,于是随口问:“你还想听什么?”

  “夫人与我说说你那亡夫,他家世如何?是否也是军士?”他语气很平静,甚至还有点平淡。

  但这话里的一个“也”字,让黛黎眼皮子跳了跳。

  这人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胜负欲上来了?

  “桃花源里安宁得很,起码我住的那一片几十年未有战乱。在这种百姓安居乐业的大环境下,行业百花齐放,行行出状元,因此许多人不会走从军的路子。”黛黎斟酌着说道。

  至于他问的第一个问题,她跳过了。

  秦邵宗眉梢微扬,再次追问:“不从军,那做什么?”

  这人刨根寻地,大有今夜不得个答案就不歇息,黛黎只能道;“先前我不是说过从南到北,若乘坐以铁打造的‘瞿如’,当日便可走个来回吗?他以前就是负责驾驭这‘瞿如’。”

  秦邵宗沉默片刻,忽然冒出意味深长的一句,“原来是个车夫。”

  黛黎:“……”

  第119章 他的筹谋

  人无语到一定程度, 真的会想笑。

  黛黎冷笑了声,“你以为机长是那么好当的吗?就事论事,若是秦长庚你去选拔, 第一轮就能被刷下来。”

  “绝无可能。他能当,我为何不能?”秦邵宗想也不想就说。

  黛黎:“招飞相当严格, 凭你这满身伤疤,就当不了飞行员。”

  秦邵宗听不懂“机长”、“招飞”和“飞行员”是什么,但不妨碍他知晓是伤疤的原因。

  若是其他,他必定要计较。但疤痕于一个在沙场上浴血杀敌的男人来说, 未尝不是功勋。

  于是, 秦邵宗不痛不痒了。

  他慢悠悠道:“原来他不是官吏,我还以为夫人会嫁个官吏。”

  作为上位者的秦邵宗深知, 权力只能集中在少数的管理者身上。走上仕途的,最终必定和平头百姓不一样, 不管此人是为国为民,亦或是蠹国害民。

  黛黎被他这一句拉入了回忆, 不由想起了一些往事。

  其实, 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她仔细权衡利弊以后,最后放弃了。

  当年她大三时谈了第三任男友,也是她当时的师兄,后来她才知晓男友的家境非常好, 好到有点超预期。

  他是独生子, 父母都是公务员,父亲还在实权部门,舅家生意做得很大。而他本人毕业即上岸了很好的单位,严谨地跟着父辈走,如果说人生中第一次的大坎坷, 大概……就是她。

  他铁了心要和她结婚,但他家里人通通持反对意见,他强势的双亲一致认为她背景复杂,给不了他们儿子助力。

  虽然那时男友本人十分坚定,甚至可以说摆出了和全世界为敌、非卿不娶的态度。

  但她累了。

  她厌倦于他的亲人总是偷偷找她,说着一些看似平和,但实则绵里藏针的话;也很清楚如果真的结婚了,身为独子的他不可能完全和家庭切割。

  除非涉及命运必要的转折期,否则她一向不委屈自己。于是,她和这位她从一众追求者之中选出来的、也是最合她心意的学长提了分手。

  断崖式分手,分了三回才真正分掉。

  尽管后续从朋友口中听到很多关于他对她的念念不忘,但黛黎从不后悔当初。

  不合适就是没缘分。

  人生嘛,还有很多种可能。

  秦邵宗敏锐察觉到黛黎的沉默有些不同寻常,他不住喊了声,“夫人。”

  声音不算大,但在寂静的夜里,不至于听不清楚。

  结果她没反应,好像在走神,三魂七魄不知晓飘到哪儿去了。秦邵宗瞬间联想到方才她那番“及时止损”的发言,他眉心一跳,忽地生出一个猜测。

  她说,情侣不等于婚姻。

  难道她在和秦宴州那小子的生父成婚之前,还有另一个男人?

  或许,还不止一个。

  这狐狸有八百个心眼儿,最会审时度势,凡是看到点不对的苗头就想溜。倘若桃花源的大环境如此……别具一格,她还真很有可能挑挑拣拣。

  毕竟大权在握如他,她也瞧不上。若非他摁着人不放,她早不知跑到何处逍遥快活去了。

  秦邵宗的脸色逐渐黑了。

  黛黎思绪收回,并不知晓身旁人反而想到其他地方去。倒是觉得他刚刚那句带了点虚伪遗憾的话很欠揍。

  这里的官吏和后世的,怎么能一样呢?

  于是黛黎说:“你们这里通过孝廉察举进入仕途,这条路基本为贵族集团所垄断。父为官,经操作后,子能承父业。三十几岁,甚至二十几岁,都能当上拥有实权的官职。”

  就拿秦邵宗本人来说,他十来岁上战场,得到朝廷敕封的“武安侯”爵位时,还未及而立之年。

  这条以军功铺设的路很迅猛。而撇开这种险路不走,他还可以走继承的方式,继承当时时任幽州州牧的秦父的官职。

  别说什么不合规,只要地头蛇秦氏足够强势,他就是一方的土皇帝。更遑论如今主弱臣强,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几近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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