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泠开了免提,将手机丢到一旁,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
她尝到他口腔里清淡的薄荷味道。
唇齿交缠,他在她嘴角轻咬,顺势往下移,一路来到锁骨的位置,熟稔地厮磨。
宋槐下意识轻咛一声,脑袋微微向后仰,牢牢攥住他的臂膀。
听筒里恢复安静,顿时没了声音。
对方似乎听出了什么异样,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汇报。
等彻底反应过来时,宋槐背部不由僵得笔直。
几分钟过去,段朝泠松开她,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拿起手机,简单同对方交代两句,挂断电话。
即便隔着一道屏幕,她还是难免觉得尴尬,躲在他怀里装鸵鸟,迟迟不肯出声。
段朝泠轻笑了声,“躲什么?周围又没别人。”
宋槐嗡着嗓子回应:“我现在只希望,下次去公司找你的时候不要和这人偶遇……好尴尬。”
“他不会说出去。更何况,我们现在光明正大。”
在他腿上坐了会,宋槐站起身,倚靠在他身旁的沙发扶手上,“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段朝泠抬了抬眼,问她什么事。
宋槐挑重点转述了不久前跟薛初琦的对话内容,最后总结:“今晚或许不能跟你过二人世界了。男朋友固然非常重要,但也不能苛待友情。”
段朝泠面色无澜,没发表什么意见,拉过她的手,把玩她掌心的软肉,缓声问道:“有什么补偿吗?”
“你想要什么?”
“你应该知道。”
这话暗示意味明显,宋槐瞬间领悟,笑说:“等回去再执行,好不好?”
在这方面,段朝泠向来不怎么好商量。
没办法,宋槐只好采取迂回战术,将他拉起来,朝门口走。
段朝泠没问她去哪,将主动权完全交到她手里。
走廊里,有两个穿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员在清扫客房,推车里堆积不少物品,遮挡住对面的视线,那车往旁边滑动,险些撞到她。
段朝泠长臂一伸,将人护在怀里,跟她调换了位置。
宋槐没注意到这段突发的插曲,挽着他的手进了电梯,来到楼下自己住的套房。
等刷卡进门以后,解释说:“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给你准备了礼物,本打算回北城再送给你的,但是现在决定提前拿出来借花献佛。”
正说着话,两人并肩来到朝阳那套卧室。
宋槐将他安顿好,转身去翻行李箱,从里面找出一个纯黑色的丝绒盒子。
里面装着两枚玉质袖扣,边角圆润,金属的镂空设计,中间镶了颗白奇楠珠,以琥珀作点缀。
宋槐说:“之前在玉器店,你叫周老板送我的那枚白奇楠吊坠被我改造成了袖扣。江城有家很有名的玉石打磨店,我这次过来的目的之一就是为这……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东西放在我手里用处不大,不如将它以另一种形式赠还给你。”
她本身的确是学设计出身,但归根结底,对平面类的珠宝设计不算贯通。
前段时间联系了其他学院的同校师姐,连夜托对方帮忙指点,设计稿来来回回改了数次,最终得以成型。
款式算不得最出众,但无疑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宋槐仰头看着他,正想开口,问他是否喜欢,听到他说:“我会日日佩戴。”
无需明确地表达喜欢,依然能十成十地回应她略微忐忑的心理。
他太了解她,足够懂她每一个想表述的点,以及各式各样的、别树一帜的审美。
宋槐笑说:“正好跟我的手链是情侣款,也算是暗戳戳地秀了场恩爱。”
段朝泠略微挑了下眉。
将被翻乱的行李箱收拾好,突然想起有件事没传达到,宋槐说:“对了,晚上我和大学室友不是聚餐吗?初初问我要不要邀请你一块儿过去。”
段朝泠不急着回答,反问:“你想不想我过去?”
“坦白讲……既想又不太想。”宋槐踮脚抱住他,轻声解释,“的确很想你陪着我,但是,我又不想看到你为了陪我去适应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圈子。”
即便心里再清楚不过,以段朝泠的高情商,无论处于何时何地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可她还是不忍心看他“屈尊”。
很奇怪的心理。
跟他商量过后,宋槐最终决定一个人前去赴约,等中途转场的时候找机会开溜,赶回来陪他。
段朝泠尊重她的意愿,自是全然纵容。
正事聊完,宋槐拉开衣柜的推拉门,想选一件晚上出门穿的衣服。
段朝泠暂时无事可做,倚在一旁,顺带点了支烟,透过缭绕烟雾瞧着她忙碌的背影。
视线偶然偏移,落在床头柜上。
抽屉里放着一样东西,明晃晃的,形状特殊,足够吸人眼球。
宋槐将一条针织裙从衣架扯下来,侧过身,面对落地镜,正要上身对比一下。
透过镜面看到段朝泠走向床头,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眼皮猛地跳了跳,再想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嘴里衔着烟,空出手去拿搁在里面的硅胶制品。
这东西对段朝泠来说不算陌生,即便被当场发现也没什么,但她还是觉得羞赧得很。
倏然想起前几日,深夜两人视频,隔一道屏幕,他低沉的嗓音和各种令人难耐的远程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