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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能听见我心声_蒹葭是草【完结+番外】(12)

  如今干豆芽变成了水蜜桃,可不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

  为了拆散她和傅恒,阻止外*戚卷入党争,他还破例赐了她一只香囊呢。

  余光瞥见,弘昼和张若澄都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养大的水蜜桃看,乾隆轻咳一声,对鄂婉说:“你怎么也在白塔上?”

  好像很熟的样子。

  此时鄂婉正往下走,总不好站在高处行礼,让皇上仰望。奈何刚才被吓到腿软,石阶又陡,几次脚下不稳。

  没想到皇上会在她走到半截的时候问话,鄂婉本想原地站定回答,结果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

  眼见人要在石阶上摔倒,乾隆脚步一动,谁知身边忽然窜出一道残影,将“水蜜桃”稳稳接住。

  细看竟是张若澄,而弘昼竟跟在他身后,也只慢了两步。

  乾隆垂眼,转了一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耐着性子等鄂婉颤巍巍走下石阶,给他行礼。又经张若澄小声提醒,给和亲王行礼。

  “你……你们刚才躲在白塔后面做什么?”他闲闲地问。

  不等鄂婉回答,张若澄先道:“回皇上的话,臣奉命在白塔上做画,画的是八景图。”

  乾隆看他一眼,没理,只盯着鄂婉:“你呢?他是画师,你又不是?”

  鄂婉低着头看脚尖:“臣女也会作画,一时兴起……”

  话没说完,站在皇上身边的和亲王笑了:“张廷玉的儿子,和鄂尔泰的侄孙女,联手在琼岛白塔之上作画,当真是……江山如画啊!”

  鄂婉大吃一惊,看向对面少年,见对方脸上的震惊,半点不比自己少。

  琼华岛这么大,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她遇见谁不好,偏偏遇见了张廷玉的儿子。

  谁能告诉她,张廷玉的儿子为什么是宫廷画师?

  眼见张若澄跪下了,鄂婉也赶紧跪下,壮着胆子把自己往外择:“皇上,臣女不认识张公子,只以为他是画师,这才上塔,与他切磋画技。臣女的画还在塔上,皇上若不信,大可让人取来察看。”

  乾隆哼笑:“朕不过随口一问,你心虚什么?”

  是啊,她有什么可心虚的,鄂婉自知失言,眼珠一转往回找补:“男女七岁不同席,臣女一时技痒,忘了规矩。家中长辈常说皇上最重规矩,臣女惶恐。”

  张若澄顺着鄂婉的话,自有一翻说辞。

  “鄂尔泰和张廷玉见面不说话,家里人倒是蛮有缘分的。”皇上沉默不语,似乎不想追究,倒是和亲王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

  她又没招惹和亲王,他何必揪着不放。鄂婉那个恨啊,在心里把和亲王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乾隆默默听着脑中那个声音痛骂和亲王,只觉骂得非常到位,他平日在心里比这骂的还狠呢。

  “臣女自认没有得罪过王爷,王爷何苦这样说臣女,凭空污人清白。”鄂婉跪伏更低,抽抽噎噎哭起来。

  乾隆饶有兴致地看向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素日都是弘昼作妖搞怪别人,今天反被别人摆了一道,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

  弘昼冷笑,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抽冷子抬腿要踢人,被乾隆拦住:“多大的人了,跟个小姑娘置什么气。”

  哪怕生于后世,鄂婉也对和亲王弘昼有些耳闻,知道这家伙混不吝,狠起来能给自己出活丧,却没想到他敢当着皇上的面动手。

  膝行挪到乾隆身后,哽咽着说:“皇上救我!”

  乾隆脑中却响起一道心声:【与和亲王相比,皇上明显正常多了。】

  唇边浮起一抹笑,他回头看鄂婉:“激怒和亲王,有你受的,还不退下!”

  鄂婉如蒙大赦,站起身,提着裙摆就跑。

  绣帕在提起裙摆时脱手,随风飘来刮过乾隆的脸颊,落在地上被气急败坏的弘昼踩了一脚。

  上面有淡淡的沉香气,不再是雪中春信的甜香。

  傅恒这段时间好像也没用雪中春信熏衣裳,改用最常见的白檀香。

  望着地上被踩脏的绣帕,乾隆看弘昼的眼神都不对了。

  等张若澄告退离开,弘昼觑着皇上的神情说:“西林觉罗家起初要与富察家联姻,联姻不成又来勾引张廷玉的儿子,实在不像话。臣弟刚才借题发挥,不过是想替皇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西林觉罗家一个教训!”

  又想起皇上刚才同他说的话,弘昼挑着眉猜测:“皇兄,西林觉罗家这时候派了人来,不会与鄂善的案子有关吧?”

  鄂善虽不是鄂党中人,却与鄂尔泰本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此次出面弹劾鄂善的御史,正是张廷玉的门生仲永檀。

  鄂、张两党互相倾轧已久,手上都有对方的人命,若说鄂尔泰打算靠联姻与张廷玉握手言和,那是胡扯。

  说不定张若澄只是鄂尔泰要挟张廷玉的筹码。

  “去把塔上的画作拿下来。”乾隆没理弘昼,转头吩咐侍卫。

  若真没事,张若澄只会拿走自己的画作,不会拿那个小丫头的。

  侍卫领命而去,却空手而归。

  “皇兄,看见了吧,臣弟说什么来着。”

  弘昼咬牙切齿:“鄂、张两家必有交易,绝不能轻易放过!”

  “依你怎么说?”乾隆好整以暇地看向弘昼。

  弘昼咧嘴笑:“据臣弟所知,西林觉罗家只有二房这一个姑娘到了适婚的年纪。与其让鄂尔泰拿来邀买人心,皇兄不如将她赏了臣弟做侧福晋,由臣弟亲自看管。”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乾隆眯了眯眼,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第13章

  皇家园林对外开放的时间有限,鄂婉扶着老夫人上了自家马车,才坐定,听老夫人问:“你刚才去了哪里,回来时为何眼圈通红?”

  老夫人慧眼如炬,鄂婉也没想隐瞒,把白塔那边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

  “没听说皇上要来,居然被你遇见了。”老夫人又惊又喜。

  是吧,就挺秃然,鄂婉在心里哀嚎。

  老夫人高兴了一阵,微微蹙眉问:“你的画作呢?拿回来了没有啊?”

  鄂婉后知后觉:“当时太紧张,浑忘了。”

  古代对女子要求极多,字迹啊,绣品啊,都不能落于外人之手,容易被利用,损伤闺誉。

  “没有署名,应该无碍。”鄂婉立刻想到应对之法,咬死不认就是了。

  老夫人朝她投来赞赏一瞥,回去将此事原封不动告诉了鄂尔泰。

  半个月后,张府派了一个管事来归还画作,对西林觉罗家的管事意味深长道:“府上有此佳人,合该珍而重之,实在没必要随意示人,明珠暗投。”

  听完管事禀报,鄂尔泰捋着胡须沉默半晌,对老妻说:“婉丫头与皇上有些缘分,宫里交代下来的事,不能松懈了。”

  老妻点头:“我心里有数。”

  流年不利,犄角旮旯都能偶遇乾隆。

  见乾隆一次,鄂婉就倒霉一回,司寝嬷嬷不来折磨她了,长房老夫人却派了人来。

  丰胸这道坎儿,是迈不过去了。

  司寝嬷嬷用了几个月时间,将原主的飞机跑道改造成A罩杯小土坡,长房请来的医婆再接再厉,又将A罩杯小土坡硬堆成了B罩杯小丘陵。

  “婆婆,我身量不高,再揉下去就不美观了。”鄂婉觉得小丘陵很勾人,完全没必要开始造山运动。

  恰在此时,事情又有变化,宫里传出消息,说皇上有意将鄂婉指给和亲王做侧福晋。

  “大伯母,婉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宁愿让她老死家中,养她一辈子,也不想她给人做妾!”

  觉罗氏乍闻此言,一头跑去长房老夫人跟前哭诉:“和亲王身份贵重,却并非良人,整日胡闹,搅得家宅不宁。婉儿若是被抬进和亲王府,这辈子就完了!”

  老夫人朝左右看看,屏退屋里服侍的,并未将觉罗氏扶起,而是道:“当今只和亲王一个亲弟弟,随便他胡闹权当没看见,也是你能随意编排的?”

  觉罗氏自知失言,慌忙捂了嘴,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大颗大颗往下砸:“求大伯母想想办法!”

  老夫人这才将人扶起,叹口气说:“皇上早不是当年温文尔雅的宝亲王,也不是刚登基时平易近人的年轻帝王了。乾隆二年,你大伯给皇上行礼,皇上都会亲自搀扶,让免了大礼。才过几年,你大伯再给皇上行礼,皇上再不肯起身,只淡淡叫起。”

  将沉香木佛珠放于炕桌上,老夫人看向觉罗氏:“将婉丫头赏给和亲王做侧福晋,若真是皇上的意思,别说你大伯,便是太后恐怕都无法转圜。”

  觉罗氏一怔:“这……这不是大伯的意思?”

  老夫人闻言心中苦笑,老头子的目标从来不是什么亲王,始终都是皇上。

  也不知是那个人与皇上的情分不够,无法勾起旧情,还是皇上当真郎心似铁,早早识破此计,不肯上钩。

  “你大伯再有能耐,也左右不了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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