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又没学历又没钱的小白脸,来钓大款来了。
滚吧你,真当我们B大百年老校是鸭店啊。
只听他又问:“不是说好的大学没有校门吗?”
跟他在这装什么纯。
保安失去尊重,零帧起手问:“您是B市人儿吗?”
游云樵搞不明白这跟他是不是B市人有什么关系,但他已经移民,应该不能算了。
只好回答:“现在不是。”
臭外地的来首都要饭来了。
保安勾起嘴角,大拇指指向身后的学校说:“不瞒您说,我是地地道道的B市人儿,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B大从建校起就有这个门,您还是请回吧。”
游云樵:……
说的好像您真从那个时候活到现在了一样。
他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大概可能被老乡给地域歧视了,一时间竟有些恨自己说不出一口地地道道儿的B市方言。
虽然觉得这地域歧视有点地狱了,但游云樵急着进校:“您能告儿我邀请函……”
听到他都开始说蹩脚的B市方言了。
保安愈加觉得受到冒犯,够了,停止你拙劣的模仿。
他礼貌微笑,誓死捍卫本地人兼名校一分子的荣光:“哎呦喂,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尽快离开,不要影响其他车辆通行。”
……
校园里,祁雨涯将车停在舞厅负一楼的地下车库,然后她随着人流进入了举办校园舞会的场地。
校园舞会的主题是秘密花园,是当时征集了学生会成员的建议后投票出来的,余侨最后通过了这个提案。
祁雨涯当时就没觉得这个主题比初恋好到哪里去,但没办法,谁叫人家提供了舞会的经费大头呢,自己这个高级打工仔只能接受。
哎,资本。
舞会的场地一共有三层,室内布置了大量的名贵绿植和花卉,听说有些花卉有市无价,很是娇贵,培养种植的条件很是苛刻,有些被有钱人收藏起来赏玩。
但这种情况对祁雨涯来说已经不稀奇了。
去年的主题是星际,有的人还拿了一把别的星球采的土来当装饰,他们拿那些土埋了她都不稀奇,跟这些相比名品花卉只是洒洒水啦。
咱们还能每年沾有钱人的光长见识,叩谢皇恩吧。
花草的清香沁人心脾,翠绿色的藤蔓缠在大厅的吊灯上,入口处有花卉拱门,爬山虎顺着阶梯的扶手蜿蜒向上,浅紫色的小花从楼上垂下,整个场地被布置的十分梦幻,就连一旁提供的甜点和酒品的盘子和杯子也是贴合主题专门找人定制的。
接待的侍应生穿着浅绿色的马甲,看着他们换上新制服,祁雨涯心里微微叹气,她十分遗憾。
换皮肤这种好事她怎么没赶上呢。
现在舞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处在嘉宾们入场的阶段,祁雨涯环顾四周。
祁雨涯发消息给赫连卿:【我已经到了。】
呼啦圈转不停:【我在二楼。】
赫连卿靠着二楼栏杆俯瞰,很轻易的就看到了祁雨涯的身影,她给余侨去了条信息,便要伸出手向祁雨涯冲祁雨涯招手。
“祁……”
然而,她的目光落在一楼人流如织中的一处,瞳孔却骤然放大,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突然来了。
赫连卿眼睁睁看着边岫安即将进入花卉拱门,紧接着她回神,看了眼祁雨涯那边正在被学生会认识的人拉着聊天,赫连卿松了口气。
祁雨涯认出了来人,是她部门的小练:“学姐,衣锦还乡啊。”
祁雨涯笑了笑,收下了小练的恭维:“这才哪到哪啊。”
小练调侃:“听这话,学姐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祁雨涯谦虚:“不被学妹起诉或者判刑就是胜利。”
“诶~我怎么会起诉学姐呢,我肯定会为学姐辩护的。”
她本来只是开个小玩笑,谁知祁雨涯真握了握她的手:“真的吗?学妹你法考加油。”
小练:“……”
赫连卿从楼梯奔下一楼,在背后和祁雨涯擦身而过,很好,小练你做的太好了,以后就你来接我的班了。
如果不是怕动静太大赫连卿真恨不得直接从二楼一跃而下。
快快快快。
十万尾款保卫战——啊不对,余侨爱情保卫战就此打响!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她穿过花卉拱门,像一阵狂风一样一把将边岫安拽到角落里,拽人之后好一会儿,赫连卿气还没喘匀。
你有没有为别人的爱情拼过命。
祁雨涯耳背,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她看到消息,便顺着楼梯上了楼。
余侨收到消息,走上二楼,在人群中寻找着祁雨涯的身影,他想象着她穿着薄荷绿裙子的模样握着他的手翩翩起舞的模样,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勾出雀跃的弧度。
在目光接触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却怔愣一下,心里莫名像被冰水浸泡一下。
她没有穿他送他的那条裙子,也没有戴他送她的那些首饰。
余侨在原地定了一下,才走了上去。
他挤出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开始他还是有些失望,可是看着她就站在眼前,他的那些失望却忽然间消散的一干二净了,他不再失望,只是望着她露出笑容。
祁雨涯轻轻侧身。
余侨穿着白色的西装,内搭深绿色的衬衫,胸口别着一只竹叶的胸针,唇上戴着S型唇环。
祁雨涯转身,轻轻一笑:“学长。”
要命,她对他笑了一下。
他定定望着她,喉结滚了滚:“那天是我不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祁雨涯轻轻揭过,姿态十分闲适:“哪能啊,那天我跟你开玩笑的。”
余侨的心有些酸,总是这样,那些让他辗转难眠的事情,在她这里反而随意拿起放下。
他想问她为什么不穿他送给她的礼服,却最终咽下,只是笑着将她引到二楼的栏杆处,避开二楼的人流。
另一边,赫连卿和边岫安躲在角落里。
赫连卿有些紧张,但她努力压抑自己的那种紧张感:“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此刻松弛中的略显紧张的态度,在别人眼里……
像尿急。
看她眼神四处乱飘,注意力明显不在自己身上,边岫安有点茫然,但他对赫连卿印象实在不好,他有些不耐烦地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我是B大的学生,什么时候返校应该是我的自由吧。”
是我给你的自由过了火~
不好意思艺术造诣登峰造极了有点。
望着祁雨涯离开,赫连卿松了口气,靠在墙边:“怎么?来忆往昔啊,那今天怎么不穿侍应生制服啊。”
绿色多显白啊。
边岫安今天穿了浅紫色西装,自然卷的茶色头发翘起一撮毛,顺了顺被赫连卿抓皱的西装,他的袖口处还别着祁雨涯大二时送给他的青色袖口。
赫连卿默默打量边岫安的穿搭,可别给余侨看见了,余侨要是看见你两土到一块的同色系情侣装不得口不择言,疯狂踩雷,等他自爆了她尾款怎么办?
她来酒会只办三件事,尾款,尾款,还是尾款!
边岫安听她语气略带调侃,似乎还觉得她和自己关系很好似的,他觉得有些讽刺:“你都戳穿我的身份了,我还装什么?”
赫连卿却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她语气平淡中依旧带着些许笃定的笑意问:“你不要怪我,你们两的问题本来就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只是讲你不愿面对的现实提前摆到你面前了而已。”
边岫安神色暗淡,他泄了气,靠着墙喃喃道:“我知道,我只是来这看看……”
赫连卿叹气:“有什么好看的呢?这儿又没有她,还净是你不想见的人。”
“就是她不在我才敢来的。”
赫连卿闻言,那句“真的吗?那太好了,她今天在这,你快走”就要脱口而出,被她生生咽下去了。
别没把人逼走反而促成世纪大和解了,那她估计要倒赔余侨钱了。
她得想想怎么把人劝回去。
为了十万,她腆着脸十分生硬地说:“哎,我最近也好久没见雨涯了,那不然,咱们一块出去喝一杯回忆回忆往昔峥嵘岁月?”
边岫安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你疯了吧,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不能聊啊,边岫安你坐下,咱们说说知心话,边岫安咱都坐下,咱们随便拉一拉,你到俺家,尝尝俺山沟的大西瓜...”
边岫安受不了了,他面无表情撂下一句话就要走:“我是医学生,学姐你有精神病,赶紧去治吧。”
赫连卿泪流满面,她意识到一个被十万胡萝卜在眼前钓着的驴的确是可以称之为疯狂的,以至于她此刻居然能顺着边岫安的竿爬上去:“诶呦我居然是个精神病,学弟你快帮学姐自己检查一下,走走走,你给学姐开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