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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的兔子是傻白甜_宵夜糖糖【完结】(63)

  时居道:“哎呦没事的,喝酒对孩子不好估计是对凡人说的,我可是妖怪!还是大妖怪!哪里会对我有影响。”

  温兰枝拦不住。

  好吧,她说得也有道理。

  今天时居生辰,时居早就偷偷给所有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

  “偷偷”,大首领除外。

  她给钱打发大首领去买的。

  买了许多羊回来,宰了吃肉。

  首领们三人一只,小妖怪们五人一只。

  羊上来之前时居还偷偷摸摸的,等上来后就仰起脸,一副做了好事求表扬的模样。

  从大首领开始,每位首领对洞主发表了感谢词。

  大首领话最多,他不仅表达了自己对羊肉的渴望,还表达了自己带上来这么多羊有多么的困难。

  他话多,口音也好玩,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轮到温兰枝的时候,温兰枝看了一眼坐在远处的邬辞砚,道:“我和我夫君在上山之前,确实好久没吃过一顿好的了。”

  她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荷包,道:“多谢洞主,我们才能有这么鼓的钱袋子。”

  她:“我们现在都舍不得下山啦!恨不得带着沁安山一起四处奔赴呢!”

  “哈哈哈哈这有什么!”时居欢喜得倒在靠背上,“等你回来了,还是本洞主的至交!等你马术好了,本洞主把自己的马让给你骑。”

  “好呀!”温兰枝道,“我们肯定还会再回来的,不过可能要……很久之后了。”

  等妖界和平的那一天,她一定会带着邬辞砚再来一次沁安山紫铜洞。

  到时候,要带着给孩子打的金锁来。

  不过到时候孩子可能都长大了,看不上那些小玩意儿了,说不定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翩翩少年,就像孩子的母亲那样。

  到时候,她一定要骑一骑时居的马,那匹马的鬃毛是红色的,在阳光下,反射出好看的颜色。她早就想试试了。

  但洞主说,这马性子烈,不认识的人可能被它甩下去,还是别了吧。

  她还要和洞主喝酒,和大首领一起摸鱼,和二十二首领一起摘葡萄。

  “很久之后怕什么!”时居喊道,“本洞主准许你回家探亲,又不是说着玩儿的,你尽管回去和家人多待一段时间,两个月,三个月,半年都行!”

  “不过,半年之后可得回来了!大不了把你家里人带来,我说了,咱们紫铜洞,向来是有福同享的!”时居举起酒杯,开怀道,“来!一百首领,我给你送行!”

  “好!”温兰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个爱哭的毛病,她咽下涌到喉咙的呜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时居看她有些被呛住了,哈哈大笑道:“一百首领今天一反常态啊!平时都是最能喝的了。”

  她大手一挥,承诺道:“放心!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一百首领的位置都给你留着!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紫铜洞洞主,都你!”

  “好!”温兰枝又干了一杯,“以后,我一定回来!”

  邬辞砚也跟着喝了两杯。

  话说完了,要送礼了。

  其实一百位首领也偷偷摸摸地给洞主准备了礼物。

  “来啊!呈上来!”大首领喊道。

  小妖怪放下刚刚趁乱去撕的羊腿,端着托盘进来了。

  一百首领上前,将托盘里的东西展开。

  是一块布。

  二首领解释道:“这是我们给少洞主做的披风,等他长到十五岁了,应该正好合身量。”

  时居站起身,上前抚摸。

  红色的披风料子很好,上面的凤凰绣得极真。围绕在凤凰周围的,是一百位将领的名字。

  十二首领道:“凤凰是八十首领绣的,她在上山前是一位绣工,最擅做这个了。名字都是我们自己绣的,不会的都去找八十首领请教,这几天,可把八十首领忙坏了。”

  八十首领道:“为洞主准备礼物,我高兴!”

  时居问道:“为何是给十五岁孩子绣的,那还有十五年呢。”

  温兰枝道:“一两岁孩子的衣裳那么小,绣那么多东西,挤得都看不见了吧。”

  众人笑笑,时居道:“好好好!不过收起来的话,等到十五年后,怕都发霉了。我决定,等我的孩子生出来开始,我就用这块料子抱着他,等他十五岁了,再披身上。”

  众人连连叫好。

  送完了礼,时居端着酒杯,跟大家一个一个喝过去。

  她尤其拉着邬辞砚和温兰枝。

  邬辞砚半坛酒下肚,几乎已经醉了,不过看他正经坐着的样子,应该还保有几分理智。

  时居是真的醉了,她推了邬辞砚一把,道:“我们一百首领这次下山,都是为了一百郎君的家人吧。”

  邬辞砚笑着和她碰杯,“是是是,都是在下的家人。”

  时居道:“你可要好好照顾我们一百首领,我跟你说,现在咱们一百首领有靠山了,你家里人可都得喜欢她,不准对她有怨言。心里有都不行!”

  “怎么会。”邬辞砚又和她碰杯,“我母亲要是知道我娶妻了……怕是会高兴得上街去送点心。”

  时居惊讶道:“你母亲还不知道你娶妻?”

  邬辞砚道:“这不山上刚娶的吗?”

  “哦对对对!”时居反应过来,她歪歪扭扭地站着,都快倒到旁边的妖怪身上了,“你们是在紫铜山拜得堂!你们是在沁安洞成的亲!”

  旁边的妖怪把凳子让给时居了。

  温兰枝吃得有些腻,又喝得有些烦,就变成兔子,不知道钻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时居揽上邬辞砚的肩,“一百郎君,认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别的郎君夫人我可都知道。”时居得意地拍拍胸脯,“说啊,你姓什么!”

  “邬……”邬辞砚借着酒劲儿随口答道。

  “邬啊……”时居哈哈笑起来,“好姓好姓!前几年那个大闹天庭的邬辞砚,也姓邬!”

  当头一棒!

  邬辞砚酒醒了。

  像是在睡梦中突然被泼醒。

  “你怎么了?”时居看他神色不太好。

  邬辞砚看着她,指着她的额头。

  时居两眼一翻,晕过去。

  “哎!你……”大首领话音未落,也晕过去。

  邬辞砚站起身来,挥手施法,一瞬间,从里到外,沁安山所有的妖怪,都昏昏睡去。

  他坐下调息片刻,将酒精的作用完全化解,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他是通缉犯,是天庭的敌人。

  若是别人知道他的姓氏也就罢了,但时居怀了神仙的孩子,她和月华常有往来。

  光是这一个月里,邬辞砚都见过不少次了。

  是他的错,他不该醉酒误事。

  但为了活命,他必须消除掉刚才的记忆,让刚才的事好像从未发生过。

  他要施法的手停在空中,他想到了温兰枝。

  他没有看到温兰枝,不知道她躲到哪个旮旯去了。

  三十多天,温兰枝的快乐他看得见。

  在这里,温兰枝有漂亮的房子,有朝夕相处的朋友,有让她引以为傲的事业。

  她说,她如果找不到他,会满世界去找,如果见不到他,会伤心难过。

  那如果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呢?

  如果他削掉记忆的时候,提早那么一些,让所有人都忘记他,时居、各位首领、紫铜洞的所有妖怪,包括温兰枝。

  他们都不会记得他,邬辞砚的名字,还是在传说中。

  那样,没有人会伤心,没有人会奔赴世界各地去寻人,只有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下山。

  只有他,只有他就好了。

  他的手抬起来,恶咒落地,覆盖整个沁安山紫铜洞,除了他。

  恶咒一旦落地,无法更改,就算能化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到时候,温兰枝早就在沁安山紫铜洞扎根,说不定都有夫君和孩子了。

  就算她想起来,应该也会装不知道。

  邬辞砚——不过是她在酒足饭饱后偶尔想起的一朵花,时间长了,花已经枯萎了,再也寻不到了。

  邬辞砚背过身,他感觉脸颊上冰冰凉凉的,手背一蹭,满手的水。

  他没有过多停留,只拿上温兰枝用过的酒杯,启程下山了。

  他没有用法术,一步一脚印地走出紫铜洞,往山下走去。

  他自从上来以后,就没有下去过,他都快忘了山间的风景。

  他只记得后山的鱼塘和跑马场。

  他看着满树郁郁葱葱的叶子,看着可以让石头顺利滚落山崖的路,看着这个以后温兰枝会生活很久的地方。

  快到山下的时候,突然,腰间的钱袋子动了。

  邬辞砚的步子顿住。

  一对儿兔耳朵从钱袋子里伸出来,顺带着扯出半个兔头。

  红色的眼睛朝上看。

  邬辞砚不敢朝下看。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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