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申踏出去的步子在空气里僵了僵,最终,缓慢地落地:“我不能。”
“不能?”
他背对着她,自嘲地牵了下唇,露出今天最不客气的一个表情。
可这份不客气对着的却不是任何人,而是他自己:“是,不能。”
至于为什么不能,大概也就天知地知,不足为外人道了。
初南识相地闭了嘴。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是吗?
余申的背影渐行渐远,在夜色中, 最后只剩下一个微渺的黑点。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啪”,是打火机燃起的声音。
初南原本没注意, 可那打火机紧接着又被人连按了两次,在寂静秋夜中,发出清晰的声响。
这就很有点挑衅的意思了啊:你还传说中的“三十六号主理人”呢,如今被人靠那么近了竟然也没发觉,就这反应能力……
初南转过头。
本以为是调皮的小圆圆或是想练一练身手的卷毛儿,哪知一回头,她竟在身后的榕树下看到了张本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脸。
怎么回事?纪延?
初南用力眨了下眼,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那榕树就立在屏南街上,几十年老树高大葳蕤,本支援由蔻蔻群药物而二期舞二爸以整理郁郁葱葱的枝叶一半在外头,一半伸入她三十六号的院子里。
此时纪延的身影就靠在榕树的枝干上,边抽烟,一只手边把玩着刚刚那发出声响的打火机。
初南突然就觉得不好了。
她有些警惕地后退了半步:“你怎么在这?”
钟宝珠不是在拘留室里自杀了?他怎么还有空来这?而且从头听到尾、直到刚刚才刻意出声,所以她和余申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纪延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没说什么,只是吸了口烟,不徐不缓地从榕树下走了过来。
稳重的步子踏在水泥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直到踱到了初南面前,他才停步,目光淡淡的:“晚上活动还挺丰富。”
初南还满心沉浸在自己的考量里,什么话也没说。
“和我说是见萍姨,结果却变成了陪个老男人散步。”
什么意思?老男人?指的是余申?
“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纪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语调比之前沉了两分:“十分钟里往人身上凑了三次,悄悄话说了快十分钟。怎么,有什么特殊事,让初小姐突然变得这么殷勤?”
初南:“……”
“还是说初小姐口味变了,现在学会了欣赏这种西装笔挺的娘娘腔?”
什么意思?敢情纪延没和她在同一个频道上?那莫名其妙的脑神经绕了大半个地球,最后绕到争风吃醋上去了?
也就是……没注意到她刚刚和余申说了什么?
初南心下一松,正准备开口,纪延却已经来到她跟前,高大的身躯山一样地俯下来,直接捏起她下巴:“闭嘴。”
他力道不算温柔,丝毫也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跟人说什么呢,一个迳儿往人身上凑?”
“没有啊,我就是……”
“闭嘴。”
初南:“???”
行,我闭嘴,有种你倒是别问啊,喊闭嘴的也是你,一个迳儿地发问的也是你!
她才刚想反驳,可眼前突然又一暗,某人高大的身躯俯下来,没等初南反应,直接咬上了她唇瓣。
咬的,竟然是用咬的!
而且这回的“咬”还和以往不一样,狗东西咬得又狠又重,冲着那漂亮的唇珠就这么咬下去!
初南疼得条件反射就要去推他,可纪延身子硬得像座山,身手又灵活,三下两下就箍住她的两只手,灵巧的舌尖强行撬开她红唇,探进去,恶狠狠地勾起姑娘的舌尖。
“纪延、纪延……”
真是疯了,那么凶狠的吻,初南简直要被亲晕了:“纪延、纪延门口有监控……”
“……”纪延低咒了一声,抬抬下巴指着她身后:“开门!”
初南也不知哪条神经搭错了,连思考都没,竟直接顺着他的话就去口袋里摸钥匙。
纤细的脖子还被他握着,连转个头都办不到。纪延一手截过她钥匙,三下两下开了门:“一楼挑间房。”
“一楼没房……”
可话没说完,女人只觉得身子一轻,这王八蛋竟然直接抱起她,三步并作两步往三楼走。
纪队长,这竟然是纪队长——闽城市局上上下下公认的办案稳妥、行事稳重、做事最不冲动的纪队长!
晚上八、九点,还好福婶出去跳广场舞,还好圆圆在碧海明珠给她妈按摩,还好小卷毛儿亘古不变地窝在他的电脑前,要不然……
要不然这狗东西的英明形象绝对要在三十六号里彻底崩塌!
“想什么呢?这时候了还能走神?”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思绪,等初南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来到了好了了房里。
纪延连灯都没开,踢上了门后就摁着她继续亲。
“纪延、纪……”她被亲得脖子都快断了。狗东西,长这么高就是为了在亲人的时候让女朋友竭尽全力地踮脚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