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轻点、轻点儿……”
恶狠狠的啃咬终究变成了令人脸红心跳的轻吮,初南心口突然剧烈跳动了起来,明知道今晚一定跑不了了,可嘴上还是捶死挣扎着:“不行,我晚上要回碧海明珠的,我妈还在……”
“没事,我明天领着你回去向萍姨赔罪。”
初南简直被这臭不要脸的惊呆了:赔什么罪?“对不起萍姨,你女儿昨晚都跟我在一起”?还是“对不起萍姨,昨晚你女儿为了我没能够回家陪你”?
“谁稀罕你赔罪了?臭流氓!”
“嗯,”臭流氓不慌不忙地接过她拳头,“臭流氓想干点流氓该干的事,让吗?”
“不让不让!”
他突然笑了起来,惩罚性地亲了下她唇角:“不让也得让。”
窗外一阵风掠过,一整排几十年老榕树被哗啦啦地吹向了同一边。
他从旁边随手捞过个枕头,垫到她身下,小麦色的手臂一整个勾着女人柔白的身子——
“我和‘吴柯’原本就有仇,现在钟钟的事对我而言只是火上浇油。”
二十几分钟前,他在屋外的榕树下,清清楚楚听到她这么和姓余的开口。
我和吴柯本来就有仇,我和吴柯本来就有仇……
原来她还念着,一直都念着。
只是重逢那么久了,一个字也不曾对他说过。
那些埋藏在她心里的刻骨铭心的旧事,重逢这么久了她一个字都不曾向他提起过,可原来,那些记忆从来也不曾从她心里减少过半分。
纪延深深看着她,仿佛要看进这个女人的灵魂里。看她的眼耳口鼻,看她眼中藏得太深的心事,许久,头一垂,对着她红唇,重重亲了下去。
那一刻的亲密突如其来,就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初南都被这份突然吓了一跳。
指尖不知不觉间在他身上划出了好多细细的口子,她被亲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整个人水一样地软了下来,最后就连骂也骂不出声,只能细细地哼着,猫儿似的。
纪延眉心的汗顺着鼻梁淌到了下巴。他目光神很深,隔着小段距离就这么看着她。
近在咫尺的女人有着完美得不太真实的五官,浑身皮肤白得像雪,嫣红的双颊是傍晚被粉色晚霞映着的雪峰。她眉心细细地蹙着,红唇间吐出轻得快没的声音,细听之下,全是他的名字。
“纪延……”
“纪队……”
“队长……”
床对面的镜子照出男人结实如山脉般的背,山脉微微隆起,在镜子里映出了被人抓出的一道一道的血痕。
可纪延毫无察觉,他所有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了眼前这女人身上。
初南目光迷离,像是想推开他,又像是想将自己一整个揉入他怀里,最终,女人圈在他后颈的双手一个用力,将纪延圈了下来,嘴上却还无意识地喃喃着:“慢点,停下来……”
这……还他妈怎么停得下来?
纪延不再回应,干脆利落封掉了那双喃喃的唇。
不知多久,好不容易等一切都平息了,附近广场上的广场舞音乐也停了,楼下响起了福婶进门的声音。
房间里终于平静了。
初南细细地喘着气,抱着他腰身的手轻轻抬起来,绕到了那些抓痕上。
微凉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几道红:“疼吗?”
“还好,没什么感觉。”纪延抬起身,大手扳起她下巴,借着窗外的月色检查她身子。
刚进门时有点儿粗暴,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一身白皮被生生掐出了好些印子。
纪延检查了一番后,又低头亲了亲她锁骨上的痕迹,嘴上言不由衷地批道:“娇气。”
“嫌娇气你下回别来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可不行。”他低低地笑了,两人挨得近,那笑音从男人胸口亲密地传到她身上,纪延抚着她汗湿的脸蛋:“初南。”
“嗯?”
“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空气里似有片时沉默,可这沉默转瞬即逝,仿佛不曾存在过。
初南额上落下了一綹细发,被他一点一点挑到了耳后,挑完了,泛着粉的耳根子又被顺势揉了揉。
这点儿力道把姑娘伺候得舒服了,初南眯着眼:“怎么就那么爱管事?”
“就爱管你的事。”纪延又往那唇上亲了亲,“所有事。”
“像以前那样吗?”
“像以前那样。”
“可你以前好讨厌。”
“是吗?”他声音里透着点餍足的性感,“哪讨厌?”
“什么都想管啊……”
他大概也想起了那些时光,只闷着声笑:“那么讨厌,你怎么还成天就想黏上来?”
真的,不论何时都想黏上去,霸占这个人所有的一切:他的时间,他的视线,他的记忆,要他任何时候都只想着她,要他分了手之后也不得多看其他女子一眼,她要霸占他所有的过去和未来,还有最紧要的现在。
“初南,”纪延更紧了抱着她,厚实双臂将女人又细又白的身子牢牢嵌在自己的身上, “我说真的,任何事,你都可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