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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快穿]_月追云【完结】(182)

  崔麟唇齿颤动,刚点头说了声好,阿怜便话锋一转,“只有一事,常让母亲偷偷抹泪,伤心不已。”

  “何事?”崔麟眼里泪光闪烁,已是猜到几分。

  “因思念外祖,却常年无有音信。”

  “爹爹曾说,娘亲当初随他去江南前,曾想着来崔府做最后的拜别,无奈刚因祖父的事求过外祖,而外祖当时放话,帮完那次就没她这个女儿,因故,娘亲迁居江南至今二十余年,不敢主动联络。”

  “我……”崔麟呐呐不敢言,二十年前,他确实在气头上说过这话。

  对这个亡故爱妻留给他的唯一的念想,他如珠似宝地宠着,即使再娶,也郑重问过年仅四岁的她的意见,娶得也是素有贤名的傅家长女,婚后府内和谐无事,崔鸢亦被他们教养得极好,是京中闻名的贵女典范。

  可当初崔鸢执意要嫁姜源,他因姜家乃商户,护不住她为由百般阻拦,谁料崔鸢竟一意孤行,说就算与他断绝关系也要嫁,一年不见,再次求上门来时,也是为他姜家的事。

  承诺会帮忙之后,他忍不住劝,“我早就说过,鸢儿,他们姜家不过是一富裕的商户,真出了什么事,连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护着你。你不欠他们什么,等爹帮完这次,你不若跟他和离,再回崔府来......”就算一辈子不嫁都无事,爹养你。

  崔鸢却不领情,摇头道,“爹,我和夫君的孩子尚在襁褓之中,你如何能说出这样令人心寒的话?”

  “您当初若真心爱慕母亲,就能理解我如今的感受。可您却将我所爱之人贬低得一文不值,还曾找人去打他伤他,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迫他离京。”

  崔鸢的话字字锥心,她失望哭道,“您到底是真心爱母亲,还是因当初的往事执念太深,所以才要留着我弥补你无处安放的愧疚?”

  “当年没能从旁人手中护住刚生产完的母亲,致母亲中毒早死,您放不下,就要从我身上找补?”

  “可要不是父亲你身居要职,行事激进,母亲又怎会……”

  “你住嘴!”他深呼吸背过身去,额角青筋暴起,负手咬牙道,“好好好,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今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往后我崔家,不欢迎你这姜家妇!”

  自那以后,便是崔鸢随姜家迁居江南,二十余年没有任何往来。

  他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却怕崔鸢心里藏恨,不敢贸然去打扰,没想到,崔鸢也记着他当年的气话,不敢递信来京。这么一耽误,当初那个尚在襁褓的孩子都出落成了如今这副成熟稳重的模样。

  见外祖握紧楠木椅扶手,无声哭泣不止,似有诸多哀伤不便与人言,阿怜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舅父崔焕,崔焕亦是满脸为难,垂眸思虑片刻,起身安抚崔麟,又对她道,“阿怜,今日就到这吧,往后你若想再来,随时来崔府,我会吩咐下去,只要你说你是姜家女姜怜,没人敢拦,定以贵客之礼相待。”

  阿怜起身带着莲月行礼告退,刚要走,就听外祖父挽留道,“今日是我失态,往后我亲自递贴去,还望你不要嫌弃我老旧古板,且抽空来陪我说说话。”

  “我想多听听你和你母亲在江南的事,”他开口带着几分别扭,却把姿态放得很低,“若有机会,还望你帮我带口信去,我想和她见上一面,无论在哪”

  “你长这么大,外祖还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改日你来挑挑,只要是我崔府有的,或上京有的,都任你拿去。”

  莲月眼睛瞪大,阿怜亦面露震惊,刚来时的紧绷和试探全都歇了。

  刚来上京时,她没想着借崔家的力,只想着不给她带来麻烦都是好的,本以为这二十年的旧怨需得花好一番功夫才能解开,却没曾想,如今只是坐下来说了几句真心话,就让崔麟软了态度,瞧这意思,竟是希望她常来崔府陪伴,她心里动容,当即嘴甜应道,“多谢外祖,外孙等您来贴,改日再来府上叨扰。”

  ……

  跟陈家暗中较劲未止,成衣铺子虽然十个有八个在亏损,却也能靠着往日的盈余撑下去,阿怜便没过多去忧心。

  果然,陈家许是嫌这种方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想继续消耗下去,便出了新的阴损招数,在坊间造谣生事,说她家为了牟利,成衣铺子的布料都是次等货,一传十,十传百,短短几天,已荒谬到她家去扒死人身上的衣服。

  明眼人都知道信不得,可无奈哪都有跟风和自诩旁观者清的人,说没有空穴来风的道理,她家的布料或大或小,问题肯定是有的。

  阿怜也是头一次遇到传播这么快这么广的谣言,没跟谢琅说,就带着裴玉去了上京商行,亲自找到了陈柳生的跟前。

  “陈老伯,我叫您一声老伯,是尊你为前辈,你却不顾半辈子清誉要来造我商铺的谣言,我只能把你跟那些地痞流氓看作一类,叫你无赖或许更恰当些。”

  “你!”有好事者在一旁看着,陈柳生嫌丢了面子,‘蹭’地站起,手指几乎快指到她门面上,“你这女娃,满口谣言,凭空污人清白,有谁见着我亲口造你的谣言了?无理至极!快,把她扔出去!”

  第138章

  “御史台在此,

  谁敢轻举妄动?”裴玉掏出怀中令牌示于人前,凌厉的眼神左右扫视一番,那些涌上来的小厮便先后停了脚步,讪讪对视后朝陈柳生望去。

  陈柳生拱手道,“裴大人,陈某平日里乐善好施,如今又是广平侯世子的岳丈,实在容不得别人这般诬蔑。还望您通融通融,莫要任由她在此生事胡闹。”

  半是威逼半是恭维的话裴玉听得多了去了,只皮笑肉不笑地收回令牌,冷声道,“陈伯要是没有做下这造谣之事,又何必惧怕姜娘子上门来讨说法?”

  “你这……”陈柳生目含怒意指着裴玉,气得发抖,忽哼了一声,将袖子甩得猎猎作响,负手于身后,“都说裴大人执法公正,可今日你明明有意偏帮这女子,就不怕官家怪罪?”

  裴玉从容一笑,拱手举至略高于头顶处,高声反驳道,“陈伯此言差矣。姜娘子乃官家钦定的供货商,如今种种谣言甚嚣尘上,我御史台当然有必要查个清楚,若谣言属实,自会亲口禀明官家——”

  他斜眸看向陈柳生,手也放下来,“可若是有人捏造是非,我也绝不会姑息!”

  “多谢裴大人,”阿怜腰背挺直,含笑看了裴玉一眼,又正色道,“若非找到了人证物证,我也不会求裴大人陪我前来,亲自向你讨个说法。”

  “珠一珠二,把人带上来!”她冲后头道。

  眼见两个熟悉的面孔都被草莽壮汉挟持着带了过来,陈柳生顿时慌乱地倒退了几步。

  平日里跟陈府有往来的商贾也挑眉面露了然之色,这两个人是陈家家仆,平时深受陈柳生倚重,他们见过几次,就是不知道,这看起来并不狠辣的姜娘子是如何让两人松口愿意作证的。

  自是威逼,官家,英国公府,崔家,轮番来上一遍,只要他们还想在上京活下去,就不怕他们不松口。

  阿怜扯起其中一人肩膀上的布料,手腕内侧因用力而绷得发白,“说说,你的主子交代你做了什么?”,话是对着这人说的,眼睛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的陈柳生。

  等这爪牙战战兢兢地交代完,商行内一时落针可闻。

  片刻后,陈柳生却还是满嘴胡诌、抵死不认,她也是气狠了,便从珠一手中接过一个布袋子,手往里伸,出来时指缝间夹出数个模样制式统一的锦囊,冷笑着朝陈柳生逼近,手一挥扔了他满脸,陈柳生下意识俯身闪躲,模样狼狈可笑。

  “这些锦囊是从那些散播谣言的人身上或家中搜来的,全都出自陈家铺子里头,我随意抓人一问,便得知,这起先是用来装赏银的。”

  “你行事大胆无所顾忌,真当以为与广平侯府攀了亲,就可以随意将我搓圆捏扁?”

  “你就等着吧,这事,我迟早告到官家那去,任你什么世子,什么岳丈,都保不了你!”

  这话是阿怜夸张。

  官家哪有时间管这种糟糟赖赖的市井事,她只想着以此来吓退陈柳生,让他不敢闹出其他的幺蛾子。

  却没想,此事了结后的第三日,官家竟真的降罚于陈家,连带广平侯府都受了训斥,苏公公亲自带人去宣的旨,做不了假。

  莫非是裴玉去求了官家?

  不,裴玉自恃身份,不会做出这种以公谋私的事。

  那是官家自发的?

  官家能有这么好的心?

  阿怜自顾自思量着,没注意谢琅在耳边的问话,得谢琅一声呼唤才从沉思中醒神,问他,“你刚刚在说什么?”

  他闻言先是沉默,而后突兀一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反而黑沉沉的,似带着某种暴雨前的宁静,“我刚刚问,表姐求的是什么?”

  他们正在上京郊外,小秋山的昌愿寺中,陪裴老夫人上香,顺便也各自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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