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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成了绝色美人[快穿]_月追云【完结】(196)

  然而,忆起母亲的叮嘱,她及时止住了下弯的脖颈,尽力朝他露出了一个友善的微笑。

  “你就是仪琳的女儿萧怜吧,今后你叫我沈叔就行,”沈万钧笑容和蔼地侧身,同阿怜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沈奕怀,今年二十五。论年纪,他长你几岁,但你们是同辈,可以直接用姓名互称;不过,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叫他一声哥哥。”

  阿怜点点头,先是对着沈万钧唤了声“沈叔”,而后又将目光移向站得靠后些的沈奕怀,睫毛颤动几下,腼腆喊道,“沈哥哥。”

  听阿怜喊出这声哥哥,萧仪琳笑得比沈奕怀本人还灿烂,直到几人坐在大漆实木餐桌前,佣人前来布菜时,她眼中的笑意都未彻底褪下。

  今日的餐前甜点是美白滋补的燕窝桃胶牛乳羹,是沈万钧按照萧仪琳的喜好吩咐下去的。

  阿怜抓起精致的镀金勺子,在乳白的燕窝羹中缓慢搅动。

  见她许久不曾起勺入口,萧仪琳捂着唇温声劝道,“这燕窝很嫩,你快尝尝看”

  “嗯”,阿怜声小如蚊,垂着眼眸,听话地舀起一勺燕窝,快要送到嘴边时却又停住了。

  她将勺子放回去,面含纠结,目露祈求,“妈妈,我……”

  话语中的迟疑将对面两人的目光也吸引过来。

  “怎么了?”萧仪琳嘴角的笑变得有些僵硬,语气中也带上了只有两人可知的催促和压迫。

  熟悉的语气令阿怜脸色发白。

  心脏似乎被针扎了一下,呼吸也被不知名的手扼住了,她机械地摇摇头,“没什么”

  只不过是她乳糖不耐,不能喝乳糖未分解的普通牛奶。

  不知母亲是忘了,还是此时此刻根本不在乎。

  她握紧勺柄,颤抖着启唇,张口就要将浸满牛乳的燕窝塞进去,忽听对面一低沉的男声响起,“等等”

  “要不你喝这个吧,”一只手将盛满燕窝的瓷碗平稳地推了过来,“这里面加的是椰奶,听说国内的年轻人现在比较喜欢这个。”

  这番突如其来的动作令沈万钧诧异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这儿子寡言少语,做事总以达成目的为导向,向来不肯为与他无关的事多费半点心思。

  现在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桌对面,萧仪琳的面色变了又变,眼眸中忽浮现几分隐约的愧疚,推推阿怜的肩膀道,“你沈哥哥照顾你的口味,还不快接过来说声谢谢?”

  阿怜这才从事情脱轨的惧怕中缓过神来,后背已出了冷汗,黏湿了衣服。

  她撂下沾了牛乳的勺子,接过不远处的瓷碗做了调换,眼中的感激有如实质,“谢谢沈哥哥。”

  绵密醇厚的椰乳香气在味蕾中绽开时,阿怜忍不住撩起眼皮,偷偷去瞧沈奕怀平静温和的侧脸。

  他正在同沈叔聊公司的事。

  是巧合吗?

  还是说他知道她乳糖不耐,所以特意准备了椰奶?

  后一个想法刚冒头就被掐灭了。

  应该是巧合无疑,毕竟这只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正偷瞧着,他却微微侧头,那漆黑的眼珠转瞬移了过来,与她对视了个正着,她含着一口椰奶,差点呛到。

  即使飞快敛眸装作无事发生,她的耳廓却渐渐烧红了。

  意识到身体的变化,她心里一窘,脸颊也跟着烫了起来,继而越发手足无措,头脑生烟,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面前的碗里。

  晚饭结束后,他们开了瓶冰镇的红葡萄酒。

  沈叔和母亲端着酒杯双双出门,去了外边的庭院,佣人们多在厨房进出忙碌,客厅里转眼只剩下她和沈奕怀两个。

  沉默地对视一眼,阿怜错开目光,余光中,他单手提起埋在碎冰中的酒瓶,似随意问她,“听说你刚成年,喝过酒吗?”

  “喝过,在六月份的毕业晚会上喝过一点。”

  几乎是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母亲不许她喝酒,即使在家里也不许。

  毕业晚会上的那点酒是她瞒着母亲偷喝的,为防母亲嗅到酒精味,基本只用舌尖尝了点味道。

  她怎么就跟他说了实话呢?

  要是他无意识中将这事透露给母亲怎么办?

  “你在担心什么?”他忽又问。

  问句的语气暗含笃定,让她的心漏跳了半拍,慌乱中她头脑空白,只依照本能抿唇不语。

  见她不答,他将酒瓶插回冰里去,‘哗哗’的冷冽冰块碰撞声中,他低笑了几声似在缓和气氛,“抱歉,无意窥探你的隐私。”

  “只是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很容易看出来。”

  接着不等她反应,他便继续发问,“那碗加了牛乳的燕窝,你是不能喝,还是不喜欢喝?”

  阿怜脸色一白,嘴唇嚅嗫着,仍是默不作声。

  她已经因为不安退化成缩回壳里的幼鸟了,而沈奕怀还在卖力地引诱她说实话。

  “你放心,凡是你透露给我的事,我都不会告诉你母亲的。”

  “我只是好奇罢了。”

  阿怜吞咽口水,勉强定下心神。

  或许是他给她的感觉太过特别,也可能是因为那碗换了椰奶的燕窝羹,她暂时卸下了心防,坦白道,“是不能喝。我乳糖不耐,喝了会腹痛不止。”

  沈奕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竟无意间做了件好事。”

  他仰在沙发上,摇晃着透明的高脚杯,低头抿了一口猩红的酒液,忽地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太冒险了,差点就把那东西吃下去。”

  “要是今天我不在呢?“

  “你难道真打算捏着鼻子吃下去,等着腹痛难受?

  ”

  那种脸颊烧红的感觉再度袭来,阿怜屏住灼热的呼吸,攥紧了膝弯处柔软的裙边,既不点头,也未摇头。

  而沈奕怀还在继续。

  “无论是不能喝,还是不喜欢喝,都要说出来才有可能被人理解。你不说出来,旁人怎么会知道呢?”

  “你得为自己的感受负责,不能做的事就别做,不愿做的事也不用勉强去做,没必要刻意迎合谁,或者为了谁忍耐。”

  直到坐上回程的轿车时,阿怜依旧有些恍惚。

  临走前,沈奕怀用她的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对她说,“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打给我。”

  他是什么意思?

  轿车内温度舒适,也无杂音干扰,她耳后的肌肤却忽然起了颤栗,一阵难言的萌动在心中翻涌着,她难耐且无措地闭上眼睛,将全身的重量交付给了身后的皮靠。

  漆黑的视线里忽闪过许多鲜活的画面——

  高挺鼻梁上悬着的、极薄的银丝眼镜;

  提起玻璃酒瓶时,肌肉线条越发明显的结实小臂;

  修长的、指节粗粝的、交握着放在小腹前的十指;

  喉结下方,衬衫领口处解开的第一颗纽扣;

  以及那张黑色漆木桌上被推过来的,盛在圆瓷小碗里的、乳白色的椰奶燕窝羹。

  “阿怜?”

  “嗯?”她唰地睁眼,心率飙升。

  如同正在行窃的小偷被抓了个正着,她的回音都带着变调的颤抖。

  不过母亲似乎没察觉她的异样,只是叹气,柔软的手心覆住了她的手背,“对不起,妈妈当时太紧张了,一时情急就把那件事给忘了。”

  是她乳糖不耐的事。

  阿怜看了眼司机沉默的背影,摇头回道,“没关系的妈妈。”

  本该就此打住,可沈奕怀那些话在她耳边聒噪,让她难以静下心来。

  犹豫片刻后,她决定将心中淤积的情绪全数抖落,“只不过,我当时确实很难过。”

  “我知道妈妈很忙,忙到……忘记了一周前我的生日。”

  “你的生日?”萧仪琳失声反问,她忙不迭翻出手机日历,懊恼地一拍脑袋,“我记成这周了。”

  “对不起宝贝,”从沈家别墅离开的萧仪琳显然和气了很多,她当即给阿怜转了一笔钱,“有时间你自己去万象城挑挑生日礼物,妈妈实在是太忙了,没办法陪你去。”

  阿怜的脸上没有什么喜色。

  母亲说的是实话没错,今天之前,她们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面了。

  她沉默了一会,低落道,“最近这两年,妈妈总忘记与我有关的事。”

  “这给我一种感觉,似乎对你来说,我并不是很重要。”

  “傻瓜,怎么会?”萧仪琳瞪大眼睛,立刻反驳,“如果你对我不重要,我当初为什么要带着你一起走?”

  “那妈妈为什么不陪我过生日?又为什么让我一个人住?”

  萧仪琳面色复杂,“你知道的,妈妈现在有自己的事要做。”

  “而且,你已经十八岁了,是大姑娘了,应该能理解妈妈的顾虑……”

  “嫁入豪门就那么重要吗?”阿怜忽打断了她,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出母亲的心思。

  萧仪琳沉默良久,“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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