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沈澈反手关上,“咔哒”一声轻响,落锁。紧接着贺羡棠整个人被托着屁股抱起来抵在门上,她怕掉下去,两条腿下意识缠上沈澈的腰。
好暧昧的姿势,室内温度节节攀升,以至于贺羡棠脸颊一阵阵地烧着。
沈澈埋在她颈窝里,轻轻咬了一口,闷声笑道:“故意招我呢吧?”
贺羡棠评价:“自恋。”
沈澈声线有些哑:“故意改签航班不告诉我,等着我来追你的吧?”
贺羡棠说:“只是和叶微想去射击场玩。”
“借口。”
贺羡棠漫不经心地捏了一缕他的头发玩:“你是我什么人,我改签航班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澈抬起脸笑了声:“炮友啊。”
接下来他就专心做炮友该做的事。
他鼻梁很高,蹭过她脖颈,痒酥酥的。贺羡棠仰起头,浑身软下来,任他胡乱地亲着,听见一点隐晦暧昧的水声。
头顶一盏小灯亮着,洒下一片扇形光,贺羡棠眯了下眼睛,忽然伸手推他:“沈澈,别在这儿。”
沈澈一只手捏住她大腿,不疾不徐地摩挲着:“叫我什么?”
贺羡棠也是最近才发现,他在这种事情上掌控欲强的吓人,几乎是不容反抗,常常是她被他带着走,做到意识模糊神志不清,被要求说几句好听的,理智崩溃时含糊地叫两声,然后只会被推入更深的、几乎无法承受的快感之中。
贺羡棠上过几次当。
“不要在这,”贺羡棠咬他,在他肩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牙印,“顶光不好看。”
沈澈抬眸瞧她,水润泛红的唇,脸颊红扑扑的,看着水蜜桃一样可口。他亲了一口:“明明很好看。”
不过他还是尊重贺羡棠的意愿,将人带到落地窗前。公寓了楼层很高,视野开阔,周围没有同等高度的建筑,不会被人看见,可贺羡棠还是忍不住羞的轻轻颤抖,浑身覆上一层薄粉。
灯光晃眼,贺羡棠半眯着眼,伸手在床头按了两下,正中的水晶吊灯关上,只剩床头一盏小夜灯幽静地亮着。
“你该走了。”
沈澈“啧”了声。
从客厅的落地窗边,到浴室的洗漱台,再到床上,洗完澡躺下,贺羡棠连睁开眼的力气都快没了,还记得赶他走。
“声音哑成这样,”沈澈亲她下巴,“我给你倒杯蜂蜜水润润喉。”
贺羡棠推开他,不耐烦道:“你该走了。”
这些天他们的关系一直这样。可以做,但做完就走,贺羡棠从不许他留宿。
床上合拍,床下又冷若冰霜,态度判若两人,好像只拿他当泄/欲工具来用。
沈澈咽下舌尖的一点苦涩,摸了摸她的脸,小声说:“又睡完就翻脸不认人。”
贺羡棠挥开他:“烦不烦?”
沈澈说:“你去唱川剧吧。”
“嗯?”
“变脸。”
贺羡棠闭着眼笑了声,听见沈澈离开的脚步声,小夜灯幽幽地闪着光,贺羡棠睡觉喜欢更黑一点的环境,但她懒得去关了。
不一会儿沈澈又回来了。
玻璃杯放在桌上,发出很轻的一声响。
“我走了,水放在这。”
沈澈把床头的小夜灯也关上,卧室内陷入一片漆黑。贺羡棠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半梦半醒之际,感到额头上一点湿润的触感。
有一点凉。
“晚安。”沈澈说。
轰隆隆,闷雷炸响。
沈澈驱车回酒店,驶过海港大桥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全黑的G63与雨夜几乎要融为一体。
独自奔波,沈澈说不上什么心情。跨洋航班,还未倒时差,又遇上寂寥的雨夜,大概是有一点疲倦。但一想到贺羡棠,他心里好像也有一盏小夜灯亮着,静静地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他灵魂的某一部分,留在了贺羡棠那里。
即便贺羡棠现在仍不待见他。
到酒店时已是深夜。
这是悉尼的秋天,整座城市笼罩在滂沱大雨之中。
沈澈又去冲热水澡,吹干头发,躺上床看手机时,发现贺羡棠给他发的消息。
“外面下雨了。”
来自十几分钟前。
他不自觉地勾着唇:“我到酒店了。”
贺羡棠在脑后垫了个枕头,半躺着坐起来,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一会儿。
“早点睡。”
她刚刚被雷声吵醒,看着闪电从厚重云层中劈出来,忽然想起沈澈,此刻正栉风沐雨地奔波在路上。
不知道路况怎么样?
贺羡棠等来了沈澈的电话。贺羡棠等了十几秒钟,点接通。
沈澈笑着解释:“刚刚去洗澡了,所以才看见你的消息。”
贺羡棠:“哦。”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澈开始回复她的每一条消息,即便有事耽搁,也会解释一句。
沈澈笑吟吟的:“cecilia,你在关心我吗?”
46
第46章
雨未停,毛毛雨落了一整天。
下午贺羡棠仍带叶微去户外射/击场。这是家私人俱乐部,环境清幽,位置离市区不远,树木茂盛,绿茵草地起伏,偶有湖泊藏匿其中,湖面上水波荡漾。
乘摆渡车走了不知多久,叶微眼前出现一顶玻璃房。
三角玻璃顶,两面有支撑,拢着白色窗帘,前后开阔,因此更像是花园连廊,一旁支着顶巨大的白色遮雨伞,摆甜品架和鲜花瀑布。
摆渡车停下,工作人员撑伞上前迎接。
贺羡棠小费给的足,硬生生让最擅长磨洋工的白人拜倒在金钱之下,冒着风雨把玻璃房搭起来了。
叶微惊叹,又一次认识到钱真的是万能的。
“像婚礼现场。”
贺羡棠笑笑,坐在遮雨伞下,让一个白人教练带她玩。
“你不玩?”叶微随便摸了把枪熟悉手感,瞄准,小声嘟囔了句,“哎,怎么没有激光瞄准?”
她打十米靶。
教练在一旁说了几句话。澳洲人懒音太多,叶微的英语本来就一般,一不留神就没听清:“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贺羡棠叹了口气,起身到她身后,从后面揽住她肩膀,轻轻扶上胳膊,帮她调整姿势。
“你没上靶。”
叶微轻轻“啊”了声,要被自己蠢哭了。
贺羡棠手心贴上她额头向后推:“往后一点,这跟气/枪不一样,后坐力大,容易伤到额头。”
叶微冒星星眼:“你好厉害哦!”
贺羡棠随口说:“一般,其实我也不太会。沈澈玩这个比较厉害。”
她腱鞘炎前跟着Mia玩过几次,虽然一次比一次熟练,但比起沈澈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叶微目光古怪地看着她,像是有话要讲,唇角抿着,眼睫眨动的频率都比平时更快。
“怎么了?”
叶微凑近她,神神秘秘小小声道:“你怎么会想到沈董?”
贺羡棠脸上有一瞬间空白。
是啊。
怎么会想到他呢?
贺羡棠转身坐回去,边说:“因为……因为他玩这个就是很厉害啊!”
叶微懒得戳破她,扬声问:“你真不玩啊?”
贺羡棠往嘴里塞一块水果挞:“我的手腕需要休息。”
雨水淅淅沥沥,玻璃顶上雨痕斑驳。贺羡棠吃完一块水果挞,觉得腻,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茶清口,边愣神。
她兀自点头,想沈澈玩射/击就是很厉害。
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混在沙沙的雨声中,贺羡棠还以为听错了,拿起一看,是沈澈问她晚上是否有空。
原本对话还停留在昨晚。
在沈澈问出那句“你在关心我吗”之后,贺羡棠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然后收到他的“晚安”。
贺羡棠手指向上划了下,翻看聊天记录。沈澈每天给她发很多条消息,睡了吗吃了吗早安晚安下雨添衣记得带伞能不能去找你,她有时回有时不回,倒显得沈澈像是在和一个不太灵敏的自动回复机器人在聊天。
晚上……
好像约了赵珩吃饭?他国内有事,飞悉尼的航班比自己晚两天,贺羡棠承诺带他去吃一家日料。
贺羡棠翻看备忘录,发现赵珩是明天的航班。
她又扭头问叶微:“晚上有安排吗?”
叶微射出一枚子弹,“砰”的一声,巨大的后坐力震的她整条手臂都发麻,她左手握住右肩活动了下,看向贺羡棠:“什么?”
贺羡棠又问了一遍:“晚上有什么安排?”
笑容甜美,毫无破绽。
“有个在澳洲的朋友喊我一起吃饭,不过……”叶微扭了下腰,娇滴滴地说,“如果您要宠幸奴家的话,奴家也可以鸽掉她哦。”
贺羡棠搓掉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还是算了。”
那确实没什么别的事情了。
贺羡棠回复:“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