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净凝视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掌心,忽然浮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想挣脱,可她却抓的更紧了,舒窈语气严肃:“你别乱动。”
她观察四周,突然发现后面的大伯一家安然无恙,他们身边围了一群黑衣大汉,大汉们手脚了得,山匪即使拿着斧头上去,也敌不过他们赤手空拳。
季大勇一家在他们的保护下安然隐退。
季来看到了季时净和舒窈,着急的朝他们喊:“嫂子,二堂哥,快到这边来。”
季大勇瞪了她一眼,马上跟他身边的黑衣大汉说:“赶紧走。”
黑衣大汉拿钱办事,不出片刻功夫季大勇一家就在他们的保护下不见了踪影。
舒窈算是明白了,这季大勇一家原来早就找好了退路,今日这场屠杀估计是个局,她和季时净活脱脱的就是献祭品。
大雪渐渐停了,雪上面全是未干的血迹,舒窈和季时净没有逃出去,他们和幸存下来的人一起蹲在棺材旁,耳边全是绝望恐惧的哭声。
山匪们围住他们,一个个咧开嘴大笑:“女的给兄弟们玩乐,男的放到山上去做苦力。”
一听这话,一群小丫鬟们顿时哭的更惨了。
舒窈趁机往脸上抹了好几把血水,只为让自己看起来脏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按耐不住了,一个瘦猴一样的山匪随便拖起一个离他最近的女人,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撕开了她身上的衣裳。
越来越多的山匪加入其中。
女人的哭喊,男人的淫|笑,回荡在这片林子里,经久不息。
剩下的人已经吓傻了。
舒窈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低下头不忍去看。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十几个山匪心满意足的提起裤子,嘴里说着荤话。
“这娘们老是老了一点,但一点都不比窑|子里那些女人差。”
“就这么死了,还真是可惜。”
舒窈偷偷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个女人竟然是绣花婶子,她一愣,心里一阵悲凉,这群天杀的畜牲。
绣花婶子惨死在了雪地里,她浑身不着寸缕,身上满是咬痕抓痕,嘴角沁出了血,她双眼睛瞪得老大,似乎是极度愤恨和不甘心。
紧接着,那伙贼人找来东西直接开棺,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贪婪,他们觉得这大户人家的棺材里肯定有不少宝贝,这下又可以大发一笔了,每个人都搓了搓手,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木头碎裂,棺材盖终于被打开。
贼人们一股脑的往里面看去,片刻之后,有人骂了句脏话。
“这里面就一个死人,什么陪葬品都没有。”
“老子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上个月劫的那户县丞夫人的棺材里面就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这个居然什么都没有。”
“听说这还是京城季府的棺材,里面连个像样的财宝都没有,想不到大户人家居然这么抠搜。”
他们又打开另一口棺材,里面除了一具尸体,依旧空空如也。
众人只觉得晦气。
天空暗沉沉的,又有一场大雪即将落下,山匪们把剩下的人用黑布条蒙上眼睛,然后又将他们双手捆绑起来,带上他们踏着深雪回了半燕寨。
半燕寨在山顶上,爬了整整一下午才到山顶,舒窈又累又饿,好几次差点晕厥过去。
季时净一路上也是止不住的咳嗽,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半燕寨大门口摆了两座石狮子,模样凶神恶煞,放哨的人看到兄弟们回来了,高高兴兴的去禀报大当家。
进到寨子里,没有了寒风呼啸的声音,舒窈似乎还闻到了酒香味和烤肉味,她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这烤肉真香啊。
“大当家的,今日这趟去的不划算,那季府一点陪葬的首饰都没有。”一个小山匪毕恭毕敬的对着坐在上位的人说。
上位的人似乎是有些不悦。
小山匪连忙说道:“我们发现没有财物之后,就留了一些活口,女的就供兄弟们享乐,男的就去做苦力。”
坐在上位的人抬了抬手,底下的人立马会意,解开了蒙在舒窈他们眼睛上的布条。
屋子里很亮,舒窈稍微眯了一下眼睛才睁开,刚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道凌厉的视线,她马上低下头去。
但也就是刚刚那一眼,她就知道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绝对不好惹。
男人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疤,从额角一直连到了下颚,十分狰狞恐怖,他体格硕大,兽皮穿在他身上,依旧能看到鼓起的肌肉。
大堂里面还有几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她们正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寨子里面的几位当家。
上座的男人身边更是有两名女子伺候着,一女子坐在他身上,喂他吃着烤肉,另外一名女子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四处点火。
男人目光如箭,一一掠过底下的人,窑|子里的女人吃腻了,是时候该换换口味了。
他推开身上的两名女子,跨着大步走下来,身边的人都恭敬的弯着腰。
他挑起第一个小丫鬟的下巴,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更是直接跪了下去,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了句:“老六,这个归你。”声音沉闷如钟。
紧接着,看到第二个丫鬟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时,他有些嫌弃,直接说:“老三,这个给你。”
眼看着他越来越近,舒窈闭了闭眼睛,她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太过冒险,她有些犹豫。
男人终于走到她面前,粗鲁的抬起她的脸。
第十章
舒窈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蜿蜒遍布,看不出原本的容貌,只有那一双眼睛依旧明亮清澈。
大当家粗眉一皱,面上一派嫌弃,缓缓吐出两个字:“真丑。”
舒窈:……
她赶紧拉住大当家的衣袖,轻轻晃了晃:“大当家,让我跟着你吧。”她深知如果要在这座虎穴里面活下来只有依靠最强大的人。
而大当家,就是这个人。
说完这句话后,她突然感觉背后涌起一股凉意,似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注视她,她抖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没有回头。
季时净看着前面那道讨好的身影,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大当家的也是一愣,显然没预料到有如此胆大主动的女子,他目光略带探究地看着舒窈,突然大喝一声,声音之大,把旁边的一些小丫鬟都吓得瘫坐在地,可是舒窈依旧纹丝不动,还是眨的那双可怜的大眼睛望着他。
大当家疑惑道:“你不怕我?”
舒窈摇摇头,马上拍马屁:“大当家的英明神武,小女子怎么可能会怕你呢?”说这话的时候她情真意切,好似都是肺腑之言。
大当家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就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她心里一惊,心里风起云涌,可面上依旧谨小慎微,她回头看了季时净一眼,只见他低着头,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
她收回视线,像只鹌鹑一样窝在大当家怀里。
大当家走后,大堂里直接燥乱起来。
酒色深欲,一片荒靡之色,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
大当家把舒窈抱回自己屋子,直接把她丢到水缸里面。
动作十分粗鲁。
舒窈猝不及防的呛了几口水,忍不住咳嗽起来,在水里不停的扑腾着,模样狼狈。
大当家站在一边冷眼看她,丢下一句:“洗干净了。”然后从旁边的衣柜里随便拿出一套衣服丢到椅子上:“等会儿你就穿这个。”
这套衣服还是上一个女人留在这里的。
缸子里面的水冰冷彻骨,舒窈忍不住打起寒颤。
等大当家走后,她马上从水缸里面爬出来,双腿止不住的哆嗦,嘴唇冻的乌紫。
她双手抱臂,身上的冷水一滴一滴的流在地上,寒气还在不断的往外冒。
她实在没忍住打了几个喷嚏,随即换上了那套干净的衣服,衣服布料虽然粗糙,但却比自己身上的这套好得多,她搂了搂衣领,目光向下移,定在自己的大腿内侧,若有所思。
随后拔下自己头上的桃木簪毫不犹豫的向大腿划去,霎时,一片血红,将白色的里裤瞬间染了个透。
她深呼吸几口气,脸色惨白,忍着剧痛移动步子,扶着门板慢慢走到前屋。
身上冰冷,大腿剧痛,可是都不及她此刻内心的恐惧。
大当家的正在吃酒,看到舒窈的时候先是一愣,她脸上的污秽已被全部净,露出了原本的芙蓉面庞,清新秀美,浅笑时的两个梨涡,更显娇俏。
此女长得十分合他的口味。
舒窈强撑着笑意,她面色苍白,紧紧咬着唇,平添了一丝病弱美。
大当家的放下酒杯,搓了搓手心,迫不及待朝舒窈走来,一把抱起她直接压到床上,立马上下其手,表情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