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点,不要妄图离开我。”
“如果你一定要走,也可以试试。”
他弯眉笑了笑,却不会让人觉得温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寒意。
“我能困住你第一次,自然也能困住你第二次。”
闻人瑾话落,用手指勾起垂落在榻边的白绸自顾自地用它重新把眼睛蒙住了。
一直以温和端庄神态示人的闻人瑾总算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容。
或许现在的他也不完全是他。
他的话,季白时常不知能信几分,但今日的有一句话或许可以试着信一信。
无论他们是想留下她,还是想杀了她,无论他们有多么的扭曲,但本质还是源于“爱。”
季白甚至觉得他们的情感已经不能用爱来形容了,是一种诡异的,病态的,疯狂的占有欲,控制欲。
但不管是多么扭曲病态的情感,分不开的都还有他们无法拒绝的付出欲。
无论是羽生还是褚师怀,只要让他们相信她爱他们,他们愿意奉上所有的一切,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闻人瑾也不能例外。
想明白这一点的季白,脸上又浮现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季白翻身上床跨坐在闻人瑾的身上,闻人瑾只觉腰垮的部位蓦地一沉,当他意识到压在他身上的是什么时,白皙的脸庞立即浮上了两抹红晕,就连呼吸都变沉了。
刚刚还睥睨强势的姿态,一瞬间就被季白压得分毫不剩。
“是不是只要我留在你身边,我要什么你都给?”季白俯下身子,趴在他耳边轻声问。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她说话时,唇瓣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耳垂。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最是抓人,他放在腰侧的手蓦地攥紧了锦被,手背上青筋暴起,耳垂也在她的注视下一寸寸地红了。
但他还在强装着镇定。
“你想要什么?”
“我要的东西取决于你。”
季白伏在他的胸前,在一片好闻的雪松味中,还有一股不容忽视的血腥味,但她并不觉得恶心,反而和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时,有种令人沉醉的甜腻味,像是催情的香。
闻人瑾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解。
“取决于我?”
他眼覆白绸,白衣染血,乌黑的青丝铺满了小榻,被她压在身下时,那一瞬间的迷茫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他,也想要摧毁他。
季白咬了咬舌尖,暗想,自己可不能再被美色所惑。
他们看着是好看,可都是要人命的东西。
“对啊。”季白说,“我要一件对于夫君来说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
季白一开始想的太复杂了,还想着和闻人瑾互相交换信物。
那多麻烦,还不如直接要。
反正他们又不知道这东西会成为她离开这儿的钥匙,只会当做是送给她的一个普通礼物。
闻人瑾和她可是比情人还要紧密的夫妻关系,她问自己的夫君要件礼物很正常吧?
闻人瑾半晌无言,被白绸覆着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季白扯了扯他的袖角,问:“夫君不会舍不得吧?”
她见闻人瑾没有说话,轻哼一声,甩开他的袖子,坐了起来。
“嘴上说着最爱我,实际上却连一个死物都舍不得。”
季白话落就欲起身下床,嘴里还不满地嘟囔着:“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还是去找怀……”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双略凉的手就强势地搂上了她的腰,将她又按了回去。
“我给。”
按住她后腰的手顺着脊骨缓缓向上,随后猛地一用力,将人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强有力的撞击让他忍不住发出一身闷哼,胸口的血迹又渗了不少出来。
可他却还是搂着她不放。
“别去找别人。”
“我给。”
季白望着他胸前汩汩流血的伤,脑海中忍不住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果游戏中的人一直流血,也会死吗?
她抿了抿唇,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投入更多的感情。
“现在给我吗?”
他的下巴轻蹭着她的发顶,说话时胸腔带来的震颤也悉数传到了她的身上,好像他们在某一个维度,达成了微妙的共鸣。
他的声音有点哑。
“陪我睡一会,睡醒了,我就给你。”
“只是睡一会?”季白顺口问了一句。
闻人瑾轻轻的笑了。
“我身上有伤不能剧烈运动,也只能睡一会。”
染上了她的体温的指尖在她的背后如同一条蛇一般轻缓地游走着,每经过一个地方都激起一阵哗然与震颤,声音配合着指尖一同行动,惹得季白脸红心跳。
“如果娘子想做点别的,就得辛苦娘子自己动了。”
明明是那样露骨的话,可他又说的那样正经,仿佛是在认真研讨着一件事的可行性。
哪怕是季白这样不怕羞的人,也觉得脸热。
她抓起身旁的锦被一裹,含糊不清地说:“就睡一会吧,刚好我也困了。”
在一片黑暗中,耳边是他清浅的笑声。
等季白再次苏醒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闻人瑾不知所踪,但床边却留下了一物。
季白拾起一看发现是一块玉佩,春桃服身道:“夫人,这是大公子留给您的,说这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季白握着玉佩,心中喜不自胜,任务终于全部完成了。
现在就差带着道具去指定地点交差了!
【系统,我道具都齐了,提交道具的指定地点在哪?】
【你还有一项任务未完成。】
【你是被谁所杀?】
1第19章
系统这句话问得太过诡异,胆寒。
明明死的是原主,可它的措辞却是……你。
季白瞬时有一种自己死了,但自己不知道的毛骨悚然。
她稳了稳心神,在脑海中回答了一个名字。
【闻人瑾。】
系统沉默不语。
季白追问。
【我答对了吗?】
【你如何确定是他?】
季白轻笑一声,颇为自得地把玉佩揣进怀里。
【看来是对了。】
她环顾一圈,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一次天黑没有男主在侧时,有铺天盖地向她袭来的怪物们,怎么这次一个也没有了?
季白看向春桃离去的背影,就连春桃也没有受到天黑的影响而变成怪物。
可她总还留着上一次的阴影,生怕春桃转过头来会是一张恐怖的鬼脸。
系统似乎是看出她的疑虑,主动为她解释道。
【这儿是闻人瑾的地盘,它们不敢侵扰。】
季白没有接话,系统率先按捺不住,又一次询问。
【你如何确定是闻人瑾?】
季白重新躺了回去,翘着脚在脑海里和系统闲聊。
【很简单啊。】
【在我没有接到任务之前,我是怀疑过是不是闻人夫人对原主不满而怒下杀手,但你的出现让我彻底否决了我先前的想法。】
【这个世界既然是一个安排好的游戏世界,那么凶手这么重要的戏份怎么会落到小角色的头上?】
【我的范围就瞬间缩小到了三位男主的身上。】
系统似乎有点难以理解和不可置信。
【你就这么草率的确定了?】
季白眯着眼睛笑,活像一只赌对了的小狐狸。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我赌对了,不是吗?】
系统默了一会又问。
【那褚师怀呢?他第一次见你就想杀你,你为何不怀疑他?】
【从我第三次见褚师怀的时候,我就确定不是他了,首先,他第一次看见我时的眼神没有任何不对劲,如果凶手亲手杀死了一个人,看见那人又活了,再有城府的人也会露出破绽,可褚师怀没有,他只是单纯的因为我不理他而发疯,其次呢,原主临死的前一天还见过褚师怀,褚师怀那儿还留有原主的衣物,但那一天原主见过褚师怀后,原主当天又平安的回去了。如果褚师怀是凶手,不可能这么明显地把重要的物证一直留在自己的房间。】
季白在脑海中解释完这番话后,又主动解释了没有怀疑羽生而确定闻人瑾的原因。
【至于羽生,他的口供与春桃和闻人瑾的都对不上,这确实惹人怀疑。他们之间定有人说谎,我也曾怀疑过是不是羽生在那一晚对原主下了手,可我又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闻人瑾的院子。】
【春桃服侍的人看似是我,可她的主人从来都只有闻人瑾一个。】
春桃一直是闻人瑾的眼线,她的话不可信。
季白自从进入这个世界,就一直活在闻人瑾为她编制的谎言中。
什么打骂,吵架,全是子虚乌有的事,都是闻人瑾编出来博取她同情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