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想知道?”温热的吐息落在她的脸上带着冰莲花的香气,那双凝望着她的蓝白色眼眸溢出点点危险又诱人的气息。
她感觉他的唇快要贴上她了,季白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却被卫云台突然扶正坐好,她睁开眼诧异地望向卫云台,只见他端端正正地坐着,垂眸问她:“你刚刚说你在典籍里找到了什么?”
季白看了一眼卫云台饱满的唇,色泽鲜亮,莹润可人。
她心中暗想,孟辞是和她神交以后再吻她,因而得到了先天一气,如果她也和卫云台神交,会不会也能得到他的先天一气呢?
季白咽了咽口水,老实答道:“我在典籍里找到了关于献祭的说法。”
“其中有一种献祭死后和……”季白把自己的想法全盘说了出来,在说到献祭者必须要对献祭的对象保持绝对的热忱和信赖时,她突然停了下来,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卫云台。
山洞的光线很昏暗,往日进来与床榻上的卫云台四目相对时,只觉暧昧顿生,情意缱绻,可今日昏黄的灯光在幽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坐姿端正,如道庙神塑的卫云台低垂着眉眼,那双蓝白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静静看着她,竟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她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出了一身冷汗。
她突然意识到整个修仙界除了太清仙尊卫云台拥有着大量修士们的崇拜与敬仰,就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或许江成很崇拜同辈的孟辞,可作为太清宗弟子的他更敬仰太清宗消失已久的宗主太清仙尊。
其他门派的前辈不会敬仰崇拜孟辞一个小辈,更不会对魔头李承仙有任何好感。
若是献祭,唯有卫云台一人可做到。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凉风吹过季白的后颈,顿时激起一片鸡皮,上首的卫云台含笑问:“怎么突然不说了?”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可以包容一切的温柔,脸上笑意如菩萨般慈悯,可落在季白眼中却觉得此时此刻的卫云台可怕极了。
“我……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需要我去处理,我下次再来看师父。”季白一面说一面起身往后退,却只听银链哗哗作响,下一秒季白就被卫云台抓住了脚腕。
这双手像雪一样寒凉,冻得季白浑身打哆嗦。
他握住季白的脚腕将人拖拽至身前,伏在她的上首笑着问:“你发现了吧?”
“你这么聪明,哪怕是记忆不全也还是会找到真相。”
季白深吸了一口气,真的是他?
“为什么?”季白问,“他们都是崇拜你的修士,你怎忍心对他们下手?”
“我没有下手。”卫云台说,“是他们心甘情愿奉给我的。”
卫云台这话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与自责,好像是端坐神台自若接受信众香火的神明,可他受得不是香火啊,而是他们的性命。
季白有一瞬间的恍惚,卫云台被囚在这山洞中究竟是被迫还是顺势而为?
如果是*被迫,他又怎能在身体受限的情况下杀了那么多的人?
“你想怎么做?”卫云台在她耳边低声问,“去和他们告发?可他们不会信你。”
“他们只会觉得是你先囚禁玷污了自己的师尊,又诋毁师尊的名誉,似你这般大逆不道的行为暴露于人前,就连我也不能护你全然无恙。”
季白瞪着他问:“所以你早就想好了?你假意被我囚在这儿,既方便你行事,一旦事露也可全推到我身上?”
季白开始怀疑原主对卫云台变态般的爱到底是否为真,她见识过卫云台刚刚的摄魂能力,他那双眼睛可以诱导一个人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说出真话,那想要引诱一个人爱上他,对他而言也是极为容易的吧。
甚至……他都不需要运用额外的能力,只需要给她一点点暗示,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她的心,得到她全部的爱。
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神明的魅力,或许原主与那些心甘情愿为卫云台奉上所有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季白突然想到了戚流星对卫云台的厌恶,如果说有谁不喜欢这位修仙界如同神一般的存在,那么也唯有他了。
作为卫云台的第一个徒弟,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卫云台的真面目,所以对他如此厌恶?
卫云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低头吻上了她额头的花钿,轻声说:“小白,外面太危险了,我很不放心。”
“你就留在这儿乖乖陪着我吧。”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吻你,想知道什么是神交吗,我现在就一点一点的教会你。”
清凉的吻顺着额头一路吻至她的唇,吻开始变得炙热,似是一团雪被火山溶解,化为了足以焚毁一切的熔浆。
季白想到自己的任务,看着卫云台这张相当赏心悦目的脸,也就没有拒绝。
然而当她额上的花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时,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一直观察着季白神情的卫云台自是没有错过。
他退了出来,掐着她的下巴神情冰冷地质问:“怎么?不满意?”
“是比不上与你神交的男人,还是比不上李承仙?”
“还是说……”他逼近她,好似颇有些咬牙切齿,“你嫌我?”
季白的下巴被掐得有点疼,她很想怼他几句,但又怕他情绪失控,最后还是自己倒霉,因而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
可这幅样子落在卫云台眼中,就成了她已经厌他到连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不说话?”卫云台看了她半晌,又温柔地笑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话。”
他复又低下头吻了上去。
一股强悍的灵气涌入体内直冲府台化为丝丝缕缕的藤蔓将她紧紧缠绕,偶尔探出的枝叶轻柔地摩挲着她的五脏六腑。
痒,从里到外。
她的心,她的府台被他的灵气爱抚。
她的身体则被他灵巧的手把玩。
在即将失控时,她再也受不住这样缠绵温柔的触碰,忍不住溢出了几声哭求,却被卫云台捂住了嘴。
“你这样叫。”
“会让我忍不住的。”
在昏暗的山洞里,只有他那双蓝白色的眼眸亮得吓人。
她不记得到底和卫云台做了多少遍,只记得在她昏过去之前依稀在腿间看见了他银白色的发。
卫云台感受到季白彻底昏死了过去,抬起了那张遍布情欲的潮红的脸,指尖轻抚着她额上的花钿,低声呢喃了一句,“小白,别怪我。”
他闭上眼将掌心贴在她的胸口,霎那间,灵光四起,温润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入季白的体内,一遍遍的游走于她的奇经八脉,又溶于她的府台,最后在她的丹田开出一朵冰蓝色的莲花。
季白原本的灵气一半被散了出来,一半被卫云台冰蓝色的灵气全部镇压在了体内的最深处。
等卫云台收回手,季白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神圣又圣洁的光辉,就连手腕上显眼的暗红色图案也又一次隐匿了下去。
做完一切的卫云台仿佛彻底脱力了一样,单薄的身体晃了晃随后倒在了季白的身旁,他半睁着眼望着季白,眼中是季白从未见过的执着与坚定。
良久,他彻底没了力气,缓缓闭上了眼。
他劝说季白放下,可他自己,前世今生却从未放下过。
不知过了多久,季白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随后就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就是卫云台莹润水泽的唇,高挺的鼻梁上亦泛着一层水光,她想到在她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不由红了红脸,高潮的余韵再次从她的体内复苏。
她估摸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想了想决定出去看看,可她刚刚一动就被卫云台抓住了手腕,那双蓝白色的眼眸不知在何时睁开了。
“你要去哪?”
不知是不是季白的错觉,她总觉得卫云台看起来非常的疲倦。
“我……我不去哪。”季白说,“我就活动活动身体。”
卫云台盯了她许久,就在季白以为他要做什么时,却又突然闭上了眼,季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他好像彻底昏过去了。
季白不做犹豫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却一个腿软险些跪在地上。
她在心中暗骂了卫云台一句,就准备施展清洁术整理自己,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灵气不见了!
别说清洁术,她现在连储物袋都打不开了。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卫云台搞得鬼,她不敢再耽误简单地拢了拢衣衫就往外跑,生怕等卫云台醒来她就跑不掉了。
季白的脑中一团浆糊,一直有灵气护体的她突然失去了保护自己的实力,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害怕。
她拢着有些破碎的衣衫一路跑出了山洞,可她刚出隧道就觉身子不适,疼痛自心间而起,府台而生,折磨得她痛不欲生。
这也定是卫云台做的。
他怕她跑了,就趁她睡着时在她身上下了某种法术逼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