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吃软不吃硬,今天就是疼死她,她也绝不回去。
季白咬着牙继续往前走,刚走出后山能看见自己的小院时,季白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惊诧的声音,“师父,你怎么了?是谁伤了你?”
季白转过脸就看见疾步而来,眼神担忧的孟辞,她正要说话,下一瞬极致的疼痛就逼得她晕了过去。
孟辞连忙上前抱住季白,他一近身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旖旎气息,紧接着就看清了季白脖子上的红痕,斑驳暧昧的红痕顺着松散的衣领一路蜿蜒至看不见的更深处。
他几乎快要闻不到师父的气味了,全是那令人作呕的冰莲花气息。
孟辞乌黑的眸子冷得像冰,他刚刚亲眼看见季白是从山洞里出来的。
他抱起她往季白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孟辞就察觉到自己的手湿了,他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似是恨不能冲进后山山洞将人砍死一样。
季白没法动用术法,因而在情事过后完全没有清理,孟辞本是要给季白放一个清洁术帮她简单整理一下。
可他很快发觉季白现在很不对劲,她苍白的小脸紧皱着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身上的汗多到已经把衣衫完全浸湿了。
这绝对不是事后该有的状态。
孟辞轻柔地将人放置在床上,又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为她诊脉,孟辞作为这一代里最优秀的弟子,也是经过成千上百的战斗磨砺出来的。
只不过他素来喜欢独来独往,因而在除妖时免不了受伤,他就自学了医道,他很有天赋,曾经还有医修的大能要收他为关门弟子,他不肯,那医修遗憾而去,但临走前也给孟辞留了一本他花了半辈子心血整理而出的医典。
季白的脉象极为复杂,好似有人跟她……
他眉头紧皱地收回了手,当务之急是要先给季白止疼,她再这样疼下去,非要筋脉爆裂而死不可。
孟辞抱起季白快步走向浴室,他先帮着季白褪去了衣衫,雪白的肌肤上遍布刺眼的红痕,从胸口到大腿,足以见证当时的激烈。
孟辞瞳孔一缩,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就连眼睛都红了,他攥着衣带的手紧了紧,尖锐的指尖刺入肉中挤出血来也丝毫不觉得疼。
他喉结滚了滚,随后闭上眼快速平息了心中翻涌的情绪。
孟辞抱着季白跨入浴桶中,季白现在处于昏迷的状态,一个人在浴桶中很容易滑倒,因而他只能扶着她。
他从随身的储物袋中翻找出需要用的草药放入桶中,而后施展引水术将浴桶倒满水。
随着水温的逐渐加热,药性也逐渐挥发了出来,清澈的水很快变成了褐色,孟辞低眸看着怀里的季白,她紧皱的小脸逐渐变得平和,似是身上的疼痛已经彻底缓解了。
他的手没入水下找到季白的手腕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又诊了诊,体内的经脉已经得到了舒缓,但还有些地方需要修补。
他收回手目光晦暗地望着季白熟睡的小脸,师父,山洞里的人到底是谁?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喜欢到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闭上眼伸手帮季白清理体内残留的爱痕,湿滑的水泽与肿胀似乎是在赤裸裸地告诉他,当时的他们有多激烈。
这一刻,想要杀了那个人的心情盖过了所有。
孟辞帮她清理干净身体后,又伸手给季白渡自己的灵气帮她修复破损的经脉。
他正在入神时,只听得屋外突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孟辞立即睁开眼看向屋外的方向,下一刻,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那人在看清屋内的孟辞与季白时,气得双眸通红,拔剑相对。
“孟辞!”戚流星怒道,“你给我滚出来!”
戚流星做梦也没想到他急匆匆赶回来看见的第一幕竟然是季白与孟辞共浴,褐色的水面衬得季白的肌肤越发如雪般白皙,只是颈项与肩头那刺目的红痕已经彻底摧毁了戚流星的理智。
戚流星怒骂道,“孽畜!你竟敢对自己的师尊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我今天非要替你师父清理门户不可!”
“你给我滚出来!”戚流星气得抬手朝屋外重重劈了一剑,庭院中那棵千年松树顷刻间就裂为了两半。
孟辞面色平静地收回手,道:“师叔,别打扰了师尊。”
“师父受伤了,我在帮师父疗伤。”
戚流星气得眼红,他跨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孟辞的脖领子,四溅的水花顿时打湿了他的衣衫。
戚流星目眦欲裂地问:“受伤?疗伤?哈!什么样的伤能让人一身红痕?什么样的疗伤要让人脱了衣服?!”
“你当我是瞎子蠢蛋不成?你给我滚出来!”
盛怒之下的戚流星也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他没有对季白骂半句,也没有对季白出手,哪怕刚刚气急挥剑也是对着外面,生怕会伤了季白。
眼下他凑近一瞧见季白双眸紧闭,俨然一副晕过去的样子,可她身上的红痕也做不得假,越发认定是孟辞这厮使诡计迷/奸了季白。
他是真没想到孟辞这幅苍白阴郁的面容下竟然藏着这份歹心,他早就该杀了他!
孟辞被戚流星拎出了浴桶,却丝毫不慌。
他低眸看了浴桶中的季白一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嘴角反而露出了一抹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复而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戚流星,故意激道:“师叔,你老了,师父不喜欢你。”
“你没看见师父身上的红痕吗?我们刚刚……玩得可高兴了。”
6第61章
戚流星气得目眦尽裂,青筋暴起,全然没了平日里潇洒仙君的做派。
他剑锋直指孟辞,咬牙道:“孽畜!我今日必杀你!”
孟辞侧身躲避,一面躲还一脸焦急地解释:“师叔,你别冲动。”
“我真的只是在给师父疗伤而已,你别误会。”
“我和师父之间清清白白的。”
孟辞没有拿剑反击,只是一个劲的躲,戚流星眼下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一心只想杀了他。
孟辞修炼时间虽短,可他却极有天赋,面对大他一辈的戚流星竟完全不落下风,若是拿上剑与他正经打一场,或许还真能不输他。
戚流星见几剑没有伤着孟辞,又想到孟辞那句“师叔老了”越发怒火中烧,一招比一招狠辣,转攻孟辞的死穴。
季白感觉自己的身体泡在温暖的水中,舒服得让她想要一直一直睡下去,可耳边叮铃咣当的声音却吵得她不得安宁。
她缓缓睁开眼脑子还没清醒,就先看见戚流星一脸怒容地一剑捅进孟辞的胸口。
他捅得极深,季白清楚地看见那柄带着血的剑撕裂他后背的衣衫,冒出闪烁着寒光的剑锋,喷洒而出的血雾落在季白脸上,如碎雪般冰凉。
季白大叫一声:“师兄!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
戚流星听见季白的声音顿时恢复些许理智,他收回带血的剑,余怒未消的脸上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师妹,你醒了。”
季白咽了口口水,本能就要奔过去,却发现自己竟然全身赤裸地躺在浴桶里,鼻尖除了铁锈般的血腥气外,还有浓郁的药香。
这是孟辞做的吗?
季白有点摸不准现在的情况,更不明白为何她一睁眼两人就打起来了。
戚流星不该在外清剿妖洞内的蛊妖王吗,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难道她睡了很久?
季白脑海中有一万个问题,但她的面色很平静,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看向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的孟辞。
他本就肤色苍白,如今受了伤,越发白得像纸,他回过头看向季白,眼眶有些许发红,瞧着可怜极了。
“师父。”孟辞说,“我正给师父疗伤,师叔却一进门就要杀我,硬说是我对师父……是我玷污了师父……”
孟辞说到这儿,垂下了头,浓长的眼睫掩住他眸中的神色,“天地良心,我和师父之间清清白白,此番也是为救师父性命迫不得已而为之,可师叔一个字也不肯信。”
季白听明白了,戚流星估摸着以为她和孟辞有什么,因而气急伤人。
戚流星不蠢,这会也回过味了。
孟辞这小子刚刚分明是在故意激他,就等着他对他动手,而后对着师妹卖可怜呢。
戚流星轻嗤一声,他是不屑于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行小人行径?
他恨恨瞪了孟辞一眼,道:“师妹,你这徒弟走修仙的路真是可惜了,就该到戏台子上唱戏去。”
他不再理他,跨步朝季白走去,眼下最重要的是季白究竟怎么了,还有她身上的红痕又是从何而来。
“师妹。”戚流星俯身摸上她露在水外的臂膀,目光死死盯着她脖颈上的红痕,“你身上的红痕是谁留下的?”
季白顿时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若是把卫云台牵扯进来,眼下的情况会变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