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又越界。
言晚几次张唇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贺厌没再继续,他大发慈悲地松开手里的人,悠闲地打起手语。
【刚刚你男朋友来了。】
言晚一愣,眼睛瞪大看着他。
贺厌似乎心情很好。
【就在我刚刚吻你的时候。】
“你……”
【他好像看上去很生气。】
“我……”
【这么生气都不上来给我一拳。】
“他……”
贺厌完全不在意言晚支支吾吾要说什么,他自顾地继续。
【看来他不是你的男朋友。】
言晚彻底被噎住。
贺厌收敛了漫不经心的神色,一双桃花眼像野兽盯紧自己的猎物。
下一句,不是疑问,是肯定。
【宝宝,你骗我,你根本没有男朋友。】
言晚有一瞬间的慌神,她试图挣扎着解释。
“他是,我们只是……”
贺厌突然笑了一声,打断她。
【你太不懂男人了,如果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刚刚躺在这儿的就不应该只有陆尘一个人。】
言晚眼神乱瞟,没什么说服力地反驳。
“他只是不喜欢打架。”
贺厌地更加痞气。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亲眼目睹自己的女朋友和人接吻而无动于衷。】
【要么,他不爱你。】
【要么……他没有资格。】
一句有一句,堵的言晚哑口无言。
贺厌观察着面前姑娘的神色,心中骤然松了口气。
看来,他猜对了。
言晚。
你被抓到了。
【好了,现在我的对手只有那个高中你暗恋的狗东西了。】
【来,跟我说说,现在还喜欢他吗?】
言晚在看到他打这句“狗东西”的时候心头一跳。
转而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故意迎上贺厌探究的目光。
“是的,我还喜欢他,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怎么办?贺厌,我还是很喜欢他。”
贺厌的眉头狠狠拧起。
他沉默了须臾,才继续打手语。
【让他滚,跟我好,我比他更爱你。】
本只是想要有意逗逗他,没想到他的表白来的如此热烈又直白。
言晚一僵,继而深呼吸一口气开口。
“贺厌,你应该知道,我的人生很难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你有过很多段恋爱经历,我不敢去赌你的真心,也没有力气去陪你玩什么恋爱游戏,你也看到了,我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喜欢很久。”
贺厌盯着她,神色有几分受伤,言晚不自觉地停了话。
良久,她才看到贺厌委屈地继续打手势。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言晚,你真是坏女人。】
【我有很多段感情经历?】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我喜欢一个人,也未必比你喜欢的时间短。】
【坏女人,咬了我,还不负责。】
言晚征住,被他一句一句砸的莫名。
想问什么,又无从开口。
贺厌皱着眉,长舒一口气。
【可是没办法,我还是很喜欢你。】
第53章
杳杳钟声晚这个笔名在一夜之间爆红。
热搜词条高居不下。
第二十五届金花奖最佳编剧——杳杳钟声晚。
言晚的手机被业内各种专业人士打烂。
无一例外,都是试图用顶尖待遇签下这位年轻编剧的制片公司。
大家开出的条件都很诱人,编辑陈可眼见着言晚一家一家的拒绝,急的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言晚,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现在《暗恋心事》正在热映期,你的热度也高,算得上天时地利人和,你现在不签约,就一定能保证自己还能写出比《暗恋心事》更好的作品吗?”
“我不能保证。”
“那你……”
言晚笑着打断,“因为没有人规定,我的人生必须写出优秀的作品。”
陈可一时语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趁着现在电影热映,你又一举拿下最佳编剧,正是最好的时候。”
言晚无声摇了摇头,“不是的。”
“什么?”
“我说现在不是我最好的时候。”言晚一字一句说的认真,“我最好的时候是在平台敲下这本书的第一个字的那一秒。”
陈可彻底失言。
正在这时,言晚的电话进来。
言晚挂掉陈可的电话,接起新的通话。
贺厌兹沉的嗓音夹杂着电流声传来,他似乎在把玩着打火机。
“怎么这么久?在和谁打电话?”语气明显的不高兴。
言晚无奈,“和我的编辑陈可。”
“哦。”
贺厌继续道:“陆尘那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自从昨天陆尘被贺厌揍到昏厥后,贺厌就找人将他送进了医院。
各路狗仔都被万星封了口。
拖到现在贺厌才来问解决言晚的想法,大概是自己真的不知知道怎样做好了。
有几分好笑。
杀伐果断,遇事沉着如贺厌,居然有一天也会因为一件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而感觉到棘手。
言晚忽然出声叫他,“贺厌。”
“嗯?怎么了?”
“你很有钱吗?”
贺厌大约是没有想过言晚会突然问这么一句,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回答。
“嗯,挺有钱的。”
“有多有钱?”言晚打破砂锅问到底。
贺厌想了一下,如实道:“大概能养你好几辈子。”
“大概是如果你同意我的追求,这辈子都不用为赚钱发愁。”
好像一朵巨大的棉花糖在心间花开,甜味漾在胸腔里,叫人不自觉地弯唇。
言晚故作高深地“哦”了一声,话题转的猝不及防。
“你还记得我的狗吗?”
贺厌心想哪能不记得,一只丑狗,他贺厌这辈子第一次给一只丑狗花两百万,就做了个跟它神似的丑挂件。
“嗯,记得,修车店那只,应该挺大了吧。”
“嗯。”言晚点完头才发现对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还有只猫。”
贺厌无声勾唇,修长骨节点燃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跟她闲聊,全然不顾会议室内一众公关团队严肃待命的模样。
“那更记得了,晚晚嘛。”
“你后来把它养哪儿了,晚晚。”
尾音带着钩子自然上扬,像羽毛一样划啦着言晚的耳膜。
总觉得这声晚晚不是在叫猫。
“和贝拉养在一起,薛叔叔帮我照看着。”说着说着她有点伤心,语气也低落下去,“我想把它们接过来,可是她们没有坐过航空公司的有氧舱,将它们交给陆运我也不放心。”
“贺厌,你那么有钱,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好想它们。”
这大概是言晚第一次请贺厌帮忙。
不知怎么的,烦躁了一晚上的情绪就被这样一个请求安抚下来。
贺厌整个人的情绪都被对面的人化开。
商场上,他从来只注重效率和结果。
此刻竟然也无聊地和人拉扯起来。
“你求求我,杳杳,你求求我,我就帮你想办法。”
言晚瞬间脸颊发烫,她觉得自从昨晚的假男朋友被戳穿以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只剩下一层岌岌可危,聊胜于无的窗户纸。
“怎么求。”
贺厌好整以暇,埋首吸了口烟,咬着烟蒂的那一刻,好像是在回味昨晚的那个吻。
嗓音不自觉沙哑。
“不知道,你先试着换个称呼看看。”
“每天连名带姓地嚷嚷我,我又没欠你钱。”
“你想听什么称呼。”整个人快要被灼热的温度烧沸,言晚并不知道他现在正坐在会议室里,面对的是一众万星的高层。
贺厌耐心十足。
“不知道,你先挨个试试。”
挨个?
像他那样?
八百个称呼不带重样的。
言晚想了想,选了个保守的。
“贺……阿厌?”
那边会议室内,贺厌掐着烟蒂的手指一紧,眸中的神情也开始变化。
“乖,再换一个。”
这人,真的很会谈条件。
言晚有一种又被甲方架住的感觉。
心跳声像擂鼓,她声音越说越小。
“没有了,我想不到别的了。”
对方轻笑一声,然后故作几分疑惑,“怎么会呢?我明明都打过那么多次样了。”
接着补充了一句。
“你知道的,我最想听什么。”
言晚总觉得这人骨子里其实就是恶劣,亏外面人还说他教养好,够绅士,是世家才养的出的性子。
想到杨城那两只小玩意,言晚索性眼一闭,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