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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花细雨_养养财【完结】(114)

  “两位主子早些回去歇歇,娘娘这几日精神儿不济,可虽说如此,见

  了两位主子总还要说些话,嘱咐着。”

  杨四秋终于开口:“娘娘如此宽厚待我等,如何难忘。”

  玉兰点点头,只道:“娘娘说各位都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她顿了顿,忽的眯了眯眼睛,压低了声音:“实在不济太医署里让他们开一些开怀坐胎的补药…”

  海时和杨四秋神色一凛,再抬头看过去玉兰已经将脸色收敛的很好,不见方才的模样了,她们便不能再出口问,笑着推辞两句,便钻入廊下而去。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影子,秋月脸上的笑意褪去,她正要撩了帘子进去,见刘福手捏着一小太监的耳朵,不知道嘀咕什么呢。

  她皱了皱,将刚刚手里挑起的帘子又放下,快步过去,一拍刘福的肩膀,吓得那人一抖,忙回头看,见是玉兰,脸上惊吓之色才缓和些许。

  他煞有其事的一手捂着胸口:“哎呦,我的姑奶奶,您这怎么走路没声儿啊?差点子我这心就从嗓子眼冒出来了。”

  玉兰的目光一动,抿了抿唇,只不过是微微一抬下巴,刘福将掐着小太监的耳朵的手松开,一脸踹过去:“没眼力见儿的东西,还不快滚。”

  小太监连声儿告罪,忙不失迭的退下去。

  “您可是大忙人,怎么今儿个想起来我了。”刘福笑嘻嘻的,不过眸子里有些防范。

  玉兰一瞧其的模样,干脆道:“方才是鬼鬼祟祟的嘀咕什么呢?”

  听着是问这些,刘福哈了一声儿,嘿嘿笑着:“您可真是好眼力劲儿,方才那没眼力劲儿的东西,才从内务府出来,说是赶上了大皇子的人,正去那儿要几个陀螺。”

  小孩子家家一些玩耍的东西,玉兰摆摆手,无语凝噎,她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不料刘福接着道:“说是大皇子在乾清宫呢。”

  这话一出,玉兰不由瞪了瞪眼儿道:“你这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来,快点儿说。”

  刘福有些委屈:“没了,旁的哪儿是奴才还知道的事儿啊。”

  “那你去打听打听,大皇子是不是今儿个都在乾清宫。”

  说罢,便没了下文,玉兰再无话,袖子一甩,扭头登登登的回去了,看着才进来的玉兰,左郦瞟了一眼,自己往佛堂去了,玉兰有些焦急,又不敢贸然开口。

  看着左郦净手,从容的跪拜上香。

  “行了,还不快说。”

  左郦上闭着眼睛,手里的香柱才插在香炉里。

  “方听说,大皇子在乾清宫,陛下跟前儿。”玉兰说着,抚左郦起身儿,送过去一白净帕子,左郦的擦过手,转头看着玉兰。

  “后宫里头唯一的皇子,又是长子,陛下做父亲的自然疼爱。”

  左郦面色平静:“这算得了什么稀奇事儿吗?如今你瞧现在最惹眼的白贵嫔,虽说她进宫就是贵嫔,可不过是太后的意思,尚且算不得是陛下的心意。”

  “顾妃有皇长子在,如何也不会让人小觑,一家独大,还有不是什么事儿啊。”

  她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隐在黑暗的观音像,随后撩了帘子出去,她行至窗台前的桌案旁,看着一卷卷佛经,伸手拂过。

  “你瞧沈贵人这一手好字,端秀工整,只看一眼应觉执笔人是如何温婉贤淑,可这拐角里藏着的锋利让人容易忽略。”

  左郦拾起佛经,薄薄的眼皮落下,她垂眸,一转身儿递给玉兰:“烧了吧。”

  玉兰接过,看着左郦忽明忽暗的脸色,不敢莽撞出言,左郦揉了揉手腕,看外头方才还算的晴朗的天,霎时间就阴云密布,再不透一丝光亮了。

  “信儿传进来了吗?”

  玉兰微震,压了压声音:“是,该是一个时辰前就送过去了,不过还没见动静儿呢。”

  左郦眸子微动,她看向窗口木架上摆着的花盆儿,里头的芍药开的正盛,她伸手才抚上,指甲微用力,穿透嫩叶儿,有汁水渗出来。

  她的语气温和了一些:“别急,等一等,总有惊喜的。”

  第165章 :鱼死

  阴下来的天儿,黑压压的一片乌黑,看着人心里头也闷得光。

  沈全懿这一觉睡得沉,再起来时觉着脖子僵痛的厉害,室内一片静谧祥和,炉子里冒气氤氲的水汽,模糊了来人的脸。

  刘氏送上一盏温热的水,沈全懿接过,却看见其面色稍有异,她顿了顿,没说话,先是将水一饮而尽,随后拿着帕子轻擦拭嘴角。

  “到底是什么事,竟让你这般紧张。”

  沈全懿拧了拧眉头,甚是疑惑。

  刘氏顿了顿,她先是看向壶觞,后有扭过头来,语气尽量的平和:“实有一事,非小事,奴才拿不定主意,只是先前您未醒来,便自作主张按下。”

  她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沈全懿心中暗觉不安,接过来,展开,几乎是一扫而过,看过了内容,身上似裹了一层儿寒霜,她闭了闭眼睛,呼吸加重。

  室内,有刘氏特调制的安神熏香,在空气中弥漫着,只是往日,那是往日里甜腻的气味,此刻钻入她的鼻腔,却觉着泛着苦涩。

  那从心底窜起来的一股不安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逐渐焦躁起来。

  见状,刘氏和壶觞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沈全懿的反应能这么激烈却不在她们预料之中,沈全懿捏了捏那泛黄的信纸,那是像书卷上裁剪下来的,一割面儿处并不光滑,细小的碎毛边儿,她看的仔细隐隐的还有血迹沾染。

  她似有些挣扎反复的低头去看,确认手中的信条儿,可熟悉的字迹,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看着起首处,“懿”一字,心字一笔连成,是兄长惯用的。

  他或是此刻还在受罪,沈全懿的心里难受得不行。

  想到此处沈全懿不觉紧攥住拳头,身子隐隐发抖。

  沈全懿的反应验证了信条的真假,刘氏还是不甘心道:“如今主子您身处深宫,这一道消息还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咱们不见人,如何能相信这纸上的话。”

  “您可要三思,如若真的是她人设下的拳头,咱们上了当,倒时真被诓出手…”

  刘氏的话落,壶觞也抬头看向沈全懿,显然他与刘氏的想法是为一致的。

  沈全懿在触及二人肃然的目光,略略松了松气儿,可她又不敢赌,凡好赌之徒,无一不是手上见血的,他们想要为难哥哥。

  哪怕连命都留不住,如今送进来信儿只怕是他最后的指望了,若是她不肯想帮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沈全懿眯了眯眼睛,拾起手里的信条,转首在烛火上点燃,不过一瞬便沦为灰烬,她咬牙:“倒是好计谋,如今我在宫里头,外头的事一概不知,这种事给我送进信来,就算是有疑心,我也不可能真的抛下不管,真假也要自己试探一番。”

  “兄长为人我知道,他自来性子怯懦,哪里会去这些地方,怕是不知着了谁的道儿。”

  她话落,一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震的插盘里的几个茶盏一颤,跳溅出去些茶水。

  壶觞抿唇:“主子先不要急,不管是如何,这么大一笔银子,那些人就是为了银子,也不会轻易要人性命。”

  “自来这种事儿是不好办的,那是无底洞,人一旦被扣住了,生死放人任凭人家说,贸然送银子进去,别最后连个水花儿也没有。”

  沈全懿看向他,熟悉的脸上,露出的几分镇定,感染了她,她尽力平复下心情:“是,你说的对,倒时候那可真就是白费功夫了。”

  “倘若真是旁人的计谋,如今朝我要银子,怕不过只是障眼法。”

  她顿了顿,不觉在室内来回渡步,声音闷闷的:“只怕是最后不是要我赔银子这么简单。”

  气氛渐渐僵住,沈全懿手掌握拳,指甲刺入肉中,仍不知,刘氏看着有心劝解,可张了张嘴才发现,无话可说。

  顾檀率先打破僵局:“主子,先别心焦,不如传个信儿,或是有人能帮着跑跑腿,总比咱们在这儿干愁的强。”

  沈全懿脚下的步子一顿,不觉狠狠地她掐了掐指尖,白嫩的皮肉瞬时通红,回身忙的冲向桌案前去,她急写了字,刘氏尚没看见,沈全懿已经将有字的一块撕下,随后折起来。

  她又行至壶觞跟前儿,忽的紧紧握住他的手,壶觞随即微微一顿,沈全懿白嫩柔软的手窝在他的手里,他试着那纸条一点点的挤进他掌心,沈全懿抽回手,他抬头看沈全懿凝重的神色,渐渐的攥紧手。

  “想法子让人送出宫,到城东的青鸟胡同的王家。”

  壶觞身形一滞,欲言又止,沈全懿眸中闪着寒光,死死的盯着壶觞,对方漆黑的瞳仁儿里都是她的影子,自嘲一笑。

  “小心一些,你去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儿定然是旁人下圈套,她让人将信给我送来,等的就是我动手,擅自出宫,这是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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