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孟总没有...”余欢脑子是乱的，对于这道声音的恐惧让她没法像刚才那样流利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孟寒轻拍一下她的肩膀，“给我。”
余欢得救般将手机递给他。
孟寒拿过电话，那头的谩骂指责还没有停止，他出声打断对方。
“您好，我是余欢的上司。”
对方的声音止住，他没有给对方再次开口的机会，继续道：“余欢因为工作原因喝了点酒，我已经将她送到楼下，麻烦您下来接她一下。”
挂掉电话后，他将手机塞到余欢的手中，看着她轻声开口。
“回家吧。”
第37章 下次不许这样了
余欢第二天醒来时，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
看着自己身下的床，是她的床，也是她的房间，但对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只记得自己一时冲动喝了酒，然后吐得很厉害，是孟寒将她扶上车的。
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看来是孟寒送她回来的。
揉着脑袋起床，到卫生间洗漱时，她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两只眼睛肿得不行。
虽然她没喝过酒，但也没听说过喝酒后遗症里面有眼睛肿这么一出。这一看就是哭得太厉害导致的。
难不成，她昨晚喝醉后发酒疯了？
天啦，她不会当着孟寒的面发酒疯吧？
她不会今天去就会收到辞呈吧？
一想到这，她觉得天都快塌了。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不仅有足以让她父母减少责骂她的工资，还能让她有足够的自由。
如果现在让她失去这份工作，她接受不了。
想到这，她快速的洗漱完，换好衣服拎着包就要出门。
在客厅遇上早起的余妈，她出声叫住她，“这么早去哪儿？”
她停下步伐，低声应答：“去上班。”
余妈冷哼一声，“这么早去上班？不会是为了去见你老板吧？”
余欢不解她妈怎么突然会说这种话，抬头看向她。
余妈的脸上挂着讥讽，“我说呢，怎么别人加班怨声载道，唯独你每次加班都欢天喜地的，原来是为了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余欢，你真是不知羞！你以为那样的男人是你能够得上的？歇了你那点心思，不要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
说完，她又嘀咕了一句，“换成你姐姐还差不多。”
余欢从她的话里大概听懂了一些，一定是昨天孟寒送她回来时被她妈看见。
孤男寡女，又喝醉了，换成任何人都会多想，这她能理解。
可她唯独接受不了自己的亲妈这么去看低她，侮辱她。
手指捏紧，她蹙着眉问余妈，“妈妈，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堪吗？”
余妈习惯了她的逆来顺受，被她这样反驳一下，给愣住。
余欢没有奢望在她口中得到什么好听的回答，她现在也没有心情跟她争辩什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
“昨晚我去给孟总送文件，被客户给看见，出于礼貌，我敬了对方一杯酒。人家孟总是好心送我回来。我跟他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请您不要把您的女儿想得那么下作。”
说完，她拉开门走出去。
其实，余欢更想说的是，如果昨天被孟寒送回来的不是她，而是没有死去的余薇，那么在她妈的眼中，是不是就可以？
余薇很优秀，她配得上孟寒那样的人物，所以就没事。
而她没有余薇优秀，她配不上孟寒那样的人物，她那样就是下作是异想天开。
可这样的话问出口，更受伤的是她自己。
已经不需要问，答案早就有了。
因着今天出门早，余欢到孟寒家时，才七点半。
这个时间点孟寒正在楼上健身，现在煮咖啡等会就冷了，余欢先上楼去将今天的衣服搭配好才下楼煮咖啡。
等到咖啡煮好，孟寒擦着头发出现在餐厅，见到余欢时，他怔了一下。
他每天的时间安排得很紧密，余欢也严格按照他的时间点来进行每一步的准备工作。
除了第一天在衣帽间遇上过，接下来的每天早上两人只会在他上车前见，这还是第一次在餐厅看见余欢。
余欢看见孟寒时倒不意外，她知道这个点在厨房会遇见他。
“孟总。”点头跟他打招呼。
孟寒应了一声，坐下开始吃早餐。
余欢将咖啡端到他桌前放下，“您的咖啡。”
“谢谢。”
很简洁的对话，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让余欢心里更加的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昨天到底有没有发酒疯。
这种未知的猜测让她忍不住联想出许多许多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孟寒见她站在一边不走，猜她是有话想说，放下咖啡，仰头看向她。
“有事？”
余欢交握的双手紧张的抠了抠，“孟总...昨天是您送我回去的吗？”
孟寒眉峰微动，“你不记得了？”
余欢点点头，小声应了一声，“嗯。”
孟寒收回视线，看回桌子上，嘴角微微上扬，“那你还记得多少。”
余欢站在他的侧后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他的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让她越发紧张，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仅剩的记忆。
“我记得我喝了酒，还吐了，最后是您扶我上车的，后面是怎么回去的，我就忘了。”
“回家后的事也忘了？”
“嗯，我醒来时就是早上了，怎么上床的都不知道。”
孟寒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昨晚扶你上车后就送你到你家楼下，正好你妈打电话过来，就让她下楼来接的你。”
余欢本以为是孟寒送她上楼的，才会被她妈那样误会，没想到居然是她妈下楼去接的她。
“我妈妈...有对您说什么吗？”
孟寒想起昨晚她妈在他跟她身上来回打量的眼神，以及她昨晚倾吐的那些话，敛下眼神。
“没有，将你交到她手上我就走了。”
余欢心里有些堵，就只是这样，她妈都能将她说得那么难听。
但同时，她也松了口气，好在她没有在孟寒面前发酒疯。
看来这眼睛是因为喝酒导致的，难不成她是酒精过敏？
她第一次喝酒，她也不知道，应该是吧？
心里轻松后，她的语气都没有那样闷，整个人的气都打开，暗自窃喜时，听见孟寒开口。
“余秘书。”
余欢心下一紧，出口的气猛地憋住。
“昨天喝酒的事...”
余欢的职场守则就是挨打要立正，认错要积极，不等孟寒说完，她就立马认错。
“对不起孟总，昨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从来没喝过酒，是我低估了一杯酒的酒劲，也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我下次不会了！”
孟寒顿了一下，才接着说。
“我的意思是，昨晚你做的不错，合同签得很顺利。”
余欢都已经认定是自己犯错，结果没想到不仅没有收到惩罚，还收到了表扬。
心里一下子炸开花，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孟寒没有回头，也能猜到身后人的表情，那喜悦的气息已经传递到他跟前。
大概，那不存在的尾巴现在也一定摇得很欢快。
端起咖啡，入口前，他吐出一句。
“不过，下次不许再这样。”
第38章 元旦
昨晚跟父母的不愉快，酒后的头疼跟疲倦，都在这一刻被抛掷脑后，她整个脑袋里，都被满满的喜悦填满。
孟寒的这句话话，就好像是打开了她分泌多巴胺的开关，让她整个人都处于兴奋的状态。
“好的孟总！”
看着连背影都散发着雀跃的人，孟寒眼尾稍弯，浅尝一口手中的咖啡。
入口便觉得不对。
好像比平日要甜？
因着明天就是元旦节，今日整个公司的氛围都很轻松喜悦，每个人都在商讨着节日的安排。
余欢跟何小伟就更不用说，每当这种节日，就意味着他们又能分到孟寒不需要的东西。
“除了不变的烟酒茶，端午是粽子，中秋是月饼，不知道元旦节会收到些什么。”余欢双手撑着脑袋喃喃自语。
何小伟听见，哼笑一声，“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元旦一般都是送补品。”
“补品？”余欢脑补了一些冬虫夏草人参等东西，喜滋滋的点头，“补品也行。”
说完，她突然想起中秋收到的那个类似印章一样的东西，好奇道：“你说这些给孟总送礼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孟总又不好烟酒，还次次都有人送，这就算了，上次我还在礼品里发现一个做月饼的工具，难道这些人是认为孟总还要自己动手做月饼吗？”
“做月饼的工具？”何小伟也拔高了音量，他跟在孟寒身边这么多年，收了不知道多少孟寒用不上的礼品，还从来没见过送礼角度如此刁钻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