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当初在北城蒋彦辞选择跟她结婚,真的是因为他到年纪不得不结婚,还或者说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
想着那一种可能性,突然间,她的心跳快了一些。
“要是小火炉需要,可以让胡波算一算,把酒搬过来。”蒋彦辞考虑得比较长远。
小火炉现如今主要出售的都是一些自制的茶饮,而像一些酒的什么的确实没有。现在既然有客人主动带酒去店里的情况,那么就证明店里是有需求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一些散称的散酒不要票,但是像一些知名如茅台、五粮液那样的酒却还是限制购买。
一说回生意,程以时那颗滚烫的心就立马恢复了冷静。
“不行。”
蒋彦辞侧头。
“小火炉等后天营业会上两款新的茶饮,基本上能应付客人们的需求。再说酒的话,如果客人需要,最多也就一些散装白酒或者是二锅头了,太贵的酒卖的不多。”程以时理智地分析了一下小火炉的营业状况。
“但是,今天这个寿宴之后,小火炉不是要接一些单位的宴席吗?”蒋彦辞说。
程以时再一次对他的敏锐触觉有了真实的体验。
不过只是听她三言两语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这人竟然能直接想到“单位宴席”这件事情上。
果然是书中做生意的大佬,程以时暗暗感叹着。
“蒋彦辞,你要是去做生意,肯定能当个万元户。”她颇是有些崇拜地说。
蒋彦辞眸光流转,闪过一道笑意,侧身问她:“所以真的接到了单位的宴席?”
“对!”程以时老实点头,把后续赵清桦出面抛出橄榄枝的事情跟他讲述了一番,讲完感慨道,“反正怎么说,还是得有地位。有些人在普通人面前趾高气昂耀武扬威,到这些人面前就变得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变脸估计也就是这个水平了。”
坐在自行车上吃糖的蒋行舟突然接话,瞪着大眼睛,软乎乎地问:“妈妈,什么叫做变脸啊?”
“嗯,是一种很复杂的艺术。”程以时笼统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叫他不太理解,又补了一句,“等你识字了,你去读读俄国文学家契诃夫的《变色龙》就知道了。”
“哦!”蒋行舟小朋友显然是不认识什么契诃夫的,听不太懂,干脆继续去摸兜里的糖。
下午有个客人要结婚了,见他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就送了一包糖给他。
程以时本来出门就想把糖收掉的,结果因为跟蒋彦辞说了个话,一时没注意让他吃了这么多糖,这会注意到了,急忙把他兜里的喜糖给收了。
小崽子被收了糖,原来软软呼呼的脸立马变得委屈巴巴的。
“诺!你这样就叫变脸!”程以时指着他的小肉脸说。
蒋行舟转头去看蒋彦辞。
蒋彦辞迎着风,头发上扬了一些,低头看他说:“听妈妈的话。”
蒋行舟“哼咛”两声,撇了一下嘴,把头移开了。
程以时见状,跟蒋彦辞说:“你儿子有一点点叛逆了!”
蒋彦辞:“……”
他儿子首先知道什么是叛逆吗?
当然,他心里怎么想的仍旧是归心里想,面上却是点了点头。
“嗯,叛逆。”
程以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不过,我之前那个提议,你确实可以考虑一下。小火炉既然要用包间,要接待单位的人,酒肯定是必不可少的。”蒋彦辞跟她说得很透彻,“到时候用酒跟不上,这次的祸事就算白出了。”
他的顾虑情有所原,小火炉总要有一点高端的酒撑撑场面。
不过这一点,程以时想得很清楚:“没事,难道就只有你有酒库,胡波就没有他的酒库了。投资小火炉他掏了钱,既然日常管理管不到,酒总要出了吧。”
蒋彦辞听她这么一说,愣了一下。
“你的酒以后就留着,留给我们舟舟,等他结婚娶媳妇的时候喝!”程以时刚才消失的母爱在这一刻又回来了。
蒋行舟在前面听到这句话,虽然不知道他妈妈要给他什么,但是很明显不闹脾气了,转过头冲着他妈甜甜一笑,奶声奶气地说:“都留给舟舟!”
蒋彦辞:“……”
“妈妈,舟舟爱你!”小崽子已经开始了感谢的这一步,嘟着嘴要亲亲妈妈。
程以时也颇为享受作为一个慈母的身份,享受着儿子的奶音蜜语。
蒋彦辞还在反应酒库一举送人的事,而对面的程以时已然已经跳到下一个问题。
“明天我休息,准备带舟舟出门玩,你要一起吗?”
第49章
一觉醒来, 难得是个大晴天,天空晴朗,云高风轻。
程以时洗漱完毕, 从屋里出来的时候, 蒋彦辞已经结束早上的晨跑, 擦着他额头上的汗从外面回来。
他在部/队训练习惯了,即便是稍冷的秋天早上,晨跑的时候依旧是一件简单的军绿色短袖。
长跑身上出的汗,将军绿色的短袖都浸湿了,衣服湿哒哒地贴在他身上, 将他腰部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程以时觉得有些手痒。
蒋彦辞似是没注意到她的视线, 镇定自若地撩了一下短袖,用衣服擦了下头上的汗, 腹肌显露无疑。
“门东右街有个早市,等下直接过去吃早餐, 不用做饭。”他边擦汗边说话。
程以时强行忍住目光没往下移, 但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只是在暗暗地想:不说别的, 这人身材是一绝。
“行吗?”他问。
“什么?”程以时回神, 有一点懵, 抬起头看着他,对他说, “刚才说什么, 没听清楚。”
蒋彦辞把短袖放下来, 挺直身体, 沉声说:“等逛完早市后,去南城公园一起坐船游河, 下午再一起去看个电影如何?”
程以时见没得腹肌可看,心里头觉得可惜,无甚表情地点点头。
“想看腹肌?”
“想。”
程以时下意识地回答,再等反应过来,抬起头,就看到面前的人似笑非笑的表情,耳根一热。
“看可以。”蒋彦辞低头凑到她耳朵边,轻声问她,“你身体全好了吗?”
“咳咳咳咳。”她咳嗽起来,但是眼睛却亮了起来。
“我问过医生。”他又小声地说,“他说修养三个月,应该就没问题。”
程以时被他的声音弄得耳朵发麻,又有一些痒。
不过她却有一些意想不到,这个人这几个月这么老实原来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见她脸蛋红扑扑,蒋彦辞也有些意动,低头在她白里透红的脸蛋轻啄了一口,然后又啄了一口。
这几个月,他等得太久了。
程以时能充分感受到他嘴唇落在她脸颊上的感觉。
“等等。”她的心跳跳得巨快,看着眼前的人英挺的俊脸,有一丝迷惑,但是很快想到那本书中的情节,又立刻多出来了一份理智,把人推开,对他说,“舟舟去刷牙了,马上就出来了,你别让他看见。”
蒋彦辞:“……”
尽管蒋彦辞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有时候,事情就是“想什么来什么”。
话音刚落下,就见蒋行舟又蹦又跳地从卫生间跑了出来,跑到他们面前,张大嘴巴,摆出一副求夸奖的模样,软乎乎地说:“爸爸,妈妈,我刷完牙了!”
蒋彦辞舌尖抵了抵牙齿。
程以时又把他推开了一些,往前走一步蹲下,摸摸他的小脑袋,说:“舟舟真是一个懂事的小宝宝!”
蒋行舟咧着嘴巴开心地笑了笑,然后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仰起小脑袋,看向蒋彦辞,兴奋地说:“爸爸,你看,我今天穿的是妈妈织的毛衣!”
程以时听到他这句话,手顿了一顿。
只听到蒋彦辞镇定地说:“嗯,很好看!但是今天出门我们要去很多地方,如果弄脏了你就穿不了了。”
小崽子听到这里,乌溜溜的黑眼珠一转,转了个身哒哒哒地往屋里跑,边跑边说:“妈妈,那你再等等我,我去换一件衣服。”
程以时见此。
突然觉得,那本书中她儿子被当成个大冤种似乎也不是没道理。
“我的毛衣什么时候能织完?”蒋彦辞忽然开口。
程以时闻言按了按太阳穴,转头问他:“你真觉得我织毛衣织得还行?”
那些毛线是之前跟于春坊出门的时候买的,于春坊要给两个孩子钩围巾织毛衣,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跟着买了一些。结果,织是织了,毛衣疙疙瘩瘩的大小结一堆儿,要不是觉得浪费那些毛线,她肯定都不会给蒋行舟穿。
谁知道毛衣一拿回来,小的乐不呵呵的很是稀罕,连大的都也稀罕上要她也织一件。
她本着不想钩,但是无奈那些毛线也没别的用,也只得应承下来。
谁知道,织大人的毛衣可比小孩子的毛衣费精力,她织了几天才起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