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种感觉，不要自责懊悔，这种恶心废物的人，不值得殿下劳心伤身。”
“殿下只需记得，对待你不喜欢以及危害你性命的人，无需心慈手软。”
“谁惹你不痛快，你可以杀了他，或者找我，我帮殿下杀了他。”
第35章 四处骗
凌青烟翌日才回到瑶华殿。
她虽然一夜没睡，但此刻却精神的很，有很大原因昨晚被穆羡之刺激到的成分。
裴无忧也一夜没睡。
“姐姐又去找什么人了？”裴无忧声音有些淡，仔细听能听出他话里似乎在压抑逼问的语气。
“夕岚没告诉你吗？去了陈国公府。”凌青烟有些心不在焉。
骗子。
裴无忧让人去探查了她的行踪，昨日她根本没有去国公府找陈蔓生。
而是和穆羡之在一起。
他们的踪迹确实隐匿的很好。
一般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昨日整晚都在和穆羡之在一起。
更想不到穆羡之的身份是暗月阁阁主。
但他是穆羡之的合作伙伴。
他对这个凌国的合作伙伴，当然会留个心眼，会派人盯着他。
不过穆羡之如果真想瞒着他做些什么，他的人也不会轻易查到什么，所以只能证明穆羡之没想瞒着他，或者说，故意透露给他。
裴无忧抬眼继续问道：“那姐姐怎么没带着夕岚和寒七，姐姐不带着我也就罢了，怎么也没让他们跟上，万一又遇到了上次的刺客，可如何是好？”
凌青烟不知道裴无忧怎么这么紧追不舍。
孩子还挺不好糊弄。
“这个……”凌青烟顿了顿，“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我和蔓生有我们女孩子的秘密，你不便知道。”
裴无忧一直以为自己说谎的能力已经是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没想到他的好姐姐亦有做骗子的天赋。
为什么骗他？为什么要和穆羡之单独出去了一整夜？
姐姐知道穆羡之的真面目吗？
要是知道为什么还能跟他走的那般近？
要是不知道也不应该和他那么晚出去吧。
他们做什么了？姐姐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真的有好多问题想要直接问出口，从少女的嘴中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但他不能。
他绝不能让少女知道他并非表面那般纯良。
他不敢赌。
只能将无尽的嫉妒与委屈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他看着女孩昳丽的容颜。
她怎么那么不听话，他真的好想将她藏起来让她只能见到自己，只能对自己笑。
“姐姐不想让我问，那我就不问了。”裴无忧神情落寞道。
凌青烟这才注意到他并不算好的脸色，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裴无忧。”凌青烟勾起了他的下巴，端详着他那张精致如画的脸，眼底似有乌青，看上去很像是熬了个大夜，“你不会为了等我一晚没睡吧？”
裴无忧手指蜷缩，他很喜欢姐姐这般亲近他，他想让姐姐一直亲近他，离外面的男人远一些。
“嗯。”裴无忧道，“我一直在等姐姐回来，要不是我这个身份强出宫会给姐姐惹麻烦，我早就出宫去找姐姐了。”
“姐姐，宫外那么危险，你下次不要自己一个人单独住在宫外了好不好？”裴无忧满脸乞求之色。
不要去单独见穆羡之了。
凌青烟欲言又止。
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穆羡之想一出是一出，而且他是真敢杀人。
凌青烟避重就轻：“我尽量，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国公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白饭的，你不要担心了裴无忧。”
“嗯。”裴无忧从牙缝处勉强挤出一个字。
*
凌青烟又去了刑部大牢，一连几日，她每天都会来刑部大牢给季燕行送饭和衣服。
帮他打点上下。
可以说是季家亏欠季燕行，没做的事情全被凌青烟做了。
季燕行在牢狱中过得相当有盼头，每天渴望着少女到来的身影。
季燕行的爱意值已经到了百分之六十。
少女今日穿的一身浅紫色襦裙，将手中的饭盒递给季燕行。
“你再忍忍，马上就能出去了。”凌青烟笑道。
“有殿下如此相待，就是再在这牢狱上住上十年八载，我也甘之如饴。”季燕行隔着铁栏直直盯着眼前的少女，神采奕奕。
“呸呸呸，快闭嘴吧。”凌青烟昳丽的容颜带着些愠怒，“怎么可以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你要是愿意在这破地方住着，那我也不要管你了！”
少女娇气的撇了撇嘴。
季燕行立马握住她娇软的手，“好好好，殿下，我错了，我不该说这种话。”
他看着凌青烟的眼神眷恋又带着珍视，仿佛少女是九天之上的神明，而他是她最忠实的信徒。
“对啊，你怎么忍心让我天天来这种地方，阴森森的，我有一次碰上了只老鼠，吓死我了。”小姑娘语气中尽是撒娇的意味，给季燕行听得心都快要飘起来了。
这谁忍得住啊。
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给她。
他如今感到无比庆幸。
无比庆幸她当时阻止了陛下的赐婚。
过往此生，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一个如此美好耀眼之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因此，他对自己另一半的女子无所谓，无所谓婚姻，因为他不觉得自己能与谁相伴一生。
但她怎么可以这么好。
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好。
她知不知道，这样会很危险的。
他就是个自私的小人。
“殿下，你成功了。”季燕行突然出声。
成功让我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上你了，赐婚那日说的话还算数吗？
季燕行没说出口，双目相对，凌青烟会意了。
他那眼神太过直白赤裸，她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
但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啊。
且不说她本身带着任务来的，如果只攻略你一个与他成亲倒也无妨，但她攻略的男主不止他一个啊！
她要是嫁给季燕行了，剩下的那几位还能成功吗？
不行，绝对不行！
她要稳住！
“季燕行，多事之秋，我们的事没那么着急。”凌青烟笑着看向他，“而且，我还需要再考察考察，用时间来考察你是否真的爱我。”
她说的理所当然。
其实她说的并无道理，季燕行现在还在狱中没被放出来，差点让父皇处死，凌裕与父皇的关系又很尴尬，季燕行被凌裕想方设法救出来父皇必然对他不满。
这种关头怎么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凌青烟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那么聪明的人，应该能想到这一点。
“好，听殿下的。”季燕行弯唇浅笑。
他当然想到了这一点。
赐婚那日，季燕行就看出来，凌青烟不是真的喜欢他。
她仅仅是为了不想让陈蔓生嫁给他。
她坏了他的好事，甚至还对她有过报复的心思。
只是后来少女太过明媚，不知不觉间就能吸引了他的视线。
他觉得她很有趣，又一而再再而三提醒少女许下的承诺，想看看少女能不能让他爱上她。
结果他真的体会到了……被不顾一切相信，被光照亮的滋味。
他不愿意放手。
第36章 好兴致
朝堂之上，雍王凌裕，被刺杀的苦主，亲自为季燕行上辩。
不止凌裕，朝堂上的其他很多大臣都上书季燕行很有可能是被陷害，刺客此举，就是想损凌国一大名将。
金銮殿上为季燕行陈情的折子一道接着一道，慷慨激昂。
季燕行的父亲季侍中满头大汗，不知该哭该笑。
他自然也不想让他的血脉入狱，但季燕行登高跌重，陛下已经对其有所忌惮，他放弃季燕行，却能保住季家无虞，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所以他大义灭亲，亲自指认季燕行有勾结刺客之嫌。
谁知道雍王凌裕本人来给季燕行说情辩白了！
雍王不是向来对朝中的事不管不问的嘛。
他从边境回京，陛下忌惮，他该老老实实的安静着，而不该搅进季燕行的案子里。
他没看出来季燕行一案陛下有意卸季燕行兵权？
若是季燕行无罪，那他那季家成什么了？
为了保命能陷害自己儿子的小人？
“朕也觉得季小将军不应该做出那样的事来，那季侍中，你怎么看？”皇帝的声音很冷。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没弄明白就指认犬子，蒙蔽圣听，请陛下责罚！”
事到如今，皇帝不可能有错，只能是季侍中来将这案子推手的人认下，才能不让朝中武将与陛下生嫌，才能保住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