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个极其温软的身体贴在了身上。
凌青烟抱住了他。
少女的身体软的像棉花，手臂环住了他的身体，抱得很紧。
一股清淡的幽兰香气传入他的鼻息中，他有些贪恋。
他只要稍稍低头，便能触碰到少女额头的皮肤。
近，太近了。
胃中的恶心之感全都被少女的温香软玉代替。
恶劣的想法又从脑中冒出来，但此刻，明显有点太不合时宜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会让你想起那样不好的经历。”凌青烟尽是歉意。
“你不怕我吗？”穆羡之不解道。
“为何要怕？”凌青烟懵懂的抬头看向他。
那眼神太过真诚和直白。
穆羡之的心脏漏了一拍。
他的眼神盯紧少女，“殿下，你不应该和我走的这样近。”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对他这样信任。
“穆太傅，你不应该和我说这样违心的话。”
他要是真这么想今天怎么会来找她？
口是心非的男人。
穆羡之失笑，“我说的是出于你的角度你不应该，我没说我不喜欢。”
他看凌青烟的眼神多了几分炙热。
他这一生，得到和想要的东西都不多。
和他走的太近，对于少女而言，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我帮你慢慢忘记不好的事，好吗？”凌青烟走的是救赎风。
“嗯。”穆羡之答应。
二人继续吃饭。
凌青烟没再继续喂他，穆羡之吃的不多，他好像对凡尘俗物没有多少欲望一样，面对美食无动于衷。
而凌青烟不一样，凌青烟觉得不能辜负这么一大桌美食。
是以，她每一样都尝了。
虽然她的饭量也算不上特别多，但确实是做到了雨露均沾。
她吃的相当香，还时不时给穆羡之夹菜。
凌青烟夹得菜，穆羡之都吃下去了。
一顿饭后，穆羡之的好感度升到了百分之四十。
凌青烟有些意外。
她决定以后要经常来陪穆羡之吃饭。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今天多谢你的款待，菜很可口。”凌青烟笑着就要离开。
穆羡之拦在了她面前。
“去哪？”
第34章 杀人
凌青烟面露疑惑。
“你不是来邀请我吃饭的吗？”
也算约会了，饭也吃了，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啊。
“吃饭只是顺便。”穆羡之低头看着她身上的腰牌，叫了一声他的暗卫，将凌青烟的玉牌扔了过去：“以陈蔓生的名义，将腰牌送入宫中，说棠宁殿下在陈国公府住一晚。”
穆羡之的动作行云流水，凌青烟嗅到一丝危险，往后退了一步。
“做什么？”她勉强定心神。
她刚才那么情真意切的温暖他。
他不能这么不做人吧。
凌青烟咽了咽口水。
“怕什么？”穆羡之玩味的看了她一眼，“放心，夫子没那么禽兽。”
怎么这么涩情？
凌青烟轻咳了两声，故作镇定，“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要回宫的呀。”
上次一天没回去，家里那位好弟弟委屈了一天，这次一晚上没回去，他回去又要闹了。
穆羡之站在她面前，将她的帷帽替她戴上。
凌青烟乖巧的等他带完。
然后，穆羡之戴上自己的银质面具。
“带你去壮壮胆儿。”他的声音染着笑意。
凌青烟不知道他要搞什么，跟着他走了。
穆羡之带她到了城郊的一个庄子里。
那庄子看起来很豪华，更像是供贵族玩乐的私宅。
“我们来这做什么？”凌青烟低声问道。
穆羡之笑了笑，没回答她。
二人藏在假山后。
良久，一个腰圆体宽的中年男子从正门走了进来，被引领到屋内。
穆羡之二人也跟了过去。
穆羡之带她蹲在墙角。
他本来可以直接动手，但考虑到少女，还是让他们多活半刻好了。
“刘大人，我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给你把扬州知府千金掳了过来，这价钱……”
“放心！只要是我想要的人，钱肯定亏待不了你！”男人环望着四周，看见那个被黑色布袋套住头的少女，目光垂涎，“没想到你还真有这本事，只要货好，我一定经常光顾你生意！”
他将少女的头上的麻袋打开，果然是自己在扬州办案时遇到的那位可人，还不想嫁给他，还不是落到了他手里！
恶心的话传入耳中，凌青烟攥着穆羡之的袖子越来越紧。
这是人贩子！
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掳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进行恶心的交易，真是禽兽不如！
她的手抖得愈发厉害。
穆羡之看着少女了解的差不多了，摸了摸她的头，安抚了一下。
然后握着她的手，带她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屋内。
屋内的二人明显吓了一跳。
“你们是什么人？怎可擅闯私宅！来人！”男人喝道。
然而，窗外只有月色和风声，无人应答。
穆羡之已经把其他碍手碍脚的人解决了。
只差这两个还算有点用的东西。
穆羡之朝那二人而去，他的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阴寒，像是地狱而来的恶鬼。
凌青烟贴心的把那被拐来的少女头套罩上，让她看不见眼前血腥的场面。
那二人连逃都来不及逃，长得虽然肥胖，但却丝毫没有战斗力，三下五除二就被打的下跪求饶。
还有一个裤子都湿了。
穆羡之微微皱眉，似是对他这种恶心的行为极其不满。
还好，另一个还算是有些胆子，没有尿裤子。
“我有钱，我有很多的钱，好汉别杀我，我把我的钱都给你。”
他一剑刺穿尿裤子的人贩子的心脏，求饶的话戛然而止。
然后冷眼看向没尿裤子的肥胖男子。
考虑到他想看少女脸上的神色，又不能让那个女子认出他们，穆羡之直接将被拐来的女子打晕了。
凌青烟不解的看着他。
穆羡之将少女的帷帽摘下，露出那张惊艳的脸。
然后，下一刻，穆羡之将自己手里的剑递给凌青烟，带着她握住。
剑身还滴着刚才那男子的血，冰凉的触感握在凌青烟手中。
“殿下，你来了结他。”穆羡之淡声说道。
凌青烟错愕的看着他，“我不行，你来。”
她虽然现在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生命的脆弱，见过穆羡之杀人的样子而且已经能够没有那么大反应，但让她亲手拿着剑了解一个人的性命。
太震撼了，她不行。
即使这个人她罪大恶极，凌青烟也没做好杀人的准备。
“啧。”穆羡之像白日教导她上课那样说道：“殿下的胆子，需要锻炼，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就好比那日遇刺，你手抖了，就没伤到刺客要害。”
穆羡之让那天回来的刺客一字一句完完整整的说出少女的全部反应。
他没想过让少女遇到危险，那些蠢货险些伤了她。
所以全让他送给太子捉了，还让他们栽赃给季燕行了。
他今天是特意来带着少女练杀人的。
这是自保的能力，不该心慈手软。
“雍王遇刺，真的是你的手笔。”凌青烟对上他的目光。
穆羡之不置可否，“不用为你坏了我的事自责，殿下，我不怪你。”
？？？
不是。
怎么还倒打一耙。
凌青烟被气笑了。
“那我谢谢你？”
“殿下真有礼貌。”
凌青烟：“……”
“动手，殿下，你该学会如何杀人。”穆羡之语气严肃，拿出夫子的气度。
凌青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迟迟不肯动作。
然而下一瞬，穆羡之猛然带着她的手，握着剑，直直向那胖男子心脏刺去。
男子嘴角溢出血来，双目瞪大，死在了凌青烟的面前。
“咣当”一声，凌青烟把手中的剑扔下了。
“是你带着我杀的。”凌青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虽然是穆羡之带着她杀了那人，但剑身刺入男子肥厚的肉中的感觉太真实了。
她就是杀人了。
泪水落下，是她的生理性反应。
她有些埋怨和无措的看向穆羡之。
“我……”
我真的杀人了。
他是因我而死。
她身上背人命了。
穆羡之学着少女的样子，一把将凌青烟抱住。
“你杀人，不是你的错，是他该死。”
他杀人，也不是他的错，是他们都应该死。
他觉得该死的人，就不能放任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