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很惊悚地在她的意料之中。
男人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偷偷亲她。
有时候见她睡得熟还会抱她一会。
试探了一周之后,温初禾决定将卧室门反锁。
“怎么把房间门反锁了?”
将卧室门反锁的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周行简瞥她一眼, 直接问了出来。
温初禾正在喝牛奶, 差点呛到。
她咳嗽了几声, 心想他问得这么直白, 生怕她不知道晚上他会偷偷去房间吗?
“反锁更安全。”温初禾说。
“从今天开始, 不要反锁了。”男人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喙的。
温初禾咬了口面包,意有所指地道,“我怕会有人偷偷进我房间。”
看见男人扫过来的视线, 温初禾担心装睡露馅, 于是补充,“我做梦梦到了。”
“装睡还能做梦?”男人勾唇, 轻笑一声, 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
温初禾:“……”
他还是那个混蛋,没有一丝丝改变,原来早就看出来她在装睡了, 但是还故意配合。
温初禾被气到,吃不下了,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就要自己出门。
男人紧跟在她身后, 放出一句非常敷衍而且站不住脚的解释:“哥哥进妹妹的房间很正常。”
哥哥晚上十一点半趁妹妹熟睡进妹妹房间偷吻妹妹,这正常吗?
温初禾冷着一张漂亮的脸,头也不回地说:“那偷亲妹妹呢。”
“小禾。”周行简快走两步,跟她并肩,与此同时,强行牵住了她的手,“只是亲了下额头。哥哥亲妹妹额头也很正常。”
温初禾无话可说,试图抽出自己的手,无果。
周行简说:“牵手也很正常。”
温初禾:“……”
合着最终解释权都归他了。
一路上,温初禾都是一言不发的样子,驾驶座的男人主动开口:“这一年半,我们是不是什么都没做,一直保持的兄妹关系。”
他忽然提起这个,温初禾紧张起来,难道他是想毁约?
之前欲/望那么强的人,禁欲这么久,温初禾也觉得他或许坚持不下去了。
她已经暗暗想了十几种离开的方式。
却听到周行简说:“我也逐渐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了。”
温初禾愣了下。
“你知道的妹妹,我之前也说过,别人家的亲兄妹都是从小黏在一起的,亲亲抱抱都很正常,但我们不是,我们缺少了很多年在一起的时间。”
他的理论一套一套,温初禾每次都会被他绕进去出不来。
“所以亲亲抱抱都很正常。而且离开你的话,我心脏不舒服,你会忍心看到哥哥难受吗?”
还道德绑架上了。
温初禾没说话,听到男人继续漫不经心地说:“还是说,你想继续做回之前的关系?我都不介意的。”
最后再来一个赤裸裸的威胁。
她还能说什么。
算了,反正就这半年了,毕业了她就要走,不陪这个神经病继续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了,她又不要当演员。
当然,现在她在他手上,不得不玩,温初禾只好说:“继续做兄妹。”
男人笑了下,伸出一只手摸了下她的头发。
等送她到了大厦门口,周行简就开车去公司了。
他最近很忙,不能每时每刻都听到温初禾的声音,只能在闲下来的时候带上耳机听听她在做什么。
即便他能随时听到,他还是很焦虑,如果有重要的事情是他没听到的呢?如果她哪天出去忘带手机了呢?
只要她不在身边,不在视线范围之内,焦虑就会无止境地蔓延。
一次偶然,温初禾跟同事聊天的时候,听同事讲公司的发展历程。
同事说:“多亏了大老板,虽然他不经常来。”
温初禾很困惑:“大老板?安予白不是吗?他看起来每天都来公司啊。”
“不是他。”同事悄悄告诉她,“大老板很帅的。”
“真的?”
“骗你干嘛。”同事为了证明自己的审美,掏出手机开始翻相册,边翻边说,“我就见过一面,距离还很远,当时大老板带着口罩,哪怕是隔着口罩,我都能猜到这是一个超级大帅哥。”
戴着口罩。
温初禾瞬间失去了兴趣。
真正的帅哥是不会戴口罩的。又不是公众人物大明星。
看网上那些所谓的口罩帅哥,谁敢把口罩摘下来拍一张。
同事仍然在锲而不舍地找照片,终于,几分钟后,她把手机拿到温初禾面前,“找到了!老早之前了,你看,帅吧。”
温初禾扫了一眼,刚准备随口应和着夸两句就回去干活,目光却一直没收回。
“怎么了?”同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被帅呆啦?”
温初禾赶紧把手机还给她,摇摇头:“没有没有,就是看上去挺年轻的。”
她表面镇定,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照片的人,很明显就是周行简。
尽管戴着口罩,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为什么是他?
一整个下午,他都神思恍惚心不在焉,别人叫她也总是听不到。
再联想到那个游戏里的兄妹cp,一切都串了起来有了解释。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为什么他没告诉她?
如果知道这家公司是周行简开的,她绝对不会来了。
她不想一直都活在他的范围之内了。
她做什么,好像都脱离不了他,都有他的影子。
温初禾能感觉到,他已经全方位渗透进自己的生活了。
她不想这样。
第二天她就果断提出来了离职。
实习期三天后就可以走,同事都很不理解,安予白也是。
他努力挽留,温初禾只说学校有事情执意要走。
安予白想必也是跟周行简有联系的,温初禾没说太多。
她倒想看看,周行简要骗她到什么时候。
“学校有事情?”周行简得知她离职后,问道,“你现在不就剩下论文了吗?”
“我不想干了。”温初禾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他能知道她在哪,能听到她说什么,但他没有读心术。
而内心所想往往是最隐秘的部分。
离职后,温听兰来北城,她在妈妈那里住了一个月。
因为温听兰四月份要出差,去国外,归期未定,温初禾就没再找实习,想趁妈妈走之前多陪陪她。
她对妈妈的感情很复杂,有时候觉得妈妈爱她,有时候又觉得没那么爱。
实现导演梦后,妈妈对她的关心多了不少,增加了注意力。
温初禾能看出来,妈妈逐渐走出了当年爸爸离世的阴影。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个月,温初禾都住在妈妈那,没有回别墅。
四月中旬,周行简开车,和温初禾一起送温听兰到机场。
车上,温听兰教育温初禾:“不要总像高中那会黏着你哥哥,他现在接手生意了很忙的。”
她印象里,高中那几年,温初禾天天跟在周行简屁股后面,偏偏那时候周行简性格冷淡根本不愿意搭理她。
温初禾有苦说不出,只好点头。
周行简听着母女二人对话,听到这句,突然插嘴道:“没事的温阿姨,我也一直想有一个黏人的妹妹,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禾妹妹的。”
温听兰笑着点点头,客气道:“太麻烦小简了。”
之间她就没再说什么,曾经有人告诉她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不正常毕竟不是亲兄妹还是要多注意的。
温听兰当时忙于工作没有在意太多,只简单查看了一下情况。
她也怀疑过。
但现在看来,又好像很正常。
她不想让女儿放弃周行简这个哥哥,索性就任由他们去吧。
把温听兰送到机场后,两个人返回别墅。
一个月没见,周行简十分坦然地要索取补偿。
他要的补偿很简单,就是完整地和他待在一起一整天,包括睡觉。
温初禾警惕地拒绝了。
别的就算了,哪有兄妹在一起睡觉的。
周行简说:“别人家的哥哥妹妹小时候都在一起睡的。”
“那不一样。”温初禾反驳,而且她现在还生闷气。
“那我们像之前那样一起睡?”他又威胁。
温初禾被迫妥协:“好吧,但什么都不能做。”
睡前,温初禾故意拿出来《魔鬼的礼物》游戏玩了一会,就当着周行简的面。
“在玩什么?”男人凑过来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