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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离_藏于山海【完结+番外】(157)

  她知道此刻自己渴望什么,可这温池里为何会有这种药物。陆听晚强撑仅存的一丝理智,朦雾遮蔽视线,细长的玉颈线条优美,落了细密的汗珠,呼气沉重起伏间,连同被淹没在水池里的峰峦若隐若现。

  屋外视线暗,黑影入了温室,很轻的落锁声被脚步声掩盖。

  陆听晚浑噩中炸惊,身上燥热下不去,她本想离开池子,身上却是发软无力,支撑不起。

  “谁?”她声音很虚,又带有惊慌,是警惕下的后怕,“不许过来。”

  “陆听晚,是我。”程羡之穿过湿雾,视线只看见铺下的墨发和朦胧不清的背影,蝴蝶骨薄如蝉翼,她体态生的极好。

  “程……别,别过来,求你。”

  “你怎么了?”

  “我,我应是中了幻药,求你,不要,不要过来。”听得出来她很害怕,害怕中又裹挟着急切,这种急切是克制下的想要,是药物所致的不清醒,“不许过来,听见没有!”

  程羡之细想,不难猜测,先听闻有男子入了女院,而陆听晚这会又中了情药,他扫了一圈内室,混在蜡油里的情香早已燃尽,空气残留了些许,只剩下调情的效果。

  温室内还有一张矮榻,以陆听晚此刻的状态,无法下山,得在别苑里安置隐散体内情药。

  “我带你出来,别怕。”程羡之声音温柔透了。

  “不,”陆听晚尽量克制清醒,“不可,我,我动不了,没,没有穿衣裳……”

  “你别过来……”

  程羡之清楚她的顾虑,去衣架拿了她的衣裳,安抚说:“我闭着眼,看不见。”

  陆听晚这才卸下防备,此刻别无他法,她没有心力去探究为何程羡之会在此处,更来不及细想那药的由来,心中那股渴望不断渗入,想侵蚀她最后的理智。

  黑靴踩入池子,耳中传来清冷的水声,似轻潮漾在她心间,吊起她的痒意,陆听晚眼神涣散,迷离地望着近在眼前的轮廓,却被雾气遮住了大半。

  她想抬手拨开迷雾,抓住那轮廓看清楚,浑身无力,却使不上丁点力气。

  程羡之手中外衫附上,方才睁开了眼。

  他爱陆听晚,却不愿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俯身时双手浸入水下,再次起身时,将人从温池里带出来。

  身上的水流浸入他衣裳,湿透了。指尖触碰到不可想象的丝滑,他握了拳头,不去想这种感受,克制自己不能生出旁的欲念。

  温室内一张矮榻能供人歇息,不算宽,他将陆听晚放置此处,又给她拿过衣裳,背过身,“你先穿上。”

  陆听晚四肢无力,勉强扯着那些衣裳,越理越乱。

  程羡之走到窗前,推开密不透风的支摘窗,冷风滚入,屋内进了新的空气,把那些温池的潮热卷了出去,内室的矮榻被屏风遮挡,从窗往里看不清晰。

  “感觉好些了吗?”程羡之倚窗,隔着屏风,只能看见虚影。

  那股热流驱散些许,却没法彻底让体内的药物消散,陆听晚感受进来的凉意,开始变得贪婪。

  “难受。”

  “穿好了吗?我带你出去。”

  “好了。”

  程羡之冷静了会儿,看见榻上的人,眉眼紧锁,似在压制什么,她身上衣裳穿的并不是那么整齐,只能算是随意挂着,体内的燥热让她并不想把领口系上。

  程羡之抱起她往外走,方才察觉门外是锁上的。

  幽深的眸光窥探到不安,他望着怀里的人说,“门从外边锁上了。”

  “出不去。”

  陆听晚身上难受,感受到他的凉意,双臂不自觉朝他搂紧,她已然听不清程羡之说的话,只是一股脑的用腰身借着力量往他身上贴。

  正在遐思如何是好的程羡之,被她此举惹得背脊僵硬。

  “陆听晚?”声音哑透了。

  “你身上是凉的。”她离开些许,赤裸裸地盯着他眼睛。

  昏暗中,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喉咙连连吞咽,暗哑道,“我知道你难受,再忍一忍。”

  他能从窗户出去寻人开锁,他把陆听晚放置矮榻,松了手要走,起身时手腕被拽了回来。

  “别走。”

  另一只紧握的拳头诉说此刻挣扎的他,“我很快回来。”

  没等他转身,陆听晚已经扑上去,“帮我一回。”

  “最后一回。”失去了理智的她,变得极度渴求,那欲/望勾着两个人,逐渐失去矜持。

  在得到了那一丝凉意后,她便再难以控制,保持的最后一丝理智全然崩溃。

  她蹭着冰冷的面颊,程羡之纹丝不动,在取舍,又心间刺痛,明知此刻的她这般求要并非本意,而是药物所致。

  若是今夜进来温室的人并非自己,而是他人,她可也会这般乞求?

  思及后,程羡之大步离开,走到窗台后却未见他翻出去,而且关紧了窗,又到房门从里边又上了锁。

  陆听晚就像一条水蛇,褪掉了一层包裹的外衣,无章法的缠绕,吻在冰凉里,吸着甘泉。扣住腰肢的掌心未能让她再进一步。

  “陆听晚,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程羡之痛苦,“倘若明日清醒后,你若是后悔做此决定,我该恨死我自己。”

  “你告诉我,我要不要应你?”

  “陆听晚,你知道我无法拒绝你……”程羡之说,“换个方法折磨我,报复我,好吗?”

  陆听晚含糊地喊了一声,“程羡之,我想要……”

  “给我吧……”拖起的尾音就像点燃浴火的种源,把他燃透了。

  程羡之再顾不得什么君子,他们本就是夫妻,此刻不过是行三年前本就该行的夫妻之礼。

  “是你自找的。”指尖嵌入她发丝里,陆听晚在愉悦中闷哼,一声声敲打在他心口。

  他撕开了衣袍,不再是衣冠楚楚的程尚书,是无人看见的夜里,阴暗又极度渴求的可怜人。

  陆听晚的索取那么热烈,他明知那是一场虚幻,却想象成是她真心实意,清醒的交付。

  “你也喜欢的,可对?”程羡之在她耳边呢喃,此刻说什么她都应。

  “喜,喜欢……”

  “那陆听晚可也喜欢程羡之?”

  “唔……”她又寻着那凉意。

  “只喜欢我,是吗?”

  “程羡之,”陆听晚迷糊,“你好吵。”

  程羡之掌心覆在腰侧,沉哑着,“阿晚,我帮你。”

  陆听晚唇寻着他,程羡之刚离开又覆上去,安抚焦躁的小狐狸后又说,“你若后悔,也不能了。”

  他半撑起身躯,陆听晚闭得很严实,程羡之也并非那么熟练,都是第一回。

  他哑着嗓音,“你这般藏着,我如何帮你?”

  陆听晚似听见了,配合着。

  风声猛烈敲击窗棂,把那些声音淹没了。涣散的眸子透出难以承受的情愫。

  “程羡之。”她又喊了他的名字。

  “嗯……”

  山风刮过别苑,温池的水汽犹在,屋内的热气经久不散。

  矮榻吱呀吱呀,帷幔在她拉扯下撕出声音。

  夜半深更,窗外寒风仍在扫动,迷迷糊糊中,陆听晚只喊着,“累……”

  程羡之抚在她鬓间,眼神要把她揉碎了,陆听晚闭着眼,困及了,整晚下来意识似清醒又模糊,那药物的难受也逐渐散去,可也不知他要了几回,只听程羡之一次次低沉唤着。

  “要来了!”

  “阿晚,我爱你。”那些沉声的话语似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却得不到她同样回应的爱意。

  “阿晚,来了!”

  沉息在躁乱里戛然而止,他又恢复那股光风霁月地模样,拨开额头的乱发,轻轻落吻,眼神带着一丝伤情,也不知这般是对是错,“若此刻的你是清醒的,我很高兴。”

  怀里的人呼吸匀称,睡熟了。

  他紧紧的将人拥护怀里,薄纱隔着彼此的余热。

  没睡多时,晨曦照进别苑,山上的鸟雀扰醒程羡之,他侧身睁眼,怀里的人还在睡,长睫微颤,他吻在眼眶。

  臂弯的人有了些动静,翻个身继续睡,他手臂未曾离开过,下颚抵在陆听晚肩窝,白皙玉腿露出一半,肩颈处有咬过的痕迹,薄纱下藏起的还有更多处。

  室内的湿气早已散尽,比昨夜看的清楚。

  他又眯回去,再醒时,天亮全了,暖阳照过屋顶,陆听晚睡醒了,浑身酸疼。

  头也昏沉的,她侧了身,似不大对劲儿,沉了一会儿,都想起来了。

  昨夜……

  她把被褥往上拉了拉,程羡之也醒了。

  两人都有些拘谨,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昨夜……”陆听晚磕磕巴巴,又不知道如何措辞。

  瞧见她的慌张,程羡之率先问,“感觉如何?”

  陆听晚撇开脸,又侧身背着他,羞红了脸,哪有人这么问的。

  “身上的药效可退全了?”他紧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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