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指这个?
陆听晚很努力的感受昨夜那股劲儿,已经全全然然没有了,只是那股意犹未尽的情愫还没有散,她居然有些贪念这种感觉,也是第一回尝到,竟然是这般滋味?
鬼使神差的,她说了句:“好,好像还有些难受。”
程羡之在这句话里,读懂了她并不后悔昨夜的决定,定了须臾,很认真的道:“那,再来一回?”
陆听晚受着他的气息,她没推开人,程羡之得到了允许,屋内再次热流滚动,折腾许久,日晒三竿,都在这场欢愉里畅然。
陆听晚一手往后撑,一手抵在他胸口,后仰时调整呼吸,微喘着息。
待平复后,适才的混乱画面再次涌入脑海,她有些无以自容,撑身往后退了出去,抓起一旁的衣裳披上。
程羡之还未从余味里回来,关切地寻问,“这会可好了?”
她背着他没有作声,只是点头,静静穿好衣裳,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待整理好装束,陆听晚提醒道:“已经日中了,我得下山回去看看陛下,你……”
“自是一起走。”程羡之说,“昨夜有人特意给你下药,又有外男入了女院,此刻怕是在外头等着与你偷欢之人,正好抓住把柄。”
她眼下听不得这个词,明明是自己与他在偷欢。
“你我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即便旁人要往这里想,也不会毁你清誉,倘若旁人敢多言,我便着人撕烂他的嘴。”程羡之给足了她安定。
“嗯。”陆听晚点头,做好出去的准备,“多谢你。”
多谢……
她的生分仍在,即便昨夜二人如胶似漆,她那样贪婪啃食自己,醒来后又当无事发生?
“我不喜欢你与我道谢,更喜欢昨夜那样的你。”程羡之恢复神情,藏下失落。
陆听晚轻咳没敢接话。
他从里边解了锁,外头的锁果然已经被开了,没法当场捉奸,做的那般顺其自然,是好手段,奈何天不遂人意。
出了女院没几步,迎头几位女眷正巧入院,瞧见二人,都认得陆掌宫和程尚书。
众人行礼后反应不妥。
“此处是女院,程尚书怎得也在?”试探的口味。
如他所料。
公孙雪与友人有说有笑从院外跟进来,抬眼时正对上二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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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改了三十几次了,面目全非[爆哭]
第126章 圆房
“这是怎么了?”公孙雪一副茫然之状,眸子透着期待。
听见众人议论,陆听晚向前一步要解释,程羡之拽回手腕,将她一半身子藏在身后,护道:“我来接我夫人,有何不妥?”
他一副理所当然之状,气势骇然,那些官眷家中父兄或是夫君,大多都在程羡之麾下,哪敢说什么。
生怕失言,致使丢官罢爵。
那原本入了陆听晚温池的男子未见,即便众人对二人有猜疑,也不敢开口,公孙雪还想让这些家眷当枪使,却算盘落空,只能装作不知情问:“别院里值守的女使说,未见程尚书今晨过来。”
公孙雪看见陆听晚脖颈上的红痕,昨夜那药物定然是起效了,只是不见那醉酒男子,反倒是程羡之。
“谁说我是今晨过来的?”程羡之冷眼,不想与众人费口舌,径直带着人离去。
公孙雪睨向一旁的侍女,两人垂首解释说:“程尚书是昨夜子时进来的,问了陆掌宫的温室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那旁人呢?”露珠问。
侍女:“旁人?”
“除了尚书大人,当真没有别的男子进来过女院了?”
侍女犹豫,前院还有其他女眷,公孙雪给露珠使眼色,露珠将人带远了些问话。
后方得知,昨夜那厮刚入院不久便被发现,为不给女眷们困扰和传出去惹人闲话,管事的也不想多事,毕竟里头的都是官眷,哪个都得罪不起,若辱了名声清誉,第一问责,便是别苑看守失职,人早就悄无声息送下山了。
而露珠看见进入温室的背影,自是程羡之了。
厢房内器物摔得杂乱,公孙延吓得缩在墙角里哭,“延儿害怕……”
“延儿不要娘亲,要爹爹……”
“要爹爹……”
孩童的话像一根针,刺入心脉,公孙雪怒吼,“哭什么,你没有爹,你爹早就死了,死了,懂不懂?”
她疯魔一般慌着公孙延的小身板,他什么的不懂,只知晓自己生来就与旁人不同,没有父亲疼爱,母亲情绪不定,大多时候是疼爱自己的,只是不知哪个时候,便会拿自己出气,两岁的公孙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母亲要大发雷霆。
公孙延声嘶力竭,抽到几乎晕厥,公孙雪冷静后腰心疼抱入怀里,低声呢喃,“娘亲错了,不该凶你,娘亲错了……”
“我要你记住,你的父亲是程羡之,终有一日,会要你认祖归宗,我要他在全天下人面前,承认你的身份。”慈爱混着阴毒,公孙雪唇角挑起。
***
二人下山时走了一段路,只是昨夜混战后,她身上都是酸疼的,走路尤为明显,二人避而不谈风月事,都在心里回味几番愉悦。
有欲本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她随手折断山道里的枯枝转在指尖玩,“当时我来虎背山,怎未发觉景致这般好?”
程羡之察觉她兴致不错,也未曾因昨夜的事阴郁,“你不好奇昨夜谁给你下的那种药?”
“先前在府里已经受过一回了,我也没得罪过别人,还能有谁?”陆听晚仰头看他,大氅遮住的衣襟下,若隐若现的咬痕,是她昨夜留下的。
忽觉脸颊烫得很,她撇过头看向山脚处。
“这手段倒是下作。”
程羡之沉思片刻,“你可还记得,先前去我书房时,瞧见我泡冰浴那回?”
寻着记忆,陆听晚想起来了,那时他浑身热汗,面颊和眸子都透着红,看似极为难受。
当时只以为他是隐疾犯了,还一度怀疑过他是不是不能行房事,再转念一想,昨夜的他,虽不像身经百战,可也不差,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自己也挺满意的。
“不记得了?”见她久久不应,程羡之又问,把遐思远了的人唤回来。
“哦,”陆听晚欲盖弥彰之势,“记得,怎么了?”
“那是公孙雪用了同样的手笔逼我就范。”程羡之淡淡道。
陆听晚诧异,“公孙雪给你下药?”
原是如此,陆听晚暗自感慨他定力委实惊人,不过心也够*狠,整盆整盆的冰块,彻骨的寒意。
不过想明白后她便笑了,程羡之歪头看她,“笑什么?”
公孙雪记恨她,要以此毁了她清誉,却不曾想来的人是程羡之,促成了二人隔了许久的一层阻碍,她心里是欢喜的,因为她本就想过要与他会有更深层次的关系。
“没什么。”她盯着小道,走累了,“咱们骑马下山吧。”
“好。”这一回程羡之一把给她抱上马背,环住她时也极为自然,那些亲昵的举动,仍带着悸动,只是抱住后便想要更近一步的探入,杂念随山风吹散,身影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山脚营帐。
日光笼罩虎背山,小皇帝醒来寻了太傅和陆姑姑,内侍回话二人昨夜去了别苑温池,便未下来过。
他自顾唤人备了笔墨纸砚习字,只道等二人回来再让太傅教自己射箭。
他弓还拉不稳,小太了力气不足。
猎场深林内,寒鸦声绕林。
姜海义声音浑浊,“如今朝政看似三家维衡,实则由程羡之一人把控,先帝能筹谋走到这一步,中书令三朝元老,后浪推前浪,两个小儿,把你和太后都玩弄于股掌。”
“国公爷看似风光,荣耀加身,山海关的风雪也不好挨吧。”枝干后露出深色衣袖,是公孙饮。
“程羡之此人狼子野心,又怎会甘愿只做中书令的学生,公孙家与程家的姻缘断尽了,这师生情义可还在?”
公孙饮不答,“令公子可惜了。”
姜海义拳头握紧,脸上溢出恨意。
“二公子失去妻子很,一直疯癫无状,倘若当年那个孩子留了下来,国公爷承欢膝下,也无需在山海关顶着风霜度日,要一分军饷还得过六部层层批示。”
“或许天怜国公劳苦功高,在令大公子斩首后,尚在人世留有一子。”
姜海义清楚公孙饮此人并非良善,城府之深,“中书令这是何意?”
“若非令公子扯上我家雪儿,程羡之又怎会一封休书给她送回府中。”公孙饮望着深山里的幽暗,“京都都在猜测,这孩子是谁的,倘若是他程羡之的,怎会不愿留下。”
“这与我家青生有何关系?”
“延儿的父亲,正是令大公子。”
“什么?”姜海义不可置信,眸子杀出警告之意,“本公见惯了杀伐,可不是什么野种都认得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