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泽心底积压了不少的怒火,闻言想要伸出手拍她的脸侮辱,方知漓面无表情地往后一退。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孟嘉珩的?嗯?你是不是觉得有他撑腰了?那怎么你还沦落到来酒吧工作了?”
“我告诉你方知漓,你今天不把我伺候好,老子砸了你这酒吧!”
他说着,直接砸了一个杯子。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不少目光,方知漓只是面无表情地双手环抱,说了一个数字,“请问怎么赔付?支付宝还是微信?”
温临泽冷笑一声,“不赔能怎样?”
方知漓看向身边的调酒师,“报警了吗?”
“报了。”
温临泽额间青筋直跳,拿起一个酒杯砸向那个调酒师,方知漓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手腕顿时震疼。
有客人在拍照,保安匆匆将客人请了出去,方知漓在心底对安晴说了句抱歉,拎起一个酒瓶,就要动手时,忽地有人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强势,不容挣脱。
悬顶吊灯的光线落拓在男人冷峻的五官处,他高大的身影挡在方知漓面前,没有理会她挣脱的动作,而是居高临下地睇着脸色煞白的温临泽,忽地狠狠踹了过去——
“不肯跪,是不是。”
除了温临泽,没人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满地的碎片,令温临泽痛得闷哼出声。
方知漓根本不想陪他们演这场戏,她用力甩开了他,和那位酒保说了一声,转身离开酒吧。
夜色笼罩,她低头和安晴讲着酒吧的情况,消息还没发出去,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带入怀中,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人扛在了肩上,腹部被挤压,难受到她要吐。
“孟嘉珩!你发什么神经!”
无论她怎么挣扎,他都没有松手,直至将人塞进车里。
孟嘉珩坐进车内,没有看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松开领结,冷声说了一句开车,后座的隔板随之落下。
方知漓现在很狼狈,声音却似是淬了冰,“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又想做救世主了?”
孟嘉珩没有回答,扯下深色的领带,力道很大地将人拽了过来坐到他腿上,不容挣脱地扣住她流血的手。
“救世主?”
他粗暴地用领带缠住那刺眼鲜红的伤口,疼到她溢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发颤的手下意识想缩回,却被锢得愈紧。
下一秒,男人的另只手虎口抵住她脆弱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恨意铺天盖地倾轧,从唇齿间汹涌蔓延——
“我恨不得和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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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v啦,小红包掉落~
第16章 第十六页
唇间卷入浓重的铁锈味,他顿住的一刹那,方知漓得以喘息,冷着脸,丝毫不留情面地扬手甩了过去——
“啪!”
被咬破的刺眼伤口并没有让他显得狼狈,甚至连头也没有偏一分,而是不容挣脱地桎梏住她纤细的手腕,阻止了她想要再甩一巴掌的动作。
方知漓脸色似是淬了冰,清眸浮现怒意,“你发什么神经?!这么缺女人?看到一个就咬上来?”
孟嘉珩单手禁锢她,另只手的指腹慢条斯理地拭去唇上湿黏的血珠,下一秒,指腹恶狠狠地摁住她淋漓微张的唇,她面露嫌恶,几乎是下意识地偏头,却被他强硬地捏着下颌掰了回来。
他坦然接受她的怒视,恶劣地牵了下唇,“看到你这么不爽,我心情都好了点。”
“.......”
如果不是被他桎梏住双手,她真想掐死他,“我就该把你的舌头咬断。”
他睨着她的眼里浮现嘲讽,“做什么美梦?还想让我伸舌头?”
“.....你怎么不去死。”
她恶毒地诅咒他。
“我们如今在同一辆车上,要死,也一定拉你做垫背。”
“.....”
空气滞了半晌,察觉到他松了力道,方知漓立刻从他身上下来,她的手心还震震发麻,才刚碰及伤口处缠着的领带,只听身边的人幽幽开口,“敢解开,就继续。”
方知漓充耳不闻,解开领带丢在了旁边,情绪稍稍平缓了些,却依旧充满防备,嗓音冷得厉害,“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分钟前还唇齿纠缠的两人,此时隔着疏远的距离,各坐一边。
“如果是为了看我笑话,那你这些天应该看够了。想侮辱我,刚才也做到了,还有什么想做的?”
她不是没有发现,这段时间,他每日都会出现在「不存在」。
包括温临泽闹场的时候,他也在。
孟嘉珩这人养尊处优的长大,此时被打了一巴掌,还被咬出了血,却依旧没有狼狈的姿态,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嗓音沉冷,“想过自己刚才动手的后果吗?”
“和你有关系吗。”
方知漓在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但不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她能把握好力道,不会真让自己的一辈子毁在温临泽身上的。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冷漠的防备,只是不掩嘲讽地说,“怎么,又想进警局?”
警局两个字,宛如她的逆鳞,几乎是瞬间竖起了尖锐的刺,理智尽失,“我就算是进去了又怎么样?”
“我就算是过失杀人了又怎么样?你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还是说,你觉得当年帮了我一回,就是我的恩人了?”
“堂堂孟总,竟然舔着脸来做我的救世主,想要拯救我吗?看来我当年说的没错,你是真的贱,被我甩过一次,竟然还念念不忘。”
与她尖锐的应激反应相比,他像是冷漠而高高在上的旁观者,“所以,连郝阿姨也不顾了吗?”
方知漓还是厌恶他救世主般的模样,张牙舞爪的伪装轻而易举被看穿,他的嘲讽却没有停下:“你这么自私的人不是无所不用吗?看到我在那里,怎么不像以前一样找我?”
“.....”
提起以前的事,方知漓沉默良久,“孟嘉珩,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曾经确定心意时,是他先挑破那朦胧的暧昧。
如今,她冷静至极,仿佛是早已从这段感情里脱离出来的旁观者。
争吵之后,沸腾的情绪冷却,只剩漠然。
孟嘉珩因为她疏离的目光心口发闷,却没有表露一分,依旧沉冷,“你觉得,你值得吗?”
她垂着眼睫,点头,声音很轻,“那就是恨我了。”
孟嘉珩盯着她的眼里如同淬了冰。
他这样的人,对不在意一切只会不屑忽视,而重逢后频繁的相遇,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信了,只要不是还喜欢就好。
“你也说了,我很自私。”
方知漓本以为,自己可以坦荡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可这一刻,她喉咙涩疼,手上被划破的伤口,无孔不入地瓦解她的理智,手心发麻,一种捉不住的无力感令她鼻子发酸——
“或许我们当年都误会了,我根本没有喜欢你,只是你身上有我太多能够利用、想得到的东西。你刚好是我精挑细选的目标,如果换做是别人,我或许也会以为自己喜欢他。”
“更何况你知道我的,越得不到,越想征服。”
“方、知、漓。”
她没有理会,逼着自己敛下情绪,清凌凌的双眼望向他,“我不认为当初甩了你有什么错,但当年,你的确帮过我,这是我欠你的。”
“你想要什么,我都尽力偿还,行吗?”
——偿还后,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偿还?”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唇角扬起讽刺的弧度,漆黑的眼里却毫无笑意,“你觉得,你偿还得起吗?”
方知漓强迫自己不许躲开他的目光,“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让我做什么。”
车内陷入冗长的冷寂,最后,是他冷漠地移开视线。
直至停在了酒店的地下车库,孟嘉珩都没回答她的问题,随着他走进一间贵宾套房,她心底冒出了一个猜测,不由顿住了脚,“你该不会是要——”
话虽没说完,他却猜到了她的想法,掀唇嘲讽,“想睡我?到底是偿还我还是便宜你?做什么白日梦啊?”
“.....”
方知漓忍了两秒,没忍住,“睡你是什么好事吗?谁知道你行不行?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孟嘉珩凉凉看向她,“也不知道是谁,以前总偷窥我。”
“.....”
方知漓丝毫没有不知所措,“谁知道你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孟嘉珩步步向她逼近,睥睨着,成熟的荷尔蒙铺天盖地倾轧而来,“试试?”
空气似是变得暧昧逼仄,方知漓莫名觉得口干舌燥的,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却不小心跌坐到沙发上,右手条件反射地撑住,却忘了手心和腕部的伤,疼得她不由生起一丝冷汗,大脑也清醒了几分。
也是此时,有人敲响了套间的门。
孟嘉珩没有扶她,只是无情地扔下一句,“刚才就该把你的两只手都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