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卿喉舌发烫,最后却只是又将人往怀里摁去,死死的越箍越紧,呼吸灼灼的吐气。
直到许久,才缓过了一些。
大婚当日,殷姝虽年纪小,可总归是有一次经验了,当这场婚事,在外人看来,许是有些荒诞和滑稽。
然在心狠手辣、杀伐果决的新帝面前,谁也不敢置之一二。
到了洞房,殷姝更累了,待到姜宴卿回来,她已有些昏昏欲睡。
当夜姜宴卿自然是什么也不会做的,只郑重又虔诚在她额上留了一吻。
之后,又紧紧的抱着她,同她说了好多好多话,然殷姝实在是太困了,起初还认真的听着,可到后来实在没忍住阖上了眼睛。
姜宴卿自然发现了娇娃娃的反应,知道她嗜睡的厉害,静静凝了许久,又爱不释手的亲了一下娇娃娃的脸颊。
光这一下,自刀山火海里驰骋过的他,竟是有些胆战心惊般的悸动,心砰砰的直跳,他都怕娇娃娃被这声音惊醒。
亲完过后,娇娃娃无意识朝他的方向蹭了蹭,嘟囔几下又睡得深沉。
姜宴卿被这下意识的依赖取悦得蹚腔生暖,如何也看不够在怀中的小皇后。
最后,喜烛燃尽,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翌日天光大亮,殷姝迷糊的睁开惺忪的眼睛,觉姜宴卿还在身侧,并死死的抱着她。
殷姝想起这是因帝后大婚,罢朝三日。
眸光流转,落在男人紧阖的一排浓黑鸦睫之上,看起来似乎还没醒。
看着看着,殷姝却察觉了有什么不对劲。
反应一阵,她脸有些红。
蛟蟒在睡梦中也能龇起獠牙的,然鼓囊囊的狰狞起势,殷姝想忽略都难。
她抿着唇再看一眼姜宴卿,见人仍是睡着,又悄悄觑了眼被褥的方向。
而后,求知和好奇心驱使她动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温软的被褥悄悄撩开,再攥着绸丝锦缎轻轻的拉。
其间,殷姝都观察着姜宴卿的神色,见无醒来的迹象,仍是战战兢兢。
直到,蛟蟒现出了身形。
殷姝无可避免的被吓得忘了眨眼,如此猛兽太过凶狠,呲牙舞爪,仿下一秒便要起势扑过来撕咬猎物。
毫不留情的捣,硬生生的嚼撞……
想到此,殷姝更怕了,可又想教训一下毫无留情的猛兽。
可看半天,也是不敢动手,最可怕的是,那蟒在她的注视下,是更为的嚣扬跋扈,似要扶摇而上吞云吐雾。
殷姝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想逃,刚下榻,又被拦腰抓了回去。
“小坏蛋这就想跑了?”
“嗯唔。”
殷姝嘤咛一声,姜宴卿自身后抱着她,头懒懒的支在她肩上,见她不说话,大掌握着她的手心轻轻收了分力。
“现在知道怕了?”
阴测测的嗓音带着些宠溺,又带着独有的慵懒和磁性。
殷姝细弱的开口,“宴卿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想看看……”
“看?”
姜宴卿笑了,“小坏蛋的脑瓜子里天天想些什么?初见那日就要看。”
说到此,他故意“贴近了些,吓得殷姝一哆嗦。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这不是我的错……”
“那是谁的错?”
殷姝没说话了,捏了捏手心里的大掌,脸愈来愈红,她想说都是因为他才将自己带坏的。
“嗯?”
姜宴卿并不打算放过装鸵鸟的娇娃娃,抱着人转过了身,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又问:“姝儿说是谁的错?”
“唔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殷姝逃似的,赶紧扑进了姜宴卿的怀里,不敢看那双能看透一切的幽眸。
许久过后,倒是没听见姜宴卿说话了,她又壮着胆子探出头来,看见姜宴卿那双恣睢兴味的眼睛,直勾勾又火辣辣的囚着她。
“啊唔。”
她吓得又赶紧将自己埋了进去,娇声软软的唤:“宴卿哥哥,我还没睡饱,陪我再睡儿嘛。”
小姑娘的撒娇姜宴卿有些难以招架,又何况是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他抱着人,躺了下去。
“睡吧,乖宝贝。”
殷姝虽诧异这次竟这般容易过关,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紧闭上了眼睛。
此后,许是成了亲,殷姝发现姜宴卿对她有些不一样了。
虽依旧要她学这学那,但不会严苛的斥责她了,就连晚上练字练得歪曲扭扭之际,也只是无奈叹息一声,又捏着手把手的教她。
已登帝王的他,自是有一套凌厉之威,言行举止皆透着不威自怒的高贵。
然在殷姝眼里,她似对姜宴卿更为上瘾了,她喜欢各种各样的他,总觉得两人待的如何也不够。
看着姜宴卿那长立俊拔的玉姿,总想抱一抱,而那张惊为天人的艳绝容色,她也想好好亲一下。
可自己的年纪……豆蔻之华。
还不容弱她胡作非为。
视线回转落在正批阅奏折的姜宴卿身上,殷姝幽幽吐了口气,一双小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欣赏玉人之姿。
然没撑多久,便有些打瞌睡了,小鸡啄米般一下一下往下载,最后在将要磕到案桌之际,一只大掌将她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