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问话老汉
被这种事扰乱了心境,武幸也没了去找洪天恩问清楚的心思,丢开那本棋谱,准备出门散散心。
恰巧这时候,被她派出去探查消息的弟子有了线索前来汇报,在阳安城外往南十里有个村落,几个月前曾经出现过类似的人。
“属下谨记着堂主之前的吩咐,没有贸然去追,留守了人在那个村落里,堂主可要亲自去看看?”弟子说。
傅少衡剑法超然,又有青锋剑这种神兵利器,寻常几个二流高手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武幸担忧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一直只让弟子沿路探查即可,无需正面冲突。
反正武幸本来就想出门散散心,去哪儿都是一样,点点头便道,“去牵我的马来。”
弟子便牵来两匹马一人一骑为她带路,到了地方,便有留守的弟子领着当地村民来回话。
那弟子拿着两幅简陋的人脸画像,“看清了,老汉,是这两个人吗?”
在武幸来之前那老汉便已经对着画像看了好半天了,此时便连连点头,“错不了,小老儿我还从来没见过长这么俊的人嘞,可惜的呀,这么俊这么年轻眼睛却看不见。他们在这儿住了几天,高个儿拿剑的哥哥一直照顾那眼瞎的弟弟,但那弟弟脾气不好,一点儿也不体谅哥哥的辛苦,动不动就是非打即骂,半夜也不得安生,村里便不乐意那两个外乡人继续在这儿了,没过几天他们又走了,小老儿看着哩,应是往南边儿去了。”
“那是多久前的事?”武幸问。
那老汉掰着手琢磨了一会儿,“刚春种过后的那几天,该是有好几个月了。”
武幸便点点头不再问,吩咐手下给那老汉几两银子,老汉拿着银子便欢喜的走了。
“都撤吧,回阳安休整一晚,明日南下庐邑。”武幸淡淡吩咐道,掉转马头准备回去。
“是。”
手下弟子应了声,又犹豫着问道,“先前我们来问话的时候,这些村民还以为我们是来查案的,听他们说,近七八年来总有拐子拐孩子,但那些拐子奇怪得很,不去拐健康的,反而去拐一些心智不健全的孩子,属下听他们说了觉得很是反常,不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武幸沉默了一下,“天家脚下,不该管的事别管。”
这里是阳安城的管辖范围,又不是东阳,有什么事都该是当地衙门的职责,没必要越俎代庖,平白惹得官府不高兴,许是阴月教势力发展的太快,教中弟子人心都膨胀了,对天家朝廷都没有敬畏之心了,武幸看了他一眼,等回去了该好好跟阿雪提一提这件事。
那弟子自知多嘴,懊恼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走吧。”
武幸轻轻用双腿夹了一下马腹,身下的赤红踏雪马便听话的朝着缰绳甩动的方向小跑前进,等回去后,武幸先是去书房整理好那些没看完的书,全都放归原位,不敢损伤分毫。
而应重迎知道明日就要南下庐邑,更是高兴的恨不得抱着武幸亲一口。
第181章 南下庐邑
从阳安出来一路向西南走,时不时的都能发现些傅少衡两人的踪迹,没办法,他们两个实在是太显眼了,也许是傅少衡没什么心计,也没学过什么易容,除了带个帷幕外基本不做什么遮掩,两人的容貌便被不少人看到。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傅爻根本不听话,据得来的消息来看,傅爻自从眼睛看不见以后,脾气更差了,身边没有了太阿门那群能让他颐指气使的小弟,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出气筒傅少衡,他本就傅少衡没什么好脸,哪会听他的话。
到兴隆城换乘船只时,应重迎才觉出味儿来,问武幸,“其实不是因为我想去庐邑你才决定去庐邑的吧,是因为发现了傅少衡他们两人往南走了,才顺便去的庐邑?”
武幸没点头也没摇头,更没说是先决定的去庐邑后发现的傅少衡,只分析道,“东及东北都是东胡人的地盘,容貌不同语言不通很难生存,往西又是西狄,庆国百年来与西狄多有摩擦,互为世敌,往西很危险,东南是东阳广阳,我圣教的范围之内,他们不可能自投罗网,如此一来,除了西陲南下,他们别无选择。”
应重迎便有些怏怏不乐起来,也或许是不习惯船上的生活有些晕船,一连几天都没精打采,也不去缠着武幸了。
在庐邑的码头下船,弟子没有打听到傅少衡的踪迹,武幸脑子里描绘出大概的地图路线,想了想便让他们分一队人去江阳南安看看,而自己则陪着应重迎去玉剑山庄。
在江湖传言中,玉剑山庄一直是一个依山傍水,世外桃源一般的好地方,可在武幸眼里,却是破败不堪,几近凋零,码头上小船三两只,街道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有路人出入经过,也是满面风霜的贫苦平民。
一路走过去,竟连个营业下榻的客栈都找不到。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巢湖那场大火,应天鹏应允傅成朔在巢湖倾倒火油,断了巢湖沿边数万百姓的活路,原本莲叶田田鱼肥虾鲜的巢湖经过了那场灾难后变成一片死水,附近的平民背井离乡迁徙到别处,要么苟延残喘勉力维持着生存,他们的眼神麻木不堪,似乎活着只是一种习惯。
就连武幸这种情感淡漠的人看到了眼前的画面都觉得窒息。
应重迎根本没注意这些,他心里焦急紧张又忐忑不安,不由得问起武幸,“他们会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