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似乎在警告他。
食客打了个激灵,一下明白“那不是吃素的主”是什么意思,当即低下头来认真吃菜:还是做个普通食客就挺好。
这几样菜式每样都获得了赞誉,饕客们吃遍了京中美食,自然很是青睐这种汇集了多家酒楼精华的地方,全城餐馆在同一间店里角逐,那他们还不得拿出压箱子的法宝?听上去刺激有看头。
因此过了一两天,这家脚店的生意就火爆了起来。常常供不应求。
食饭行的成员们自然是很希望生意好:一来能尽快弥补那三百两亏空,二来嘛,他们家的生意非但没有变萧条,反而变得更好了。
而且多家店里的老板少不得精心琢磨自家菜式:同台竞技,若是被客人说“怎么不如昨天那家的好吃?”那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因此一时之间食饭行的风气大为好转,没什么人去挑拨闹事,大家都专心琢磨菜式和生意,力求一举成名: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脚店的事得了极大好处,季度末盘账时就发现利润已经到了三十两银子,这速度下去几年就能赚够三百两。
食饭行上下这回提起叶盏都是心服口服:“没想到行老这么厉害!”
“当真是智多星,想出的点子既救了行会又给我们宣扬了好名声。”
如今提起食饭行,京中那些行会谁不艳羡?
这还没完,等柿子收获时,叶盏再召集行会上下都来酿柿子醋。
柿子和梨是目前发掘的仅仅靠自身就能发酵的醋种,不需要靠醋曲,因此成本上能够节省一下。
诸人将柿子清洗晾干切块后注入大陶土坛,随后便是看它慢慢发酵了。
过了一年,柿子醋开窖,芳香扑鼻。
著书立说
玉姐儿连着点头:“段义那厮在时曾影响得食饭行上下都歪心思,不是送礼钻营就是陷害排斥异己,没想到妹妹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整治好了,可真是书上说的垂拱而治。”
叶盏笑:“这就如池塘中放一条鲶鱼,定将其他鱼搅动得也活力十足。”
“说得好。”金哥儿在旁点头,“无为而治。”
“奇怪。”银哥儿问道,“大哥今天怎得不读书了?”
金哥儿要么去自己的铺子里帮忙,要么就是护送妹妹,除此之这么久都是在书房里苦读。甚少出来跟兄妹们打闹。
“不如出来散散心,不然一味读书,恐怕到时候提笔笔下无山河沟壑,只有满笔的死板掉书袋。”大哥咳嗽一声,“我打算参加今年的考学。”
?
兄妹几人齐齐惊讶,不过很快就平息:大哥的性子的确是屡败屡战的。
因此很快就纷纷出主意帮大哥,这个提出自己同僚的儿子去年才中,可以联络问问考学相关问题,那个说给大哥缝坐垫,还有说做护膝的。
大哥含笑摇头:“都不用,考题早有赵小七帮我解析过,坐垫和护膝都已经有了。”
“哦。”玉姐儿答得意味深长,飞快瞥了一眼远处的瑛娘,“那大哥请我们几个知情人去喝茶可好?”
金哥儿知道这几人嘴严实,不至于将没影子的事宣扬出去,但还是担心漏出点风声影响了瑛娘声誉,便爽快答应了下来。
第176章 大宋版《贫民窟的百万……
金哥儿苦读还真有点效果,到了秋日州试之时,他居然莫名其妙就考过了,成为了一名贡生!
一来是他读书刻苦,二来是他如今算做宓家人,叶家村虽然离着宓家村不远,但从行政区划来说,叶家村属于汴京,宓家村属于其他州郡。
像教育发达的沿海和洛阳、汴京这样的帝王之地,英雄如过江之鲫;可若是教育薄弱的山区,考生的竞争对手就要弱一些。
因此自古以来都有换地域的考生,也常有籍贯作假的舞弊案。
不过叶家换宓家之事还是经过了审核,毕竟按照如今传统观念,没有人会轻易背弃祖宗,金哥儿可是直接换了姓名宗族,当时蔡诏出尔反尔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县丞和县学都知道,因此没有人觉得金哥儿是“考试移民”。
就这样金哥儿进了考场,居然真拿了贡生功名。
宓凤娘乐得一晚上没睡着,玉姐儿连夜开火去厨房做红鸡蛋,叶大富买了鞭炮,放了三天三夜。
宓家酒楼特意请了舞狮表演,还每桌都免费送红鸡蛋。
食客们也跟着高兴:“沾沾你家的好风水。”都知宓家酒楼这块地旺,听说老板当了行老,如今又出了一名贡生。
对比家人的大肆庆祝,金哥儿本人倒淡定:“莫张扬,还要继续考呢。”
还有省试、殿试呢。
邻近春天省试之期,宓凤娘又开始出入各大香火重地。
家里人一开始还当她是祷告让金哥儿中举,仔细一听却是“保佑闵穆那厮考不中!”
问起缘由,宓凤娘振振有词:“闵家那小子本就是个四处吃喝玩乐的浪荡子,若不是遇着我家玉姐儿为肖想玉姐儿才洗心革面好好读书,他如今还在一掷千金买石头呢!”
“明明是我玉姐儿旺夫!谁知闵家翻脸不认人,看儿子高中后立即就要另攀高枝,这样过河拆桥的人家怎能让他们得偿所愿?”宓凤娘啃一口酸柑子,“呸”一口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