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瑞突然抬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仰头就要亲了上去。
突然他被按到她的脖颈处, 微哑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
“殿下有求于人,是不是不懂得如何放低姿态?”
他怔住,抿了抿有些干的唇,突然张口咬住她的脖颈,先是齿贝磨着那块软肉,随后用力咬出血。
抱着自己的人没什么反应,晋瑞觉得无趣松开了嘴。
“殿下只会这样反击报复吗?”
温和纯正的音调悠悠地传进他的脑子里,没有任何恼怒,也没有任何讨好之意,他抿了抿唇,只觉得心脏跳得好快。
他半张脸慢慢埋在她的衣裳里,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攥着她的衣袖,莫名乖顺。
“您并不情愿如此,为什么不继续坚持下去呢?事情并非会因为你而发生转变,没有人会愿意变成一个附属物。”
附属物?
晋瑞无声地笑了笑,嫁给她怎么会变成附属物呢?他照样可以指使她来服侍自己,他说的话,他做的事情,不会有人反抗,也不会有人指责,至少从明面上来看。
可万一她不是个好东西呢?
比如嫁给她后,他被囚禁在宅院里,旁人问起,她只需要回复身体有恙不能出来。
没有人会去提他出声,靠他那个妹妹吗?
“你想让我变成你的附属物?掌控我?还是通过这样?”
他轻声说着,柔软的腹部贴近她的腰,垂落的腿蹭了蹭她。
“你好像很需要我?只要你低下头,抬手就能解开我的衣裳,就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都可以,咬痕也好,唾液也罢,在这里装什么?我是不是附属物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女人低笑着,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推开他。
“事情就到此为止。”她居高临下地注视他,“如今并非是我没有选择,是殿下需要去做出选择。”
他瘫软在榻上,眼眸里蕴着水迹,没有做出什么任何反抗,反而大笑了起来,胸脯剧烈起伏。
“滚,给我滚。”
华丽的衣裳占满了榻上的一大半,甚至有一部分迤逦在地上,上面的珠宝和镶嵌的金丝争先恐后地显摆奢靡。
榻上的男人像是搁浅的鱼一般,先是情绪剧烈起伏起来,随后停滞在死亡的边缘,一动不动。
瞳孔失去聚集。
像一朵艳丽的牡丹。
她注视着榻上的人,那双眼眸始终都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还一直沉浸在中药的假象。
面庞薄红,狭长的眼眸柔和却夹杂着欲色,露出的脖颈冷白,渗着青筋。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垂下来的衣裳也有部分褶皱在一起,身上裹挟着不属于她的浓烈脂粉味和花香。
骆荀一站在那,一半身影被暗色垂照。
红色的艳丽让她看上去薄情又花心,偏偏眉眼既内敛又柔和。
是个正值盛年的女君,花心什么的也只是她的添彩。
门被打开,她关上门,理了理袖口,抬手揉额,深吸了一口气。
她并非不受影响。
可恶心烦躁却让她什么欲望也没有,甚至烦躁。
耐心几乎殆尽。
她又受身体的影响,又被迫清醒。
骆荀一挪手移到脖颈,便触碰到上面残留的血迹,上面已经干涸了。
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
骆荀一走路很慢,仔细端看着,依旧能看出她走路不稳。
眉眼的绯红让她看上去彻底沉迷于美酒之中无法自拔,冲淡了她冷静的寡淡,反而浓艳吸引人。
目光都柔得跟春水一般,仿佛跟她提什么要求都会被应承答应。
毫不犹豫。
“骆女君”
踌躇的声音响起在走廊。
风静静吹着,纱幔飘起来,遮住了骆荀一一半的衣袍。
是个女孩。
“女郎唤我何事?”女人低声回过去,侧身注视她。
见人过来,骆荀一保持着微笑的距离,静静注视着只到达她肩膀的人。
“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出来散气正好……”她有些结巴,也不敢直视骆荀一。
“女郎找我何事?”骆荀一说。
“我...我拜读过女君的诗词,想...想寻你作夫子。”
女孩还是忍不住抬起了头,目光孺慕,眼睛亮亮的。
眼前的人并非完美之人,原来也会沉迷男色,钱权也会无法拒绝吧。
她一边仰视着外表温润、容貌昳丽女人,一边莫名兴奋起来。
“如果有缘的话……”
她没有把话说绝,反而笑了。
眼前的女孩衣裳上还带着磨着穿旧的毛线,面色偏黄。
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越发混沌的脑子让骆荀一停止了思考,见她毫不犹豫地扯下脖颈处的玉吊,举起想要让她看到,甚至还掂起了脚。
“这是我的束脩,学生定然会来找女君的。”
骆荀一顿了顿,柔色的眸静静打量着她,见她越发紧张惶恐起来,伸手接了过来。
“嗯。”
她漫不经心地回着,转身离开。
被冷风吹着,骆荀一反而没有好受一点。
脱离掌控的身体,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骆荀一的喉咙滚动着,眸中越发鲜亮。
她身形不稳,甚至跌跌撞撞地靠在柱子上。
眼前的一切开始徐晃起来,她甚至看不清地上有什么,柱子是雕刻着什么花纹。
以至于眼前的人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
“姐姐?”
等她的意识回来了一点,她发现自己已经把人死死按在柱子上亲吻了起来。
那个人被亲得喘不上气来,双手被她紧紧攥着,什么动作都被遏制住,身形都在颤抖。
在害怕。
衣裳不整,发丝凌乱,甚至还没了一个耳坠。
被一个陌生女人在这种随时会被人发现轻薄,的确该害怕。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少年的脸上,身形几乎被骆荀一遮得严严实实,从口间溢散出的单调字句也几乎几不可闻。
她顿了顿,挪开了一点距离,但也只是一点点,跟没有一样。
他剧烈地呼吸起来,水润的眼眸可怜巴巴地注视她,被束缚的手攥着生疼。
后背都可能青了起来。
还没等他缓过来,女人又亲上来,但松开了他的手。
而她的手却摸上了他的腰带,探进了裤裙,只需要轻轻扯下一下,身下便空荡荡的。
只有最外层的薄衫还能遮掩一下,但只能遮掩到膝盖。
他开始挣扎起来,浑然不敢相信她会做这种事情。
在这种地方,任何人都会经过的地方发生关系?
徐韫还没胆子大到这种程度,还没疯到让别人来观赏他的床事。
可他却根本没有能力去反抗。
他紧绷着身子,被触碰的腰腹颤得厉害。
被松开束缚的手死死攥着他的腰带,却被那滚烫的大手包裹揉捏着,明明可以直接连带着手一并扯掉。
突然远处传来的声音,少年轻声呜咽了一声,抵抗在腰间的手突然抱紧她的脖颈,微弱的喘声在她耳边像极了打鼓一样,越来越响。
有人来了。
她突然把他拉扯进了镂空的石门后面,只要有人细心观察就能看到那里有那两个搂搂抱抱的私情女男。
他的唇颤抖着,几乎羞耻到要哭出来,旁人经过的脚步无不刺激他可怜的神经,以至于他彻底软了身子。
没有力气了。
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榻上。
而骆荀一不见了。
昏迷过去前,徐韫几乎无法承受她的恶劣行为,还没被剥去衣裳就昏了过去。
他掀起自己手臂上的衣裳,发现那抹红色还在。
还在。
他死死咬着下唇,难道她找了旁人?
他撑着手下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愣住。
正正常常的,本该红得不成样子的嘴也恢复了正常。
仿佛刚刚没有发生什么。
只是一场梦。
可手腕上的青紫还在,徐韫推开门,就看到守在门口的侍从。
是他的贴身侍从。
“人呢?”
“公子在说什么?”侍从一脸茫然。
“我睡了多久?”
“公子睡了一个时辰。”侍从这下立马回道。
“宴席已经散了,探花郎,状元郎都离开了。”他又加了一句话,也知道公子是为谁来。
他几乎笑了,笑得没有声音,只是皮笑肉不笑。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