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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悠悠_声宁【完结+番外】(116)

  而是克制到近乎画地为牢,拥有对自我强大的掌控力,以及与世界永远划分出明晰界限的清醒。

  像一发精确读秒的炮弹,才能把李执炸到粉碎、血肉模糊。

  “如果你想要孩子,不……”悠悠还在讲。

  李执猝然打断她,咬住她的唇。暴戾的方式,回归原始般,口/涎互换,呼吸急促。

  “我不想要其他,现在的欲/望就是c你,这辈子只能c你一个,你说我怎么跟别人生儿育女”

  “我只认你,你得为我负责。”他所有的实践都来自她,从生疏到熟稔、再到新鲜猎奇、不能示人的许多招式,都由她和他配合。

  他蛮不讲理,不允许她退出。

  悠悠眼泪一滴滴地往下滑,蚯蚓般爬过锁/骨,听着这最混球又最动听的情话,动弹不得。

  情势已经缓不下来,被包裹,逃不掉。

  悠悠尽着最大的清醒,伸手到床头柜、拉开抽屉。顾不上挑选款式,随手摸了枚T丢给他。

  “你戴上。”

  “……”

  李执被她噎住了,这个傻子!用不着提醒,往日尚且不会忘,何况刚刚她这么哭闹过。

  逆反的心理,床上较劲的求胜欲,以及男人在性这件事上天然追寻的主导权,他偏偏不愿遂悠悠的愿。

  李执可不是她养的乖狗狗,他是一匹狼,叼着自己的猎物。游刃有余地笑了笑,威胁着:“这么有本事,自己亲手来戴。”

  强盗的回应,这个体/位她怎么去戴,更别提被禁锢着罩住。

  分辨不出有没有包装打开的声音。只喝了半杯的悠悠,此时却不再清醒。潜意识在较劲,放任或反抗

  悠悠想真的不该在夜晚谈正事,应换做在白天、户外、人声嘈杂处,绝无半点思想滑坡的可能。

  混乱不堪,到最后彻底放弃了挣扎。全靠着侥幸,顺应自我地迎合。

  结束后翻身下来,李执等了许久;她则继续趴/伏着,就这么掩面躲下去。他叹口气……真没辙!

  捋下来、打完结,没好气地拿手肘轻碰着她的脸提醒:“自己看,都在这呢,一滴都没漏。”

  悠悠抬起瞟了一眼,头埋得更狠……人怎么能流/氓到这种地步?!

  李执起身丢掉,看她犯懒躺着,又拿湿巾帮着简单清洁了下,才重回悠悠身侧。

  悠悠的的骨头被卸掉了般,经过疾风骤雨,只想缩回他怀里,享受片刻安宁。

  “真想罚你,这么不信任人,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李执拧着她的腮帮子。

  他喜欢她,怎么会让她冒风险。生理知识又不是什么高深的学科,李执当然知道怀孕是件大事。年少时母亲就教育过他,男女关系上要稳重,切忌拉拉扯扯、搞不灵清。男人如果身边莺莺燕燕,那不叫有魅力,反而是廉价。顾老太太担心儿子涉世过早,特意打这预防针。

  只是李执毕竟还是男人,没办法提前发现悠悠的顾虑。

  悠悠羞了,讨饶地拿唇去亲他的手心,一边为自己辩驳:“没有不信任,是你先骗人,这次感觉又太不一样……”

  那体验当然少见,她本抱着分开的决绝,他则愤懑于失去的可能。逼到悬崖边,以为生还无望,坠入沁凉的湖底,又拥抱着新生。

  “既然互相信任,你能跟我好好商量、一起解决么?”李执并不拆穿她,反而借坡下驴、直戳要害。

  以退为进,真是奸猾的男人。

  悠悠翻了个身,眨巴着眼,认真琢磨着他的表情,准备捕捉任何细微的异样:“今天之前,你真的没考虑过孩子的事?”

  “没有啊。”

  不像在哄她,悠悠蹙眉,那他打印她小时候的照片干嘛?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是喜欢你这个小孩,不是喜欢小孩。”李执揉了揉她的脑袋,悠悠其实跟小朋友没两样:藏不住事、迷信规则、脾气上来拘不住,哪个大人会这样?

  好吧,悠悠勉强接受,那他积极踊跃换房子,说喜欢热热闹闹呢?

  “你不是既想养猫猫、又想养狗狗,担心家里会挤、我俩没时间管,一直没行动么?不是总觉得请定期家政太麻烦,想要固定住家的么?”

  “那你天天给我喝那些补身体的汤汤水水干嘛?”

  “想让你皮实点,别动不动腰酸腿疼……”

  李执意有所指的样子,悠悠捂住他的嘴,不准再继续——她习惯跟他撒娇,方才结束时刚嚷了两声“累死了”,有在恋人面前矫揉造作、拿腔作势的成分。

  “可是,你是重视家庭的人。”

  那些都是皮毛,悠悠不是傻子,她有更深层的理由:李执与自己不同,他跟亲人虽幼时颠沛辗转,却相互扶持。

  一个甘于担当好哥哥、好儿子、乃至好丈夫角色的男人,理所应当的,会想成为一个好父亲吧……

  男人不都对自己的基因有迷之自信,讲究所谓的父子传承么

  “悠悠,其实,我对血缘很迷茫,对父亲这个概念也很模糊。”

  “啊”

  意料之外,悠悠愣住,她踏入了一个禁区。

  悠悠知道李执的父亲是自杀,两人从不提及细节。她明白男人总习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掩盖脆弱,悠悠默契地避开他的伤疤。

  “我见过他两面,都在他的办公室。”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月光清冷,照在李执脸上,慕然挂了丝萧索的气质。

  墙上黑白的花影交错,闪回童年他走过的小径,脚边荒草萋萋,李执穿行于低矮的单层厂房,去那栋唯一的六层行政楼找父亲。

  前一天他才来过这里,奇怪为什么机器不再轰隆隆运转,工人也不见了踪影。当时父亲李兆熙的公司已经将顷,兵败如山倒,李执虽然才六七岁不懂大人的世界,与往日迥异的氛围震慑了他。

  “那本来该是我跟他的最后一面。”

  李兆熙跟儿子讲了很多话,那些教训与遗憾,李执满脸迷茫,听得一知半解。临走李执带走一封信,父亲说要留在公司处理业务,站在办公桌后微笑地看他阖上门。

  那阵子父亲经常四处奔波,李执没察觉出不同,安心地下楼回家。

  “第二面呢?”

  他停顿的时间有点久,悠悠迟疑地碰了碰李执的胳膊。

  夏日凌晨,温度适宜。悠悠的腕子凉凉的,蜿蜒的血管跳动着。李执按上去,感受指腹下的搏动,心里变得很踏实。

  悠悠在黑暗中瞪大了眼,她兀然间懂了,那是最后两面。

  第二面,也就是最后一面,在次日清晨。

  李执从原定的上学路线拐了弯,他想起昨天傍晚落在父亲办公室的一个玩具兵人。就在文件架的一角,当时他听厌了父亲天书般的道理,摸出口袋的小小兵人。捏了捏,又老实地放下。

  害怕迟到,李执三步并两步爬完楼梯。他敲了敲虚掩的门,却发现多此一举,室内空无一人。

  父亲去哪了呢?一定是在忙吧。李执视线掠过窗子,外面空荡荡的,旁边架子上的兵人孤零零地立在朝阳光线里……

  他如以往一样走过去,这间办公室李执很熟悉,那日也只是寻常的一天。

  除了窗外因重力快速下坠的残影,以及之后的一声闷响。

  李执侧立在墙边,眼前是静止的兵人。还好是侧立,或者,还好足够快。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在警戒线外,李执被哭到崩溃的母亲抱在怀里。周遭如此沉重,李执和母亲歪歪斜斜地走到担架旁。

  那个兵人被怔忪的孩子抓了一路,又从他的手心滑落,轻飘飘地没有声响。

  ……良久无言,李执感觉自己胸膛湿/了,悠悠拥着他,把颤音往他臂弯里藏。

  “吓到你了?”

  李执有点后悔,他想告诉她封缄多年、从未示人的秘密,却惹了悠悠哭鼻子。

  悠悠把他抱得更紧,仿佛想穿透时间的阻隔,将更小的李执搂在怀里。她不害怕,她和他在一起。

  “我时常怀疑,父亲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给我那么多托付,自己则随意地选择末路。维系我们关系的,就是我身上留着他的血缘么?”

  很长一段时间里,李执很迷茫,这延续虚无缥缈,又重如泰山。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重视家庭?”

  悠悠知道李执对妈妈和琢子,都持有着保护欲。难以想象在幼年的冲击后,他居然还能保持中正无邪。

  “我们相依为命,一同面对困苦时光;而我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自然要挡在外面的。”

  原来不是因为血缘,而是出于责任。

  李执把悠悠从怀里提溜出来:“你跟我也没有血缘,我对你重要么?”

  重要,重要到不舍得分开……纠缠过整晚,她发现这辈子不可能再分开。

  悠悠最后再确认一遍:“你真的不期待有一个儿子啊?”

  “没,快睡吧。”李执快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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