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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今天也想弄死我_嗷飞飞【完结】(47)

  “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不叫我!要不是我消息灵通,差点就错过了。”

  星展振振有词。

  月台扶额,无奈地捏捏星展脸蛋,又注意到她肩头被发梢水滴打湿的衣衫,板起脸训她。

  “就你爱凑热闹,头发还水淋淋的。虽说到了春日,可春寒也厉害得很,你就不怕染了风寒?真是越大越不学好……”

  月台嗓音动听,可一絮叨起来,星展就头皮发麻。

  她揪住发尾连连后退,转身就往回跑,嘴里喊着:“知道啦,我这就回去绞干,别念了!”

  她跑得飞快,手一撑就越过了矮墙,抄近道跑了个没影。

  月台哭笑不得:“这丫头……”

  殿中,胡狗儿收刀入鞘,正要安静退去。

  孟长盈忽然开口道:“昨日我说的话,你可记下了。”

  胡狗儿脚步顿时止住,敛眉道:“是,记下了。”

  孟长盈不语,殿中安静片刻。

  胡狗儿没忍住抬眼去瞧她,正撞上孟长盈落在他身上的眸光。

  胡狗儿睫毛一颤,迅速移开眼,眼珠转动地有些慌乱。

  但很快,他就收拾好所有外露的情绪,再度垂下眼睑,姿态规矩地无可挑剔。

  孟长盈静观他的一系列动作,口中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胡狗儿下巴紧紧绷着,那道白疤很粉。

  他试探般地轻声问:“主子,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孟长盈坐在窗前,日光热乎乎地打在她面上,她眯了眯眼睛,朝胡狗儿招手。

  胡狗儿脚步随之而动,停在她面前,随后温顺地半跪下来。

  孟长盈抬起手,手指搭在他手臂肌肉上,捏了捏。

  胡狗儿跪直的身躯不受控制地一僵,肌肉霎那间紧绷。但很快又尽力放松下来,任由孟长盈随意捏。弄。

  他安静地垂着眼,凝视着孟长盈竹月色裙摆上的暗纹刺绣,像是在认真数上面的针脚。

  只是耳根却慢慢地红了。

  “疼吗?”孟长盈问。

  “不疼。”胡狗儿用力摇头,嗓音沙哑:“一点也不。”

  孟长盈手上动作停下来,按了按他的头顶,清泠泠的女声从上方传来。

  “抬起头来。”

  胡狗儿乖乖地仰面抬头,眼睛弧度仍旧垂着。

  他太有规矩了,这会让孟长盈想起常岚。

  孟长盈眉心微拧,片刻后,曲指弹了下胡狗儿的额头。

  “抬眼。”

  胡狗儿垂落的睫毛颤动如受惊蝶翅,滞涩着抬起来。漆黑如墨的眼珠艰难动了动,正对上孟长盈沉静如水的眸子。

  他嗓音哑得质感近乎于粗糙:“主子……”

  第41章 失察他又着了孟长盈的道!

  “昨日才受的伤,今日便不疼了,你哄谁呢?”孟长盈道。

  “我……真的不疼,我没,没……”那个哄字黏黏糊糊赖在嗓子眼,就是吐不出来。

  胡狗儿的脸急得爬上红云,结巴巴巴说不出话。

  孟长盈又在他额上弹了下,袖口的柔软布料扫过他鼻尖,那股子熟悉又陌生的草药香气让人晕头转向。

  胡狗儿咬紧了牙,勉力跪直身体。

  人是规矩跪着,可一张脸却慢慢变红。

  孟长盈觉出两分趣味,面上却也瞧不出端倪,责问他。

  “你把自己当铜筋铁骨吗?你既归了我,便不准再随意糟蹋自己,带伤就歇着。若不听话,还不如赶出去算了。”

  “听话!”

  胡狗儿几乎是接着孟长盈的尾音抢白,面上尽是仓惶无措。

  他膝行往前,膝盖跪上孟长盈脚边散开的裙摆,像是只害怕被抛弃、惊恐挤到主人脚边的小狗。

  “我听话的,我马上就回去养伤,我真的会听话的,主子,主子……”

  他眼尾红了一片,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孟长盈面色缓了缓,淡淡嗯了一声。

  即使是最简单的回应,也让胡狗儿眼中瞬间燃起希望。他发抖的嗓音喑哑着,像是在发誓。

  “主子,我听话。”

  孟长盈轻笑,手指点在他急切仰着的面上:“如此最好,回去吧。”

  胡狗儿高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方才心中横冲直撞的恐慌几乎将他淹没。

  若是主子不要他,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胡狗儿嘴唇还在细微颤抖,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唯恐孟长盈会改变主意。

  他以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转身就要快步离去。走出几步,背后突然传来孟长盈的声音。

  “万俟枭一事还不算完,你且等着看。”

  这话像是一个滚烫的火星子钻进胸膛。他的血热起来,心里慢慢酝酿出一个过分美好的念头。

  难道说主子打万俟枭,也有那么一点为他报仇的意思吗?

  胡狗儿不敢问,他低头藏着红透的耳朵,声音压得雀跃。

  “是,主子。”

  说完,他快步走出紫微殿。

  春风暖暖拂面,胡狗儿脸上的笑抑制不住地扬起来,心情就像是从地狱飞到云端。

  他欢喜地要命。

  ……

  胡狗儿养伤这段时间,北地气候一日日暖热起来。春雨霏霏,竟也有几分暖风吹人醉的朦胧烟雨意味。

  可万俟枭的心情却不曾随着灿烂春光而好转。

  北地军务繁忙,库戎又开始频频试探。唯一的好消息是三长制推行开来,解放许多劳动力,北关长垣力役不必再发愁。

  但万俟枭还是心思沉重。

  他做了亏心事,虽说被孟长盈扇了两巴掌,可到底是摸不准孟长盈的心思。

  孟长盈可不是什么心思良善的主儿。

  乌石兰烈一案当时激起的风波那么大,挫骨扬灰,还有许多人溺死粪坑。虽说确实是罪有应得,但谁看着不胆寒。

  他使人刺杀孟长盈不成,难道只受这两巴掌便算了?

  他的提心吊胆没有持续太久。

  五月初,长信宫发出政令,春社祭坛刺杀一事,未找到主谋,但伤人马匹经探查发现来自北关四镇。

  镇将犯失察之罪,四军镇兵三年内不可依姿

  擢选、转官清显。

  此令一出,上下哗然。

  何为依姿入选?

  大朔朝廷整合胡人和汉人,因有漠朔九部在,所以武将兵士极多,但官位却不足。

  当年太祖为了安抚胡人,曾下令将士可根据当差年限,入选清品之官,也就是九品以上的官员。

  由此使得大朔朝堂冗官繁多,但也确实带给许多将士新的希望。他们征战劳苦多年,唯一的心愿就是拔擢清显,光耀门楣。

  可孟长盈此令一下,断了镇兵三年选拔,对北关众人无异于晴天霹雳。

  尤其那些是下一年就能提拔升职的将士,愤怒不满的情绪瞬间激化,北关四镇怒怨沸腾,万俟枭几乎要压不住局面。

  万俟枭也大为惊愕,连夜向孟长盈去信,质问此事,要求孟长盈收回此令。

  他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孟长盈的回信却很简单,只一句话——

  “疯马来自“张庭、封犯”二军镇,政令若改,王爷如何自处?”

  万俟枭捏着那张轻若无物的信纸,白纸黑字,叫人看一眼都心惊。

  看来孟长盈的确知道刺杀是他所为。

  她点明“张庭、封犯”二军镇,是在提醒他。四军镇本来同气连枝,可今年年前已一分为二。若是只罚“张庭、封犯”,恐怕此二军镇当夜便会暴动哗变。

  待到这时,孟长盈只需揭露刺杀一事是他所为,他就是连累二镇将士不可拔擢的罪魁祸首。

  那万俟枭好不容易在军中建立的威望定会一扫而空。

  若要军镇一切安好,只能将错就错。

  甚至万俟枭还要自己出面安抚将士,更得将孟长盈给摘出来。不然的话,孟长盈只需再下一令,他费尽心思拿到手的北关二镇立时就要分崩离析。

  想通这一节,万俟枭一张脸黑如锅底,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又着了孟长盈的道!

  明明只是一次失败的暗杀而已,怎么又成了孟长盈手里的筏子?

  不仅让他吃亏,还让他必须心甘情愿地吃下这个亏。

  事已至此,他无路可走,必须去帮孟长盈安抚四镇边军。

  在切实关系到个人利益时,那些平时最老实憨厚的镇兵一个个都变得凶恶起来,谁都不认,难搞得很。

  万俟枭辗转各处,简直被折腾地精疲力尽,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思考,孟长盈这回又有什么目的?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难道只是为了报仇?这可不像她一贯的作风。

  北关四镇乱成一团,南征也并不顺利。

  据传回来的消息,大军被连绵不断的雨水拦住,道路泥泞难行,粮草霉变,衣衫鞋子总是湿哒哒的。

  南征将士多来自草原和淮河以北,长途跋涉行军,疲惫不堪。又对南方湿热天气很不适应,因而病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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