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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鹤持斧来_莫问名【完结】(96)

  酉时将过,姐妹俩终于回到定北县旅舍,却发现崔玉节一行人已经不在了。

  “乌洒大军突犯边境,宫中下旨令左总司使任监军、崔玉节任统将,即刻出发去往龙窝湖了!”留下的直卫司武卫等她们回来,告知口信后也要出发追赶,“崔统将说,请两位姑娘务必原路返回京城,两国交战死伤无数,万不可贸然前往。这是他的书信。”

  展开一看,崔玉节写到:就这一次,求你听我的话吧。我定会保得此身性命,与你相见。

  情急之下写得龙飞凤舞,看得出来是真的怕她追过去。吕鹤迟明白他的恐惧,战事不比党争,哪能顾得上个体小民,她于是把信折起来,说:“我知道了,多谢。”

  目送武卫离去,她思考片刻对吕遂愿说:“先去河东府把我堂舅找回,届时如果真的战火蔓延,我们再回京城避祸吧。”

  崔玉节等人领旨后立即更换快马,日夜兼程,于七月底八月初到达东辽府龙窝湖,与乌洒相邻的第一重镇安延。此时位于大应国土最东北的数个州县,早晚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快要进入秋季了。

  作者的话

  莫问名

  作者

  03-27

  下次更新延迟一日,周日更哈~

  第79章

  龙窝湖曾经是有湖的,传说是天上神龙卧于此地而化成湖泊,故名龙窝湖。只是百年前遭遇干旱,湖水而早已干涸,成为一片开阔平原。内有溪流草原,水草丰美适合放牧,与东南方安延县连接之地则为耕田,虽冬日寒冷只能播种一季,然土地肥沃又少灾情,是整个东辽府的粮仓。其西北方向地势较高,多山陵,倒成了另一方乌洒的天然屏障。故大应在此处设立关隘瞭望敌情,名龙牙关。龙窝湖既是进入大应的交通要道,亦是乌洒骑兵可集结突袭、获取补给的天然宝地,所以成为大应军事重地之一,常年重兵镇守,也时常被乌洒侵扰。与崔玉节同样接圣旨来到龙窝湖的,还有卫王。龙窝湖原总统领常显在已经是七十有五的三朝老将,与乌洒打交道也已经有数十年,伤病与老迈让他近年来几次向朝廷请辞,却均不得先帝批复。此番乌洒进兵,常显在正卧病在床,由统领韩丘指挥全军,却没料到其攻势远超以往,韩丘措手不及失了先机,折损兵员过半。常显在不得已再次紧急请朝廷派禁军支援。新帝刚登基,内忧尚未解决就要面临外地进攻,万一在自己这里失守,常显在镇守东北劳苦功高的这一辈子,可就要背上洗不去的污点了。卫王满身军功,又在朝野内外素有威望,礼贤下士、赏罚分明,由他来接掌龙窝湖既能安抚军心又可提升士气,于是带圣旨与数万禁军疾驰龙窝湖,为行营兵马总统领,统帅全军。常显在升为从三品经略安抚使,韩丘则因失职降为行军参议。在军务厅里,匡瑞与崔玉节“熟人”相见,虽不如以前那般眼红,但看不顺眼还是看不顺眼。且崔玉节如今只是个小小统将,比副统领匡瑞要矮上好几头。匡瑞见他来了便当面抱怨:“叫这厮来做什么?!他有个鸟用!”可左符却依然是监军,冷冷地来了一句:“匡副统领挨打是没够吗?胆敢当着本官的面质疑天子!”匡瑞重重“哼”一声,拂袖而去。崔玉节并不在意,做了职事交割领文书令牌等一应物事后,便去了营帐。左符说道:“亲卫都是直卫司跟来的武卫,战事进展我亦会随时通过武卫告知,…

  龙窝湖曾经是有湖的,传说是天上神龙卧于此地而化成湖泊,故名龙窝湖。

  只是百年前遭遇干旱,湖水而早已干涸,成为一片开阔平原。内有溪流草原,水草丰美适合放牧,与东南方安延县连接之地则为耕田,虽冬日寒冷只能播种一季,然土地肥沃又少灾情,是整个东辽府的粮仓。其西北方向地势较高,多山陵,倒成了另一方乌洒的天然屏障。故大应在此处设立关隘瞭望敌情,名龙牙关。

  龙窝湖既是进入大应的交通要道,亦是乌洒骑兵可集结突袭、获取补给的天然宝地,所以成为大应军事重地之一,常年重兵镇守,也时常被乌洒侵扰。

  与崔玉节同样接圣旨来到龙窝湖的,还有卫王。

  龙窝湖原总统领常显在已经是七十有五的三朝老将,与乌洒打交道也已经有数十年,伤病与老迈让他近年来几次向朝廷请辞,却均不得先帝批复。此番乌洒进兵,常显在正卧病在床,由统领韩丘指挥全军,却没料到其攻势远超以往,韩丘措手不及失了先机,折损兵员过半。

  常显在不得已再次紧急请朝廷派禁军支援。新帝刚登基,内忧尚未解决就要面临外地进攻,万一在自己这里失守,常显在镇守东北劳苦功高的这一辈子,可就要背上洗不去的污点了。

  卫王满身军功,又在朝野内外素有威望,礼贤下士、赏罚分明,由他来接掌龙窝湖既能安抚军心又可提升士气,于是带圣旨与数万禁军疾驰龙窝湖,为行营兵马总统领,统帅全军。常显在升为从三品经略安抚使,韩丘则因失职降为行军参议。

  在军务厅里,匡瑞与崔玉节“熟人”相见,虽不如以前那般眼红,但看不顺眼还是看不顺眼。

  且崔玉节如今只是个小小统将,比副统领匡瑞要矮上好几头。匡瑞见他来了便当面抱怨:“叫这厮来做什么?!他有个鸟用!”

  可左符却依然是监军,冷冷地来了一句:“匡副统领挨打是没够吗?胆敢当着本官的面质疑天子!”

  匡瑞重重“哼”一声,拂袖而去。

  崔玉节并不在意,做了职事交割领文书令牌等一应物事后,便去了营帐。左符说道:“亲卫都是直卫司跟来的武卫,战事进展我亦会随时通过武卫告知,主人可放心。”

  崔玉节叹了口气,面对左符,“你不能再叫我主人,更不能将战事机密随便告知一个统将。你现在才是直卫司总司使,你要习惯自己的身份和我的身份,左监军。”

  左符面颊上现出狠狠咬牙的痕迹,才低声说:“我知道了。”

  “我现在只要听命行事,什么都不用操心,简单得很。”他拍拍左符肩膀,“你不同,监军要做的事情多了,况且我这前总司使臭名昭著,直卫司的名声以后靠你了。快去,你是要坐在卫王旁边的人,在我这营帐里算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左符重复道,掀开营帐帘子出去了。

  可是立刻又回来,皱着眉头说道:“主人,战事之后你我便不再相见,我也只在这营帐中如此唤你,就当我仍是司使左符吧。”

  也不等他同意不同意便转头走了,仿佛这就在行使“监军”权力,并且叮嘱帐外的亲卫好生看顾。

  崔玉节失笑,只能随他去了。

  从包裹里翻出那本未看完的《林间记》,却没打算看,只是放在书案上端端正正地摆着。武卫多书给他端来茶盏,开口也是“总司使”,他还得纠正如今得叫“统将”。

  “现在是在军中,小错也可致大败。何况卫王麾下纪律严明,再叫错得挨军棍的。”

  多书扁扁嘴,说道:“属下知道了,统将。”他与左符一样经常跟在崔玉节身边行事,也知晓新帝与直卫司之间如今利害。“属下只是觉得,若是此次大胜而有战功,那统将是不是能——”

  未等他说完,崔玉节就摇摇头。

  是不能说,也是不可能。

  无论军功多高他都不能再次回到京城,不能回到权力中心,最好的结局就是战死沙场。

  穆守安派他来,既是给他活路,也是给他死路——他或许会少些骂名,却把死期提前了。

  新帝手中没有太多人可用,而这场战事又决不能败,否则兴和初年这页被史官记录下来的,可就只有新帝的耻辱。所以曾上过战场且立过军功的崔玉节是非常合适的人选,与其死于风凝月露反噬,不如死于乌洒阵前。

  如果不曾遇到过吕鹤迟,崔玉节会十分喜悦于这样的死法。

  跟名声无关,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哪个武将后人会不愿意呢?没有后顾之忧,尽情冲杀,岂不快哉?

  可是他现在有吕鹤迟了啊。

  在定北县旅舍中,狂浪地行云雨之时,悠闲地翻看闲书时,是他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惬意时光。

  他终于可以什么都不必想,不必顾虑,只要每天看着吕鹤迟就行了。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必须是吕鹤迟才对。

  如今却连好好道别都没做到,就这样再次分别两地。

  她会听自己的话,乖乖回京城吗?

  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吕鹤迟骑马经过白余县界碑,遇到不少百姓背着行囊陆续往南走,见她们两位年轻女子还要往前,不禁劝道:“姑娘,龙窝湖在打仗了,白余也危险,可别去了!”

  “多谢老丈提醒,我们去找人,找到人就回啦!”吕遂愿回答道。

  吕鹤迟不言语,只是一味地向前走——“那个人”,她必须要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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